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這句話是在提點李愷傑珍惜他的妻子,李愷傑又何嘗不知道。
李愷傑沉默了,而後,他對着盛安笑了笑:“我知道了。”
盛安知道李愷傑心中肯定有悔意,畢竟整個李家,現在只剩下了他自己一個人,他的那些兄弟妹妹,肯定都是不能留的,就算不殺了,也會一直關着。
而那些夫人們,更是不能放,這些人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可以說,李愷傑經過這次事件,失去的,要比得到的更多。
盛安在這裡呆了一會,也就回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李宅的二樓,一直有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她,那雙黑中帶着難以察覺的藍色的瞳仁,此時眼裡盡是冷漠。
以及,那藏在冷漠下的狂熱。
本來,以盛安的能力不會察覺不到這樣的注視,奈何,那個人是出了名的小心謹慎。
他像一隻狼一樣,極善於潛伏,凡是被他盯上的獵物,在死之前,都沒有人能夠察覺他的蹤跡。
那道目光一直看着盛安出了李宅的門才收回,他靠在沙發上,手下看着他道:“只是,少爺,你這次回國不是秘密嗎,爲何還要寄信給盛海泉,這樣恐怕會暴露。”
沙發上的少年沒有擡頭,只是擦拭着手中的槍,毫不在乎地說道:“這不是有你們嗎?”
穿着黑衣的手下一時語塞。
“我想做事,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允許嗎?”少年嘴角掛上一絲笑,這笑有些冷,他看向一旁低垂着頭的手下mike:“就算暴露了,父親責罰的是你們,跟我有什麼關係?”
手下立馬噤聲,他知道少爺這樣的脾氣,只怪他實在沒忍住,纔開了這個口。
李愷傑從大廳中走了上來,掀開重重的黑色簾子,看着他的眼睛:“範少爺,怎麼樣?”
範亦桓,也就是曾經的盛顏,他把玩着手槍,搖了搖頭,眼睛斜睨着李愷傑,左邊嘴角勾起,語氣淡淡:“不怎麼樣。”
而後便從沙發上起身,此時的他僅僅比身高腿長的李愷傑矮半個頭,說起來,自從他到了範丘宏身邊,營養和鍛鍊結合,個子便開始猛漲。
原來比同齡人瘦小的身材,也超越了同齡人。
他將手槍隨意地丟給了手下,手下險險地接過,這可是槍啊,要是走火了可怎麼辦啊。
突然,範亦桓回頭看了一眼李愷傑,目光中沒有一絲感情,眼眸危險的眯起:“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李愷傑點了點頭,範家少爺囂張跋扈是出了名的,他也不想觸這個黴頭:“那範少爺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情只要說一聲,就有傭人過來供你差遣。”
範亦桓沒理他,自顧自地躺牀上去了。
mike立馬將窗簾拉起,房間陷入了黑暗,沒有一絲光芒透進來。這是少爺的習慣,從他開始覺醒的那天開始,他就是這麼過來的,只要是睡覺,都要待在沒有一絲光的房間。
至於爲何這樣,沒人問,也沒人敢問,他只知道,在他之前跟隨在範亦桓身邊的人,就是因爲沒拉窗簾,或者別的稀奇古怪的原因而消失的。
沒誰過問他們去了哪,但是每一個人都極其清楚他們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