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嘗不知道那些話都是爲了他好,爲了這個家族好。
可是,即便他被盛安拋棄了,他的心裡,還是沒辦法放下盛安。
他將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拼命地將盛安趕出他的腦海,在每個夜晚,夢見的人還是盛安。
那個對着他笑,對着他哭,對着他無理取鬧的盛安。
讓他醒來之後都會恍惚很久,以爲,盛安還在自己身邊,拿起手機想給盛安發短信,所有的字都打出來了,卻在手指懸在發送鍵上時,猛然想起,他和盛安已經結束了。
他將手機重重地摔在地上,鋪着地毯的地板沒有對手機造成太大的傷害。
可是他卻沒有再用那個手機了。
盛安的號碼也留在了那個手機上,被他一起丟進了垃圾桶裡。
但是過了一天,他又會去看一下提示燈有沒有亮,盛安會不會給他發消息。
每次得到的總是失望。
可是他最終還是將手機收進了自己的抽屜,鎖了起來。
這就是他這麼多天以來的生活,可是盛安,她卻是一天比一天好,身邊的人也是來來往往的都有人。
他對於盛安,也只不過是個過客吧。
他的眼睛穿過舞池中央跳着舞的男男女女,穿過不停聯絡感情的商人,落在了坐在大廳另一頭的盛安身上。
她晃着杯中的紅酒,嘴邊掛着開心的笑容和杜穎黎永歌聊着天,他們似乎說到了什麼開心的話題,每個人都笑得很開心。
盛安臉上的笑也不再似看到他時的假笑,變得真切了起來。
一身紅裙的盛安,像一團火一樣,他在剛看到這樣的盛安時,整個人就燃燒了起來。
他只想更加更加地靠近盛安,所以在盛安去洗手間的時候走到門口等着,盛安出來之後臉上沒有欣喜,反而是一臉的虛情假意。
這樣的表情,她都是用在別人身上的,想不到此刻,他,成了別人。
有人拍了拍盛安的肩膀,盛安轉身和那人聊起來了,在場的人她都兼顧了,沒有冷落任何一人。
樑城一直都知道,盛安只要真心想和別人結交,那麼一定會變成一個人緣極好的人,比如現在這樣。
很快,樑城的視線就被一張放大的笑臉感染了,那雙平時靈動的眼珠,此刻有些呆滯:“樑城,你在看什麼?”
樑城沒有回答,白媛媛像是也不生氣,自顧自地接着說道:“樑伯母叫我們過去呢,聽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樑城皺着眉頭沒有搭理白媛媛,在別人的宴會上宣佈什麼重要的消息,會不會不太禮貌。
不過樑家可從來不會想這些,借地盤宣佈樑家的重要決策,他們這些人應該高興,應該榮幸。
樑家歷來狂妄。
白媛媛叫了樑城幾次都沒有將樑城叫過去,只好自己走到了樑夫人身邊。
樑夫人親自過來叫樑城:“你過來一下。”
樑城跟着樑夫人走了,他們一直走到大廳中央,樑夫人一隻手拉着一個人,對着大衆宣佈:“白媛媛即將和樑城訂婚,半個月後歡迎大家來樑家參加訂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