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落,帳外就走進了兩名身材高大的士兵,這些人正是曹操的親兵,聽到主子下了命令,他們是不由分說上來就一左一右的將跪在地上的楊修夾起,爾後就是大步的向着帳外而去。
“王上,聽臣一言吧,魏國或還有一線生機,在戰下去,必死無疑呀。”楊修是明知一死了,但依然還是不改主意的喊着,這樣的聲音在他被托出了帳外時還依然在喊着,使得很多虎豹騎也都聽了一個清清楚楚。
“快,快,將他殺了,殺了。”這一刻的曹操是怒恨不己,大聲的咆哮着。
楊修被殺了,當親兵們將他帶着鮮血的頭顱拿進了帳中的時間,其它人都是渾身瑟瑟發抖,這一刻他們都深知,這就是避戰人的下場,若是他們也提出相同意見的話,怕是下一個死的就是他們了。
想及此處時,原本還想站出來發言的將軍們,一個個都緊閉上了嘴巴。
用着楊修的腦袋震懾其它人的目地己經達到,看着帳中在無人說起要避戰的事情,曹操的臉色漸漸的平淡了下來。“好了,大家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各自做好準備,明天一戰,無論如何要衝上山包,殺了張超,不管怎麼樣,這一仗我們一定要贏。”
曹操沒有說出贏了之後怎麼樣,那是因爲他自己都不知道,到時會如何。
就像是他明知道楊修說的話很正確一般,可還是要殺了對方,因爲這一刻他不允許軍心出現任何意外,任何敢於動搖軍心者,他都會殺掉,絕對不會手軟。
楊修死了,使得很多將軍們都不敢將自己的心底之言說出來。
只是他們不說,不代表不存在,至少在這一刻他們心底裡那強大的戰心都開始出現了動搖,他們都開始考慮着明天之後的事情了。
以張超在天朝的影響力,他若是出了事情,下面的人一定會報仇的。就似是徐榮戰死時,天朝可是硬逼得西蜀將殺人者張繡給孤立了起來,最終被殺。
連手下的將軍之死都要追究其責任,更不要說他們敢殺了張超了,那後果會什麼樣呢?
或許,張超死後,天朝真的會亂,但在之前一定會血腥的報復。
虎豹騎的士兵可不是天下掉下來的,他們都有爹孃,甚至很多人都了妻子和孩子,而這一次曹操出來的急,這些人現在多數都還在汝南城中。
可以想像,如果他們真的在這裡殺了張超,以天朝的習慣和手段,接下來會不會將他們的家人一併牽連了,在那個時候,株連可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正是因爲知道天朝的可怕,現在的虎豹騎們開始有些害怕了。
文聘,字仲業,南陽宛人,三國時期曹魏名將。本來是荊州劉表的大將。劉表死後,他就在別的人引見這下入了魏國,成爲了一名很被看重的將軍,現在就伴駕於魏王曹操的身邊。
這一次,對張超的圍擊戰,他也參與了,白天的時候帶着五千虎豹騎,還和兩千張家重騎兵交了手,只是他第一次在戰場上沒有獲得勝利。
文聘此人,武勇非凡,兼帶謀略,也是一名文武全才型的能將。在與天朝交手之前,他曾一直以爲自己沒有什麼對手了,這一次帶着魏國最精銳的虎豹騎,更不認爲有誰可以擋住他的兵鋒。就算是傳說中最強的張家重騎兵又如何?他們只要是人,就一定有缺點,更不要說他還有着數量上的優勢了。
可就是白天一戰,確是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讓他知道,什麼才叫做精銳,什麼叫做強大。
自從見過了虎豹騎的訓練方式之後,文聘就認爲天下應該無人可出其左右了。因爲這支軍隊,不僅悍不衛死,更重要的是他們很懂得配合,在戰場之上,如果你可以有一個讓你絕對相信的夥伴護住你的兩翼,那你將無往而不利,難有對手。
正是因爲虎豹騎的配合十分密切,且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漏洞,這一仗之前,文聘纔信心滿滿的。
而直到真的與張家重騎兵交上了手之後,他才知道什麼叫做座井觀天,才知道,什麼叫做強中自有強中手。
相比於虎豹騎的配合做戰,張家重騎兵只有配合的更好,殺意更濃。外加對方那無往而不利,鋒銳之極的三米巨刀和渾身上下近乎於保護得十分全面的重甲,虎豹騎終受重創。
只是因爲人數的原因,他們多少還佔了一些的優勢,這纔沒有輸得一敗塗地而己。
可就算是這樣,當最後戰報總結出來的時候,在看到那些數字結果的時候,文聘還是不得不承認,這一仗他們敗了,至少沒有賺到絲毫的便宜。擁有着這麼強大的騎兵隊伍,又有着人數優勢,可最終斬敵數字還不如對方,損失反重過了對方,那一刻他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的感覺。
原本以爲只要包圍了張超,消滅對方不過就是一個衝鋒就可以上得山包,在然後就是斬敵帥而得勝。可誰知,結果竟然是兩敗俱傷,甚至他們的傷亡還要更大一些。
如果可以順利的殺了張超,文聘也認爲魏國東山在起是有可能的,因爲他們還有最精銳的虎豹騎,憑着這麼強大的騎兵隊伍,重新的打下地盤和勢力來似乎並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現在,三萬大軍只是打了一天,剩下的連一半都不到,他就知道,至少魏國想要東山在起的希望沒有了。
一旦虎豹騎在這裡被拼了一個精光,那就算是張超死了,他們又怎麼重新崛起呢?
話又說回來,如果不能重新崛起,那爲什麼要在這裡殺了張超呢?
文聘是越來越矛盾,他突然間感覺到看不到明天的希望了,似乎魏國被滅也是註定之中的事情了。
“將軍,明天還要一戰,您得空眯一下吧,有我來負責夜班的值守就是。”一名穿着將軍鎧甲的高大男子來到了文聘的面前恭敬的說着。
此人名叫李年,曾是土匪出身,後來文聘在剿滅他們山頭的時候,將其招降爲自己的副將,可以說他對此人是有着救命之恩的,而此人對他也是十分的信服與忠心。
今天晚上,文聘正是負責守將之人。雖然說白天一戰,大家都傷亡不小,且也很是勞累,可曹操還是安排了他負責晚上營地的安全,因爲誰也不敢保證,張超會不會在晚上出來偷營。
“哦,是李年呀,我不累,你去休息好了。”看到是自己的副將走了過來,文聘強擠出了一絲笑意的說着。
“將軍,明天還有大戰,休息不好怎麼能行,還是您去休息,我來替您好了。”李年又一次的請求着。顯然他也是看出了戰局的不利,知道明天一戰的重要性,他這是要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給文聘提供養精蓄銳之機。而此刻,這樣的做法,近乎於在救文聘一命了。
大戰在際,做爲主將,身體狀態自然是十分的重要了。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一個分心就可能會將性命送掉。
文聘對自己有救命之恩,李年正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報答,因爲他有一種感覺,明天一戰之後,或許能活下來的可能性將會很小了。那也就是說,他很難在報這救命之恩了,這就想着用這樣的方式來報答文聘而己。
這一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文聘之眼。在感覺到李年身上充滿着死志的時候,他突然就問了一句,“來,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可以說一說對戰局的看法嗎?”
“看法?”李年有些驚疑的問着。
雖然說自己是文聘的副將不假,可一直以爲他單憑的不過就是衝鋒陷陣的角色而己,因爲他知道,論及能力和思維之慎密,他實在是與主將相差甚遠,即是這般,那倒不如不去思考來得更好一些。
“不錯,就是對戰局的看法。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用去顧慮太多,其實你可能也看出來了,明天將會是一場苦戰。”文聘望向着副將李年,很是真誠的問着。
聽着文聘略帶鼓勵的聲音,李年猶豫了一下之後問道:“將軍,我們明天真的可以殺了天朝皇帝嗎?”
“嗯?爲什麼這樣問?”竟然是這樣的問題,文聘有些吃驚,因爲在他看來,不管能不能殺得了,這就是他們的任務,生死都要完成的,那殺不殺得死又有什麼關係呢?不對,李年跟着自己這麼長時間了,不應該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纔是,想到這裡,文聘又追問了一句,“李將軍,下面的士兵是不是說一些什麼了?”
知道這是瞞不了文聘了,李年乾脆就不在隱瞞的說道:“是的將軍,下面的士兵現在頗有怨言,他們認爲憑着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殺不了天朝皇帝的,我們就是這些人,可是天朝有援軍,甚至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可以趕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非旦完成不了任務,怕就是走也走不掉了,而且這一戰還會連累到他們的家人,很多士兵都很灰心。尤其是呂常將軍手下的那些虎豹騎們,議論最多,怨言最大的就是他們,想必不是今天將軍值夜的話,他們有的人可能都會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