“不僅是幼兒園，小學到高中，咱們同樣增加了外語專業，咱們的子弟，即使考不上大學，也能有更多選擇，基地的子弟，纔是基地未來發展的基石，不能老是挖兄弟單位的人。”汪貴林的話，很有覺悟。
所有基地的子弟，只要從基地考出去，都必須回到基地，對於基地的發展要求來說，這些子弟學歷越高越好。
這一點，也是謝凱當初提議的。
基地裡子弟校的學生，從基地考出去，都以基地需求爲導向。
而且基地勞資部專門跟各個學校簽了協議，基地出去的這些人，不接受國家統一分配，必須回基地裡，只要學校跟基地有合作項目的，這些學生從進去後就會參與項目。
前幾年，基地跟各個學校鬧得非常不愉快，國家到處缺人，國家要求統一分配呢。
現在好了，不存在這些問題了。
各個崗位的人才缺口小了，除非頂尖人才搶手，普通的，不是那麼缺了。
各個學校爲了從404拿到項目經費，加上校企有着合作基礎，404的人，還是得還回來的。
謝凱幾人在幼兒園裡看了情況後，覺得現在的配套真的不錯，確實可以讓蘇聯技術專家的孩子到了這邊不用擔心因爲語言交流不暢，孩子難以適應環境。
謝凱到小學溜達一圈後，發現同樣如此。
基地俄語翻譯確實比較缺，但是在學校中投入的俄語教師卻不少。
小學很多課程，甚至直接俄語教學。
這是之前謝凱從來沒有想過的。
最終到了謝凱曾經就讀的中學校園裡。
學校還是沒有變化，那棵謝凱被老孃用擀麪杖追得爬上去的白楊樹，變得更粗壯了。
謝凱發現學校唯一的變化，就是人突然多了很多。
“咱們基地有這麼多高中生嗎？”
自己離開基地沒有幾年，基地子弟有多少，謝凱還是清楚的，雖然他從畢業後就沒有再回過學校。
“基地的政策是隻要屬於基地工作人員子女，都可以隨遷就讀子弟校，咱們基地現在升學率越來越高，越來越多的工作人員把孩子遷到基地就讀……”孫玉成的話讓謝凱有些驚愕。
“升學率很高？”
謝凱雖然疑惑，隨即也釋然了。
子弟校有着全國最早的高考押題團隊。
那些人原本都是給謝凱準備的。
子弟校門衛室裡的大爺，已不再是謝凱熟悉的人，而是黑衛，僅僅從保安的身份，就能看出來基地對這學校的重視。
現在學校裡有穿着黑色衣服，臂章上繡着NB兩個英文字母的內衛負責，管理遠比之前謝凱上學時候更嚴格，誰敢逃學，曠課，在黑衛面前，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高壓下的學習，纔能有效率。”鄭宇成很嘚瑟，“要是當年就用內衛來，咱們基地根本不缺人才！”
謝凱直接給了鄭宇成這不要臉的老傢伙一記白眼。
一行人沒通知學校的領導，被不認識他們的內衛給攔着不讓進。
謝凱很想說孫玉成這主任當的不行，鄭宇成跟汪貴林這兩個老主任過氣的時候，就被站在辦公樓走廊上，看着屬於自己地盤的校長鄧華康給看到了。
老校長直接給門衛室打了電話，放謝凱幾人進去。
謝凱都有些好奇，這老校長七十多歲的人了，眼神還這麼好？
“你小子不是在讀研，怎麼有空回來？”鄧華康對謝凱記憶深刻。
連龍耀華在這位老校長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謝凱自然不敢炸毛。
謝凱一臉笑意：“校長，我這不是回來看您老人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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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朗着，暫時死不了！再出現你小子這樣的，老子照樣能一個收拾三個。”老校長一臉豪氣，隨後歎了口氣：“從你們那屆走了後，這些孩子越來越老實、不調皮，光知道學習，老子都閒得長毛了……”
謝凱哭笑不得。
哪有校長希望自己學生調皮的？
這老頭整天閒得太無聊了。
“你們平時都那麼忙，來這邊有啥事情直說，別浪費時間。”鄧華康也知道謝凱在基地裡的份量。
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校長，我真是來看您的……”謝凱說這話，被鄧華康瞪了一眼，訕訕地說道：“看看你，順道來看看學校的情況，這兩天有批蘇聯人到達基地，子女將會進入子弟校就讀……”
單獨給蘇聯技術人員的孩子開個學校，不可能。
要讓這些人融入基地，只有孩子融入基地，適應環境，才能讓父母死心塌地地爲基地幹活。
“這事情之前孫主任找我談過，現在學校改俄語授課已來不及。如果他們參加高考，一點希望都沒有……”鄧華康鄒起了眉頭，他理解基地在這方面的決定。“除非從初中開始，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如果考不上，往專業技術崗方向培養就是了，基地現在有中專……”
謝凱真不瞭解這些情況。
基地什麼時候有了中專，他是根本不知道的。
平時很少關注這些。
基地缺人？
挖！
“高考研究中心那邊出的題越來越難，從高一開始就逐步淘汰，考不上大學，基礎差的，就分流到面向專業技術崗的中專。咱們現在追求的不是考上大學，專科已無法適應基地的發展需求，淘汰率很高……”鄧華康一邊介紹學校這幾年的變化，一邊帶着謝凱幾人向隔壁的大辦公室而去。
在這間大辦公室門口，掛着一個“紅旗子弟校高考研究中心”的牌子。
裡面所有辦工桌上，都是堆着大摞大摞的資料，甚至有很激烈的爭吵聲傳出來。
謝凱發現，這裡面的所有人都是生面孔。
沒有一個是當初幫他研究高考出題的人。
“鄧校長，您來了！”
不少人對鄧華康打着招呼。
所有人都不認識謝凱，甚至有人不認識汪貴林幾人。
謝凱畢業後，基地管理委員會的成員就很少到學校來過。
原本子弟校的押題團隊，是鄭宇成擔心謝凱沒足夠時間學習，專門找了老三屆的學生研究高考出題方向，整理個各個知識點，有針對性地訓練謝凱。
現在比之前更細化，所有的都更完善。
整個辦公室裡面，不下六十人。
比當初給謝凱押題的團隊，擴大了三倍有餘。
“原本的那批人不是教育專業，在你們參加高考後，他們都回到了科研或其他崗位上了。”鄧華康擔心謝凱多想，“現在咱們的高考科研中心實力強悍，這些都是各個學校的骨幹，對高考方向把握得更準……”
鄧華康對一人問道：“你們廖主任呢？”
“廖主任跟幾位組長在隔壁開會，咱們子弟校今年高考本科率才97%，他們在討論如何提升……”
鄧華康冷哼了一聲：“他們確實該反省了。今年題這麼簡單，本科率才97%，老子今年要扣他們獎金。”
一說到這裡，鄧華康氣就不打一處來，渾身殺氣。
謝凱則是驚訝無比。
“咱們學校的升學率，現在這麼高！”
他們高中時候，子弟校的教學可不行。
要不是有猜題團隊，要不是有謝凱這種帶作弊器的人透露了不少高考題出去，他們那屆根本不會有幾人能考上大學。
一個年級200來號人，按原本歷史，算上謝凱這種專科生，也只有30多名大學生。
短短几年時間，本科率都這麼高。
專科不是學校的目標。
“前年本科已經達到100%。基地要想培養更多人才，就必須讓孩子們進入更好的大學學習。普通專科生還不如咱們自己往專業技術崗培訓……”
鄧華康對這事很執着。
這種高考本科上線率，幾乎是全國最頂級的了，可這位老校長還不滿意。
要知道，即使淘汰了那些基礎差的，每年參加高考的數量也遠超過謝凱他們那一屆。
“我們現在追求的不再是本科率，要進入國內前幾所頂尖科技研究大學，讓孩子們學更高深的專業知識，回來才能爲基地建設做更大貢獻。”
老校長說完，就帶幾人向幾位高考研究中心的負責人開會的辦公室而去。
“這些人都是咱花了大代價，從最頂級的學校挖過來教研人員，最好是能讓我們所有的子弟都進入國內最頂尖的學校，他們纔是基地未來……”
謝凱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像挖人已成了404的特性。
什麼單位缺人，都在全國各地去挖。
還好，挖教師這事，比搞科研的挖人容易讓人接受。
小會議室裡，只有十來人。
一名40多歲的中年人，正說着關於明年高考方向的一些事情。
見着鄧華康幾人進來，會議暫時停了下來。
“謝凱！”
一道驚訝的女聲讓謝凱有些蒙。
看着這聲音主人臉上浮現出的驚喜表情，謝凱在記憶中搜索着是否認識這人。
女人長相一般，扎着個馬尾，穿着揹帶牛仔裙。
謝凱着實想不起什麼時候跟這女人如何認識的。
“謝凱同志，你好！我是高考研究中心語文組長趙茜，我想向你一下，你當初是如何猜中高考語文作文題目的……”
女人向着謝凱走來，伸出了手，脆生生地說到。
謝凱詫異，高考後，他就沒在子弟校出現過。
眼前這女人，絕對不是之前子弟校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