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脣槍舌劍之後, 等從翊坤宮出來時, 蘇庶妃看蘊純的眼神已經變得崇拜不已了。
之前每日來請安她只有被人冷嘲熱諷擠兌的份, 今兒跟着懿嬪娘娘一起來,有懿嬪在其他五人都不敢嘲諷擠兌她,她更是親眼看了一場懿嬪娘娘將其他嬪妃堵得說不出話來,連佟貴妃也只能惜敗。
懿嬪娘娘果然不愧是寵妃, 這氣勢根本沒人能擋。
等蘊純上了肩輦起轎之後,原本經跟上的蘇庶妃突然轉身與其他五位庶妃道別。
“幾位姐姐, 那妹妹就先告辭了。 ”
說完也不管五人如何反應, 擡頭挺胸的跟上蘊純的肩輦離開。
“小人得志。”
等蘇庶妃走遠五人終於忍不住咒罵。
“哼,我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就是,懿嬪娘娘沒傷愈之前皇上都不召幸她, 現在懿嬪娘娘傷愈復寵了皇上更不可能召幸她。”
“咱們等着看她悽慘下場。”
“說不定會更慘。”
五人你一言我一語發泄心中妒火。
要知道在這之前, 蘇庶妃可都是避着她們的, 只有她們欺壓她躲避的份, 現在懿嬪娘娘復寵了, 蘇庶妃竟然狐假虎威在她們面前耀武揚威,實在可惡。
坐在肩輦上蘊純自然將蘇庶妃的言行看在眼裡,突然發現這蘇庶妃還真是挺可愛的, 這小性子倒不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
或許真是小別激/情, 康熙連着三日翻蘊純的綠頭牌宿在永壽宮。
這使得每日去翊坤宮請安, 蘊純都被嬪妃羨慕嫉妒恨着。
三日過後康熙又在後宮其他嬪妃處流連,後宮爭寵日復一日。因爲蘊純提拔,常貴人和蘇庶妃也都得一次侍寢的機會。畢竟是她永壽宮的宮妃, 而且兩人已經表示投誠她,她也總要照顧一二,以免被人說三道四,她臉上也不好看。
只不過也就一次,之後如何就看她們自己的手段了。
除了侍寢之外,空閒的時間更多,不過更多的時候是花在照顧小兒子。與康熙報備過之後給蘊純便給七阿哥啓蒙了,和之前給三阿哥啓蒙一樣,蘊純花更多精力和時候在七阿哥身上。
嬪妃們除了平日裡爭寵之名,有孩子的嬪妃也和蘊純一樣更多的時間都花在孩子身上。
在後宮懷上孩子平安生下孩子都不容易,想將孩子養大更不容易,所以嬪妃們更多時間和精神都花在保護孩子平安長大。
時隔近半年,後宮又恢復了正常又恢復了表面的風平浪靜,慈寧宮那邊太皇太后也總算是可發放心了。
“玄燁到底是不像他阿瑪,哀家終於是可以放心了。”
之前康熙被覺禪氏迷住了,太皇太后可憂心得寢食難安,就怕康熙步了他阿瑪順治爺的後塵,也正是因爲如此太皇太后當初才那般震怒。
“皇上是格格您親自教導的,您該相信皇上相信您自己。”
蘇麻喇姑心裡也高興,要知道她貼身伺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寢食難安,她也同樣是難以入眠,除了擔心太皇太后的身體之外,還擔心康熙。
“他還是你親自啓蒙教導的呢。”
若真說起教導康熙,太皇太后教導康熙的時間還沒蘇麻喇姑教導康熙的時間多,不過蘇麻喇姑教導康熙識文斷字、鑑史論今、爲人之道,而太皇太后教導康熙的是爲君之道,各有不同但同樣重要。
可以太皇太后和蘇麻喇姑是影響康熙至深的唯二個女人。
“福臨也是哀家親自教導的。”
太皇太后突然說出這麼一句,饒是聰明的蘇麻喇姑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提起先帝順治爺,那可是太皇太后心裡的痛,是化膿的傷痕,好不了了。
“格格,皇上至孝,皇太子和阿哥們都隨了皇上,極是孝順您,格格您該往前看纔是,日子總是往前過的。”
“你說得不錯,日子總是往前過的。下午胤祾會來請安,你去吩咐小廚房那多準備些胤祾喜歡的糕點,胤祾最喜歡哀家這的糕點……”
太皇太后又開心的和蘇麻喇姑說起三阿哥來,蘇麻喇姑見太皇太后高興她也開心。
三阿哥是個聰慧的孩子,一開始三阿哥來請安太皇太后還有所顧忌,只是三阿哥至孝,每日風雨無阻來請安,太皇太后最終還是被三阿哥的孝心給感動了。只不過太皇太后顧忌皇上和皇太子,一直到皇上默許了太皇太后才與三阿哥親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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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大公主和三公主養在慈寧宮,只是如今兩位公主年紀都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不如小時候可愛了,三阿哥來盡孝倒是彌補了太皇太后失落的心情。
而且三阿哥的生母懿嬪娘娘也識趣,從不會往太皇太后跟前湊,也不會因爲三阿哥得太皇太后喜歡而仗勢。
那是個通透的女子,或許正是因爲這樣皇上才喜歡懿嬪娘娘吧。
“聽說永壽宮的常貴人和蘇氏也侍寢了?”
太皇太后話風一轉就這轉到後宮嬪妃身上。
“是有這麼回事,聽說是懿嬪娘娘提拔了常貴人和蘇庶妃。”
“懿嬪倒是識大體不善妒,哀家倒是沒看錯她。”
“懿嬪娘娘是個通透的。”
蘇麻喇姑也頗是喜歡待她真誠的懿嬪。她在格格身邊經歷了三朝,看人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眼,是真是假她一眼便看得出來。懿嬪娘娘看她,眼睛裡從未有過輕蔑。
“四阿哥到底是養在太后那,就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皇上也該給常貴人些體面,懿嬪這般甚好。”
“常貴人到底是被嚇得了,聽說這兩年她都不敢往皇上面前湊,到底是膽小了。”
“膽小也是好事,膽大了就敢胡作非爲,哀家瞧着還是膽小些好。”
這兩年她不插手後宮之事這並不意味着她就不知道。
像之前的端嬪董氏和佟貴妃謀害皇嗣皇妃可不就是膽大包天了。還有那些個包衣奴才,皇帝不過看上幾眼就各個野心勃勃,膽大包天。
“對了,那覺禪氏可還在乾清宮?”
“還在呢,不過聽說已經遷到後殿去了。”
太皇太后想知道的事整個皇宮裡還真沒有瞞得住的。
“皇帝近來可還叫她侍候?”
“前幾日還有一回。”
“遷到後殿了想來皇帝對她也淡了,等過些日子叫人處理了吧。”
那麼張臉留在宮中也是個禍害。
當初赫舍里氏獻美沒讓她爬上龍牀,倒是惠嬪這個蠢貨又將人給推了出來。
太皇太后已經知道覺禪氏就是當初仁孝皇后獻給康熙的美人。
知道這事太皇太后可是極爲憤怒,又慶幸當初康熙沒看上覺禪氏,不然憑覺禪氏能讓康熙獨寵她的手段後宮怕是早亂了,也不會有那麼多阿哥公主出生。
此時太皇太后還不知道被她惦記的覺禪氏不聲不響在乾清宮那鬧出了一件大事。
康熙召覺禪氏到書房伺候筆墨,覺禪氏正研着墨,看到硯臺裡紅色的硃砂犯惡心乾嘔起來。
“你這是……你……”
康熙驚訝說到一半隨即想到什麼,頓時康熙震驚不已。
對這樣的一幕康熙並不陌生,後宮嬪妃懷孕經常乾嘔,那症狀和現在覺禪氏一模一樣。
“皇上,奴才,奴才……”
覺禪氏直接跪到地上,結巴一句到底沒說出來。
“樑九功還不給朕滾進來了。”
在殿外教導着徒弟的樑九功聽到康熙怒吼聲,連滾帶爬滾進來。
“皇上,奴才在。”
“立即去叫太醫給覺禪氏把脈。”
康熙怒眼瞪着跪在地上的覺禪氏,覺禪氏早就面無血色。
康熙暴怒,樑九功不敢問趕緊衝出去叫人去請太醫來。
戰戰兢兢再進屋,樑九功正好看到覺禪氏乾嘔,樑九功登時差點給嚇死了。
“這是,這是怎麼會……皇上明鑑,每次奴才都有親眼盯着覺禪姑娘將藥喝下去的……皇上明鑑……”
樑九功撲跪到地上磕頭。
如果說之前樑九功還對覺禪氏有好感,有些同情她的話,那麼現在樑九功就是恨死覺禪氏了。
覺禪氏這是要害死他呀。
他知道皇帝雖幸了覺禪氏,但覺禪氏出身太低,又是進過幸者庫的,皇上根本沒想過讓覺禪氏生養,要不然不會讓覺禪氏搬到後殿也不會每一次事/後都讓他親自送藥過去。
可現在覺禪氏可能懷上了,這可是抗旨啊。
她不僅是自己抗旨還會牽連他,他現在心裡恐慌,就害怕皇上會懷疑他被覺禪氏收買了。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
“覺禪姑娘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家送的藥明明你每次都喝下去的,怎麼會,怎麼就……”怎麼就懷上了。
覺禪氏低着頭沒說話。
她不能說,那些藥她雖然喝下去但過後都被她給吐出來了,而且爲了解藥性每次將藥吐出來之後她都喝下早就藏好的醋。
她知道乾清宮後殿的宮女最終都是會被送出去的,她不想被想出去,她不想再被人蹂/躪,她想當上主子她想過得好些;但她知道以她身份想當主子太難了,唯有懷上皇嗣,只有懷上皇嗣她才能當上主子不會被送出去,不會再遭人蹂/躪,不用再去洗衣服。
想了很久,她才決定爲自己的謀劃的。
只是她還不確定,覺禪氏悄悄撫着小腹。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就兩更,睡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