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的前衛單兵防空導彈，採用激光跟紅外主動制導雙重製導方式，僅僅在這上面，就比毒刺先進到不知哪裡去了。這方面，可以由我們負責這方面工作的宋德明總設計師做詳細解釋。”謝凱把話題丟到了一直在內疚的宋德明那邊。
以他的身份，介紹具體技術性能並不合適。
宋德明是總設計師，介紹的性能不一定完全讓伊拉克人相信，肯定會比謝凱介紹的更讓人信服。
“老宋，讓你介紹前衛防空導彈性能呢。”鄭宇成提醒着還在發呆的宋德明。
宋德明一直都在內疚，之前雙方誰說了什麼，都是不知道。現在聽到鄭宇成讓他介紹具體技術性能，張口就準備推給謝凱，卻被鄭宇成瞪了一眼。
宋德明無奈，只能站起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宋總，您向我們的客戶介紹一下制導方式跟具體性能參數吧。”謝凱笑着提醒宋德明。
他知道宋德明心理在想什麼。
宋德明並沒有做錯，唯獨的錯誤，就是沒有告訴鄭宇成，更不該把他自己改進之後的導彈安排在第一輪的試射。
如果不是謝凱出了這樣的主意，他們甚至不會讓沒有被改動的導彈設計進行打靶，最終還無法弄清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一款設計，模型沒有吹過風洞，沒有進行強度結構實驗，也沒有進行動力特性等實驗，直接就被要求按照圖紙去生產，換成任何一名嚴謹的技術設計人員，都不會沒有質疑。
圖紙的來源，謝凱又沒法直接說，更無法解釋，鄭宇成沒有追問，其他人也沒問，謝凱求之不得。
所以，他能理解宋德明的行爲。
“前衛單兵便攜式防空導彈，採用更靈敏的氦氣致冷銻化銦探測器+激光瞄準+數字信息處理的複合制導方式。發射前，發射系統的激光瞄準系統就會給導彈內部制導計算機傳遞目標特性……發射的時候，導彈內部的紅外探測開啓，內部計算機模組的高性能數據處理中心會對目標進行不斷的對比修正，在發射之前，就會鎖定目標……”
這是一種複雜的制導方式。
最主要的就是內部計算機模組的運用，比紅纓防空導彈採用電冷硫化鉛探測器要先進很多。
“導彈發射，在離開發射筒之前，由發射裝置提供動力；在離開發射筒到一定距離後，延遲啓動的第一級發動機點火，提供動力直到巡航速度。在這一過程中，紅外探測雷達將會不斷把目標的位置，速度傳遞給數據處理的計算機，計算機根據目標位置等計算距離擊中目標的方向，位置，從而傳遞給制導系統後面的舵機艙，調整飛行之態，將會再次鎖定目標位置，第二級發動機啓動，不僅保持之前的速度，可以提供更大動力讓導彈進行加速……”
整個導彈的制導模式，解釋起來，就沒有那麼複雜了。
“導彈在發射之後，還能不斷快速修正目標，這是所有防空導彈都具備的特性。”易卜拉欣說道，“你們這個，並沒有讓我們覺得有多先進。”
他的話，讓宋德明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
“上校，相比單一的制導模式，這已經非常先進了。先進的計算機模組可以不斷提供準確目標位置，並控制導彈向目標前進……”裡面加入了好幾塊的68000芯片提供計算能力。
這樣的導彈，還不先進？
“防空導彈跟空對空導彈，都有發射後不管的優勢。”易卜拉欣平靜地說道。
心中卻沒有這樣平靜。
就連美國的毒刺，都沒有太先進的計算機模組在導彈內部。
數據處理能力越強，攻擊精度也就越高。
“這在發射之前，就已經通過發射系統的瞄準裝置初步鎖定，導彈內部紅外探測頭會根據初步目標方位探測……導彈的制導部分，將會不斷運行，導彈飛行過程中同樣在不斷修正，一直到擊中目標。”宋德明說道。
這樣還不叫先進，什麼叫先進？
他要是不顧及場合，甚至會讓伊拉克人提供一款比這種導彈制導方式更先進的導彈給他們漲漲見識。
爲了壓價，拒不承認前衛導彈的先進，這行爲可恥。
“上校，關於制導方式，是否先進，咱們暫且不說。如果貴方希望，我們可以降低性能提供給貴方。”謝凱說道。
伊拉克人壓價的水平太差了。
“不，我們只是希望更瞭解你們提供的前衛導彈的制導方式！”哈利?莫桑說道，“至少，我們需要爲什麼能值這個價格，尤其是沒有經過實戰檢驗，就連打靶也是不多的情況下。”
“制導部分，都是先進的電子原件，尤其是裡面高性能的計算機芯片，這些目前造價都極其高昂……”謝凱說道，“氦氣致冷銻化銦探測器，根據我們的試驗，有效探測距離能達到7公里，發射系統上的激光可以探測十公里的距離……”
謝凱吹牛完全不用打草稿。
這些東西，也不完全是吹牛。
“能到達這麼遠的距離？”伊拉克人顯然不相信中國的紅外探測雷達可以達到這麼遠的距離。
“我們的實驗數據如此。”宋德明苦笑着說道。
“貴方不相信，我們再做詳細介紹也沒有什麼用處。”見鄭宇成要說什麼，謝凱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既然如此，貴方的時間寶貴，我們就沒有必要再繼續談了。”
看到了實彈打靶效果，現在告訴他們性能，卻說不相信。
對方明顯是從迂迴渠道來壓價。
先把他們的坦克給貶低得一文不值，然後如同做好事一般提出，看你們搞出來不容易，我們就勉爲其難採購一批，價格你們別要太高，不然我們就不要了。
伊拉克人沒想到，他們在中國其他單位一直都非常有效的策略，在這裡居然不行了。
還沒有壓價，對方就不談了。
見謝凱轉身出門，鄭宇成等人也起身準備離開，伊拉克人有些慌。
“幹什麼呢？”李明山開口阻止謝凱等人離去，“既然客戶懷疑你們產品的性能，就拿出理由讓客人信服嘛。”
“首長，我們沒法再用別的方法讓客人信服。之前打靶的情況，大家都看到了，我們也同意再次打靶，現在介紹技術性能，他們同樣不相信……”鄭宇成雙手一攤，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
他們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說服伊拉克人了。
說數據，對方不相信；實彈打靶，他們也懷疑這是中方做了手腳。
“我們總不能提供幾枚樣品，讓他們免費試用不是？成本如此高，我們承受不起。”謝凱其實真有想法提供幾枚給伊拉克人試用。
對於前衛，他有着絕對的自信。
“前衛防空導彈，不僅針對直升機、螺旋槳飛機、噴氣式飛機，更可以打擊巡航導彈。引信採用“觸發+激光近炸”，在探測到續航導彈之類的小型目標時候，激光感應裝置靠近導彈範圍，內部計算機模組就會根據距離下達引爆指令，從而摧毀來襲的巡航導彈等目標……”謝凱看着伊拉克人，再次強調着。
這款導彈想要賣給伊拉克，不是爲了撈錢，而是爲了增強伊拉克的作戰實驗。
“如果貴方懷疑我們的技術，不相信我們導彈的性能，免費試用不可能，畢竟我們生產需要成本。”謝凱肯定不會免費提供樣品。“貴方可以少量訂購，十枚二十枚，這玩意兒對於盛產石油的伊拉克來說，也就幾千桶原油的價格，用了效果好，咱們再談後續的合作，如何？”
伊拉克人現在算是相信了謝凱這樣年輕就能成爲這家單位的發展顧問。
在談判明顯陷入僵局，即將談崩的時候，能提出如此有建設性的意見。
易卜拉欣一臉笑意地看着謝凱，心中嘆息，爲什麼他們伊拉克就沒有這樣的年輕人？開口說道，“顧問先生，既然你知道我們也就採點油的事情，這麼一點，哪裡夠呢？”
“你們不是覺得我們的打靶是暗箱操作，故意做給你們看的？不是認爲我們的數據並不真實麼？”謝凱心中暗喜，表面上卻一臉鄙視。
“你們的價格太高。”易卜拉欣確實被這種導彈的表現震驚了，對於目前處於困境的伊拉克來說，擁有這樣的導彈，完全能夠輕易收拾掉一直威脅着他們空軍跟地面部隊的F-14戰機。“改進成爲空對空導彈，你們是否有信心？”
“沒有經費，如果你們訂購，先給預付款，一切都不是問題。別說空對空導彈，只要不是核彈頭，不是彈道導彈，我們都有辦法。”不給錢說毛線。
只要有錢，除了核彈跟彈道導彈不賣，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們並不需要彈道導彈。只需要性能先進的空對空導彈。”
“我們只是研究防空導彈的單位。”謝凱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
“前衛導彈，一套十萬美元，給我們先來兩百套玩玩。”易卜拉欣突然開口，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