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啓文聽了，一時沒回答。
靜了半晌，他纔開口：“不是反悔，是提醒你，不要爲了個人感情影響到整個莫家。”
說到個人感情那四個字，莫啓文咬字很重。
莫璟川薄脣緊抿，眼眸已是冰冷一片。
莫老爺子察覺到他身上冰冷的氣息，便道：“有一點你該聽聽你父親的，多爲莫家考慮。你和初初感情好那是好事，但，你對時家的情分，僅止於她。”
“還有呢？”莫璟川淡聲反問。
莫啓文眉頭皺起，見不得莫璟川這個樣子，“你這什麼語氣？我們是在好好的提醒你！”
“聽出您是想和時家撇得乾乾淨淨才最好。”
莫啓文臉色難看，也沒否認莫璟川這句話。對他來說，他確實不怎麼喜歡和時家摻和在一起。他沒必要上趕着跟人家收拾爛攤子。何況，這門婚也不是他願意定下來的，只是不好拂了老爺子的面子。
“行了，我來和他說吧。你們父子倆，真的是上輩子結過仇，說兩句都能跟個仇人似的。”莫老爺子趁機開口。
莫啓文聽了，沒說什麼，寒着臉站起身去了一旁的窗臺前透氣。
“我們的意思是，你和初初訂婚就好，至於其他關於時家爛攤子的事情，能少摻和就少摻和。你是個聰明的人，不可能不清楚時振南的心思。我是看到你奶奶的份上纔有了這門婚事，但是，情分緣由是初初和她的媽媽。不是時家，你明白嗎？”
話落，莫璟川許久沒說話。
看着他這副樣子，莫老爺子一時摸不清他的想法，便襟聲等待着。
許久，莫璟川才說：“還有其他話沒？”
莫老爺子和莫啓文相視一眼，半天沒說出什麼話來。
而莫璟川先行站起身，目光平淡地整理了一下衣角，“沒什麼說的，我就先走了。”
“你這什麼意思？”莫啓文衝着他的背影喊道。
“你們說的，我聽過，這就夠了。”
莫璟川頭也不回的回答。
見此，莫啓文想追上去，卻被莫老爺子叫住：“算了，讓他走吧。”
莫啓文猶猶豫豫半天，不甘心地道“您以後能不能少做這種指腹爲婚的事情？”
當年，他和莫璟川的母親就是這麼湊合到了一起，最後的結果是兩敗俱傷。
莫老爺子像是瞧出了他的心思，聲音冷冷道：“他們不是你們。”
……
莫璟川離開莫家後直接開車去了時家別墅那邊兒。
他坐在車內，隔着窗戶望着夜色下的別墅樓，尋到了一處窗戶處，似乎那就是時予初的房間。唯有感覺離她近了點兒，煩躁的心情終於得到了一絲緩和。
莫璟川摸索出手機，翻到時予初的電話。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那間房間的燈也是暗下去的，他不能確定她是否已經入睡。
猶猶豫豫間，他的指腹還是點了下去。
十幾秒過後，那邊接了起來，聲音還有些刻意拉低：“等等。”
莫璟川嗯了聲，沒多問，只是靜靜等她回話。
沒過多久，她恢復了平日裡清麗的嗓音，其中似乎還摻雜着一絲欣喜：“怎麼啦？”
不知怎麼，聽了她的聲音，他鬱結的心情瞬間明朗起來。
望着那棟別墅，他說：“要不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