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從目前的技術來說，實現起來並不是很難，之前我們的設計方案也有考慮過這些情況。”王衡元跟其他一些技術人員小聲地溝通了一番，回答着。
謝凱對鄭宇成說的爲了賣軍艦，他們已經聽到了。
053型，海軍巴不得多賣幾艘，賺點小錢錢補貼補貼家用，可惜，一直都沒有找到金主。
僅僅在83年賣給埃及海軍兩艘。
“真能賣出去？”顧寶農驚喜地問道。
難怪鄭宇成跟齊志遠兩人都把這小子當成寶貝疙瘩，也不知道是什麼職位，哪裡來的路子。
“我們不能，他能。二手退役的59坦克，他都能賣個好價格。”鄭宇成嚴肅地告訴顧寶農，“他的要求，基本上也就是客戶的要求。”
“另外，新的改進，我希望融入更多的隱身設計，擴大自動化規模，增加探測搜索能力……”謝凱提出了一堆的性能技術要求。
所有的技術要求，幾乎全部是按照053H3型來的。
要是現在能夠搞出來，在這種級別的護衛艦上，中國距離國際水平的差距就不是太大了。
小型護衛艦，搞起來容易，反正法國人出口技術的時候，並沒有做出限制，不準中國出口。
至於專利什麼的，中國仿製出來了，能不改進麼？
“怎麼，有問題？”謝凱見王衡元等技術大拿張大嘴望着他，問道。“護衛艦不僅要有反艦能力，也得提高防空反潛的能力……”
“技術上，問題不是特別大。一方面是701那邊會同意分享技術嗎？還有就是自動化機關炮的研究等，需要的經費不少……”王衡元苦着臉。
他們就是缺錢。
053H2是海軍司令親自批准的，但是也做出了指示，只生產小批量，還得繼續改進。
海軍的研究經費，從來都不充足，謝凱這次提出的要求，比原來的性能高很多。
“我們跟701有合作。其他方面的，你們只管設計，不要超出國內現有技術太多，問題都不大。錢的問題，不用考慮！”鄭宇成說道，“反正你們很快就會成爲我們的下屬單位……”
“等等。”謝凱打斷了鄭宇成的話。
“有問題？”鄭宇成不明白，不是都已經說好了麼。
“關於是否接收滬東造船廠，我覺得應該好好地跟管理委員會討論一下。”謝凱的話，讓剛浮現出笑容的顧寶農等人臉色變得僵硬。“我要求的這種戰艦，有了設計方案，再考慮我們接收的事情。”
謝凱的話，讓鄭宇成等人都是鬆了口氣。
不完全反對，沒有商量餘地就好。
“領導，這項目不報國防科工委跟總參？”王衡元有些擔憂。
如果不是上級批准的項目，根本就拿不到研發經費。
鄭宇成剛要開口說經費他們出，卻被謝凱給阻止了。
“我們還是按照053H2型的模式來，採用經濟合同價來。053H2海軍跟你們商談的經濟合同價爲4600萬，我們提出的這種，6000萬一艘，你們可以先拿方案，確定一下這價格如何。當然，即使我們接收了滬東廠，也會採用這樣的模式……”謝凱說道。
053H2是國內第一種採用經濟合同制的大型水面艦艇，這樣的採購方式，才能讓造船廠擁有更大的自主權，也能使得他們在研發上更有激情。
“6000萬？”
顯然，這太少了。
“最低六千萬，總體設計方案出來，再議定價格。根據技術性能與戰鬥力來定價，哪怕是一億，也不是問題。當然，前提是必須要搞得出來。大家請不要擔心，第一批，至少4艘的訂單。”謝凱的話，給人一種吹牛的感覺。
鄭宇成被謝凱這種陡變的風格給驚得都忘了阻止。
這是接收還是不要這家船廠？
不是要搞地麼？
僅僅是滬東船廠的這些地皮，放個十年二十年的，也能值老鼻子錢了。
“你瘋了？都沒有訂單，就搞這麼多！萬一真搞出一億一艘的，你怎麼辦？難道生產出來，免費給海軍使用？”齊志遠都覺得謝凱在瞎搞。
莫齊一臉擔憂，謝凱口中動不動就是幾千萬上億，這得多少錢？
一旦出了問題，她們兩人這點工資，多少輩子也賠不起國家的損失。
從謝凱說6000萬一艘的時候，莫齊已經開始算他們兩人的工資加起來得多少年可以籌夠，可那結果，讓她絕望了。
沒法阻止，只能希望鄭宇成他們給阻止。
鄭宇成臉色同樣不好看，“我希望你給出個解釋，你老說我們瞎搞，你現在一張口，可能就4億沒有了。”
“誰說的？咱們一分錢都不會出。”謝凱心中已經有了計劃，“再說了，他們方案不出來，誰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他們要想拿到這筆訂單，就必須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拿出設計方案。那樣一來，我纔好拿設計方案去找投資。”
“你賣給誰？”鄭宇成顯然不相信謝凱。
一開口就賣4艘？
這又不是陸軍裝備。
如同謝凱自己說的，他關係好的那幾個國家，根本就不需要這些。
“到時候就知道了。”謝凱得意地說道。
謝凱玩這一手，別說鄭宇成跟齊志遠被嚇着了，就連顧寶農等人都被嚇着了。
哪怕已經是凌晨12點過了，會議室裡面依然煙霧繚繞。
“王總，他說的那些技術指標，能實現不？”李慶民終於開口了。
對方在給他們出難題。
以現在的基礎，重新設計，而且必須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拿出總體設計方案，這就有些讓人爲難了。
“技術實現並不是太難，但是我擔心配套。”王衡元一臉擔憂，“可能設計出來，製造技術無法實現。雖然在H2型號上，我們在2000噸級護衛艦上首次實現同時裝備對空、對海導彈、艦載直升機系統、作戰情報指揮系統，這些都屬於國內的技術，他們要求的比這些高很多。”
以前053各種型號批次的技術進步雖然一直有，但是並沒有形成完整的代差。
在053H2上，僅僅是一個作戰情報指揮系統跟裝備對空導彈、艦載直升機系統，就已經跟前面的型號劃開了代差。
謝凱要求的戰艦，比053H2的性能，又提高了很多。
總建造師周振柏見衆人眼神都向自己投來，心中也是發苦，“需要看到總體設計方案，才能確定製造技術是否能實現。不過我覺得問題不會太大。之前的053H2型，由於經費緊張的原因，艦上基本上都是採用的成熟設計，使得我們每艘有超過1600萬的利潤。”
“你那利潤是沒有算研發成本在裡面。”王衡元無語。“這次不少的都需要採用新技術，成本將會更高。”
現在這些成本不算都不行。
“我覺得可以搞。053H2我們搞出來，海軍只下了三艘的訂單，後續會不會有，都無法保證，上級給出的利潤就是爲了讓我們持續改進……”李慶民看着衆人，如同下了很大的決心，“這也決定我們是否可以加入到他們單位的序列。”
“爲什麼要加入他們單位？”王衡元跟周振柏等人都是不解。
紅旗機械廠根本就名不見經傳，他們不也是國家單位麼！
“他們有項目自主權，自主立項，自籌經費。更重要的是，國家前些年下馬的航母項目，也在他們手中……”顧寶農知道其他人心中會有牴觸，把這消息透露了出來，“他們單位並沒有造船廠，設計團隊都屬於新組建，諸位，這意味着什麼？”
王衡元跟周振柏兩人雙眼瞬間就亮了起來。
難怪一向自視甚高，連跟701合作都不太願意的顧寶農會同意跟着紅旗機械廠混呢！
航母啊！
“咱們的護衛艦，再怎麼設計，都不可能搞到四五千噸，那樣反而還會造成資源的浪費。所以，要想搞大軍艦，只能另闢蹊徑。”顧寶農笑着強調。
衆人皆深以爲然。
數萬噸的鋼鐵巨獸，一個國家最強大的作戰系統，誰不想參與進去？
“明天開始，先把其他的工作放一放，優先確保這個項目的發展，爭取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拿出總體方案，然後再慢慢進行技術論證……”李慶民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我們現在就開始！”王衡元一臉興奮，半分疲憊都沒有。
在這樣的時刻，誰還願意休息？
對方顯然是在考覈他們，如果搞不定，他們就跟航母項目沒有什麼緣分了。
“身體要緊，都回去休息吧。”顧寶農有些後悔告訴了他們這個。
有了更高奮鬥目標的技術人員們，誰願意去休息？
反正大家都不困。
“這些事情，你們怎搞我不管，我明天得回去上課了。不過你們得關注着，那些中東土豪過來，一定要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過來。”謝凱決定，什麼都不再去理會，好好考慮如何從中東土豪口袋裡面掏出更多錢來。
“這沒問題，有事情我們會來首都找你。咱們基地的東西，除了那蘑菇蛋，其他什麼都可以賣！”鄭宇成也是發狠了，“這種機會，錯過，就很難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