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名爲財富密碼的酒會在九點出頭結束。
盤點今晚的收穫，浙東路那邊的老闆們包圓了5000萬米元的份額，魔都地區的客戶總計購買了3300萬米元的基金產品，加上陽市來的幾個老闆認領了1000萬米元，總計銷售了9300萬米元。
1個億的額度終究沒有用滿。
雖然魔都這邊客戶後續可能還會有人諮詢，但可能性不是很大了。
這個結果對於羅陽而言，頗有些說不出的鬱悶。
索性按照之前定下的5000萬米元規模也就算了，輕鬆辦個酒會，輕鬆湊滿，自己全場結交一些人脈關係就行。
擴大到1個億規模，費了不小的勁，結果卻是上不上，下不下的。
要知道他把老丈人都薅來了魔都。
反正他自己覺得有點丟臉。
更不要提他本來就嫌1個億米元的量級太大，不好操盤。
早先籌集的854萬米元本金，這筆錢等到7月上旬從美原油期貨市場拿出來的時候，肯定要超過2億米元，搞不好會有2.5個億的規模。
兩邊加起來，再上配資和槓桿，整體動起來就容易引人注目了。
不要以爲華爾街那幫人是什麼好東西，他們耍起流氓來，下限遠超一般人的想像。
到時候在期貨市場賺了錢，卻拿不回來，那才叫冤死。
送完最後一波客人後，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半。
“爸，我在金茂君悅酒店已經定好了房間，住一晚再回去吧。”
“我和一起來的幾個朋友還要去吃點夜宵，把房卡給我，你安排好帆帆就行了。”
姜遠山吐槽道：“沒吃晚飯就趕過來，誰知道你辦的是冷餐酒會……”
羅陽汗顏。
原本舉辦這類酒會的請柬上會有提醒，但是這次組織的比較匆忙，邀請都是通過電話聯繫。
經常參加這類酒會的還好，知道提前墊一口，陽市那邊幾個老闆還真就沒吃晚飯過來的……
“帆帆，我也帶你去吃點宵夜？”
羅陽想起姜帆也是跟着老薑一起過來的，她應該也沒吃晚飯。
“嘻嘻，我在酒會上吃了兩塊小蛋糕，一點都不餓。”
姜帆笑嘻嘻的迴應着羅陽。
“你倒是聰明。”
羅陽擡手揉了揉姜帆的頭髮：“那我們回去休息吧。”
和姜遠山告別後，他帶着姜帆回了在閔行喜來登酒店的長包房。
“你呆在魔都的時候就住酒店？”
看到套間裡掛了不少羅陽的衣物後，姜帆疑惑極了。
“之前住宿舍，偶爾住到松江那套房子裡……後來你也知道，宿舍不能也不方便住了，你買在松江的那套房子給了我爸媽住，我變得無家可歸了……”
羅陽露出委屈的表情。
“你就沒在魔都買一套房子？”
姜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不缺這麼點小錢吧？”
“普通房子好找，優質房源就要看運氣了。”
羅陽聳了聳肩膀道：“還好前段時間找到了一處還算入眼的房子，現在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了，散一散味道，九十月份就可以入住了。”
“還算入眼？”
姜帆笑問道：“什麼樣的房子才能讓你滿意啊？”
“現在到處要用錢，暫時不湊手。”
羅陽想了想道：“明年吧，到時候再看看有沒有機會買到心儀的房子。”
“你又缺錢了？”
姜帆驚訝道：“不至於一套房子的錢都湊不齊了吧？”
“這要看哪裡的房子。”
羅陽微微一笑道：“比如檀宮別墅，現在買的話，錢就有點緊了。”
“檀宮別墅？”
姜帆疑惑的看着羅陽：“很貴嗎？”
“最便宜一套的差不多七八千萬吧。”
姜帆：“……”
“哈哈哈……”
羅陽大笑的同時揪了揪姜帆的臉頰：“還別嫌貴，現在估計都沒有現房了，想要買，得看有沒有人出手。”
好吧，姜帆表示見識了。
“老公，你是因爲錢不夠用了纔想着進金融市場撈錢的吧？”
聯想到今晚的基金產品推薦酒會，姜帆腦子裡突然泛起這個念頭。
“是啊……”
羅陽咂嘴道：“是缺錢了……”
他嘴裡的缺錢量級和姜帆理解中的缺錢數量，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但是姜帆有點不信，她詫異的問道：“不是說你的兩個奶茶都挺賺錢的嗎？”
“是挺賺錢的，一季度毛利差不多有八九個億，二季度應該超過十個億了。”
羅陽也瞞着姜帆，實話實說道：“可是我用錢的地方也多，收購的電商平臺要補貼、新成立的C站要貼錢、進軍食品行業要花錢、下半年打算收購總部大廈要花錢……”
姜帆這時候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兩個季度，毛利將近20個億，雖然有一半屬於合作伙伴，但是還有10個億出頭不是？
但是想想自家老公說的最後一項開銷：收購總部大廈！
這可不是在陽市開發區建一個二十幾層的大樓。
羅陽要買的總部大樓可是在魔都市區。
同等量級下，價格至少翻五倍以上。
“老公，明年就能湊夠錢了？”
姜帆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你不是和爸爸要合作新能源汽車製造項目的嗎？購買總部大樓之後，這筆錢還拿的出來嗎？”
她問的還算委婉了。
“這筆錢另有來源。”
羅陽胸有成竹的道：“爸也知道，你就不要擔心了。”
“好吧！”
羅陽沒有展開說，姜帆也不追問。
摟住自家老公的腰，靠到他懷裡，臉頰緊貼着他的胸口，傾聽心跳。
“老公……”
“嗯？”
“你的壓力越來越大了呢。”
姜帆呢喃着道：“動輒幾億、十幾億的商業操作，老公，咱們家的錢足夠用了，你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累的……”
“累是累了點。”
羅陽撫摸着姜帆的頭髮道：“可我今年才二十二歲啊，難道這麼年輕就過上退休的生活？”姜帆愣了一下，隨後把羅陽的話咀嚼了一遍，最後默然。
“以往的社會商業形態，一個產業做大了，哪怕不去嘗試創新，也能維持個幾十年，但是往後的技術發展越來越變態，某個新興產業興起和衰弱的週期越來越短。”
羅陽感嘆道：“就好像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甚至連退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將你淹沒在一波一波的時代洪流之中。”
姜帆聽的似懂非懂。
這也不能怪她，畢竟眼見和見識有侷限。
除了羅陽這樣的重生者之外，也只有極少數天才能隱約看透未來的迷霧，把握住前進的方向。
“好啦，我自己也不想搞得這麼累的。”
羅陽笑着安慰姜帆道：“我爭取在30歲前忙完，之後就退居幕後，把集團交給職業經理人去打理，我就做個戰略規劃和判斷……多出來的時間就可以陪你和孩子一起。”
“做到30歲就退休？”
第一次聽到羅陽這麼說之後，姜帆感想萬千。
既希望羅陽在三十歲後有更多時間陪自己，又恐懼希望在最後被羅陽自己打碎……
“是退居幕後，不是退休！”
羅陽低頭碰了碰姜帆的額頭：“公司日常事務交給CEO，我只負責公司戰略佈局及規劃，不再管理具體事務。”
如果真能做到這一步，每週一半時間休息也不會影響公司正常運轉。
這種說法的可信程度高多了。
姜帆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老公，明天我不跟爸爸的車子回去了。”
溫馨的氣氛持續沒有多久，姜帆開口打破：“你忙你的工作，單獨安排一個人陪我去看看裝修中的房子，中午送我去松江，正好陪媽媽吃飯.”
既然來了魔都，總要去看看古洪蘭。
“嗯，下午可以陪我媽逛逛街，稍晚一些時候安排司機送你回陽市。”
羅陽點頭道：“明天我要飛去羊城，前段時間收購的電商平臺公司總部在那裡，兩週要過去一趟.”
“啊？”
姜帆驚訝過後露出失望的表情：“我還想着在魔都這邊等到週五，到時候和你一起回去呢。”
好傢伙，她還想在魔都呆到週五
說不定已經計劃好週四上午去公司逛逛，然後發現董事辦都是90分往上的美女。
幸虧這周要出差。
話說回來，溫婉當初帥選出董事辦這幾個秘書的時候，自己怎麼就沒反對呢？
早些時候還記得助理選了餘海平.
“下次吧，等到魔都這邊房子裝修好，可以入住的時候，你過來幫着暖房，屆時多住幾天也方便。”
“嗯，記得到時候通知我。”
既然羅陽明天腰飛羊城，她留下來也沒有意義了，於是乖巧的答應下來。
“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去洗澡，你要一起嗎？”
從外灘趕回閔行，加上兩人在房間裡聊了半個多小時，這會兒已經十一點多了。
“嘻嘻，我纔不要！”
姜帆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飛快的脫離了羅陽的懷抱。
呵呵。
真當我不知道嗎？
月底了，算算時間，姜帆的親戚也該來了，邀請她一起洗澡也是逗着玩而已。
這一晚，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陪姜帆在酒店裡吃早餐的時候，羅陽聯繫了溫婉，讓她安排姜帆去虹橋別墅看裝修進度的事情。
多餘的話沒說，他相信溫婉能妥善安排好這件事的。
因爲趕上午十點半的飛機，吃過早飯後，羅陽就先坐車前往機場，留下姜帆在酒店大堂裡等接她的人。
羅陽萬萬沒有想到，溫婉會親自出馬來接待姜帆。
姜帆見到溫婉的第一面，眼睛就眯了起來。
“姜小姐，我是靈石宮集團董事辦主任溫婉。”
在酒店大堂裡找到姜帆後，溫婉大大方方的介紹自己：“剛纔老闆打電話過來，安排我陪您去看房子的裝修進度”
儘管溫婉說的坦蕩，姜帆心裡依舊嘀咕起來。
這位稱呼自家未婚夫老闆的董事辦主任不管是外貌，還是身材，或者氣質，都不輸自己半點。
同樣是董事辦主任，溫婉身上就沒有孫靜玉身上那種憨勁。
去年底年會上，見到孫靜玉第一眼，姜帆就知道自己能拿捏住對方。
但是見到溫婉的第一眼，儘管對方姿態放的很低，但是給姜帆的感覺很不好.
“你好，我是羅陽的未婚妻姜帆。”
場面話還是要說的，姜帆伸手迴應溫婉的同時誇讚道：“沒想到溫主任這麼年輕！”
“姜小姐誇獎了。”
溫婉面帶微笑的迴應道：“您和老闆才叫年輕。”
姜帆沒有接這句話，笑了笑道：“接下來要麻煩溫主任帶我去參觀一下羅陽買的新房子了。”
當初對上孫靜玉，一上來就刀光劍影。
這次遇到溫婉，反而和風細雨。
去往虹橋別墅的路上，姜帆時不時的詢問一句公司的事情，溫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當然，有些吃不準，不知道該不該說的，一律回答不清楚。
其實姜帆的問話都帶着目的性。
她詢問的大部分問題，實際上都知道答案。
有些是羅陽當面告訴她的，有些是羅陽在和姜遠山聊天的時候，她在邊上旁聽來的
兩相對照之下，姜帆發現溫婉居然非常誠懇。
凡是明確回覆的，都沒有偏差。
明明什麼都對，偏偏覺得彆扭。
一時間裡，姜帆頗有些無處下嘴的感覺。
直到兩人來到虹橋別墅，圍繞別墅地段、別墅價格、別墅裝修風格等話題聊了一圈後，這種彆扭的感覺才消散大部分。
“溫主任，我瞧你對公司瞭解程度蠻深的，看來你來公司時間不短了啊？”
“姜小姐，羅總白手起家不過三年多，集團成立時間更短.我來公司其實也就半年不到。”
溫婉聽出了姜帆話裡的試探之意，於是順水推舟的回覆道：“除了大學期間就跟着老闆創業的那幾個元老之外，公司裡大部分中高管入職的時間不超過一年半，甚至更短。”
“是啊，羅陽起家的時間的確很短。”
姜帆一邊欣賞着主臥的佈局，一邊“隨意”的詢問道：“總是聽他說集團裡很多崗位缺人你們董事辦不缺人吧？”
“前段時間公司做過一輪架構調整，將行政部分職能劃給了董事辦。”
溫婉見招接招：“現在董事辦有行政秘書、機要秘書、新聞發佈和對外聯絡官、日常管理事務副主任各一名，我雖然是董事辦主任，但是因爲兼着董事局秘書委員會主任一職，所以工作重心在董事局這一塊.”
一下子就把自己給摘出去了。
“哦，對了，老闆還有一個工作助理。”
溫婉補充道：“您昨晚應該見到過，餘助理陪着老闆在門口迎接客人的。”
姜帆一下子回憶起了餘海平的模樣。
“是他啊”
姜帆聽到羅陽的工作助理是一個男性之後，心裡一下子安定了不少。
同時對溫婉的戒心也一下子減輕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