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
洗手間那頭斷斷續續傳來男人的悶哼聲和掙扎求救的聲音。
喬以恩白着臉色，看了周圍一圈，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沒什麼表情，仿若未聞。
莫璟川站在窗邊，手裡把玩着打火機，神情隱晦不清。
她終是忍不住扯了扯秦浩南的衣角：“這樣會出人命的……”
“等着。”秦浩南沒什麼情緒地回了句。
見她蒼白的小臉，他清了清嗓子，還是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祁峻沒說話，只是看向矗立在窗前的人，微微嘆了口氣。
這時，保鏢重新將人拖了出來。
此刻司機臉上、上半身的衣服全都被水浸溼。他臉色發白，整個人哆哆嗦嗦的抱住自己。
莫璟川淡淡看過去，手裡的打火機一關一合，“想清楚沒？”
話落，保鏢又把人提到了莫璟川腳跟前。
司機擡頭看去，撞進莫璟川深沉的眼眸裡，連聲求饒：“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一時貪財，一時糊塗……”
祁峻聽了，皺眉走過去：“沒做什麼，那怎麼偏偏坐你的車人就沒了？”
司機沉默，猶豫要不要說出真相。可好不容易有了那麼多錢，他又不願放棄……
莫璟川垂眸盯着那人的神情，半晌說：“找不到她，你也別想好過。帶下去。”
“是。”保鏢回答。
司機聞言擡起頭，神色恐懼。想着剛纔受過的苦，他又開始後悔：“我沒有，不是我，是一個戴着帽子的男人。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把車租給他……”司機慌忙解釋，試圖給自己開脫。
見一旁的祁峻溫和的面相，司機改爬過去求他：“放了我，我真得什麼都沒做。我也是見錢眼開，求你們饒了我。”
祁峻皺緊眉頭，往後退了一步，懶得理他。
他看向莫璟川，“不管真假，找找看吧。”
莫璟川沒答，徑直走向那人。
在司機恐懼的眼神下，他半蹲在地上，黑眸冷冷凝視着他：“記住那人長什麼樣子沒？”
司機回想了片刻，依稀閃過那人上車前露出的那半張臉。於是他忙點點頭：“記得一點……”
“好好回想一遍。”莫璟川冷聲警告。
“一定一定。”司機連忙回答。
莫璟川站起身，整理了下褶皺的衣角。
祁峻朝保鏢使了個眼色，又將司機給帶了下去，轉身去打電話了。
室內恢復沉寂，莫璟川找了個位置坐下，一天一夜未好好休息，他靠在沙發上闔着眼，思緒卻無比的清晰。
“今天可能很難等到結果了，你先回去休息下吧。”秦浩南說了句。
莫璟川沒理，呼吸微沉。
過了半晌，祁峻打完電話。
莫璟川聽見動靜，立即睜開眼，“最快什麼時候？”
“根據那司機的記憶回憶人物肖像畫下來，再根據人臉搜索，最快也得等到明天晚上才知道結果。”祁峻淡聲回答。
一根菸很快燃盡，莫璟川卻道：“再快一點，明早呢？”
祁峻語塞，“大哥，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說到一半，撞見莫璟川沉沉的目光，他煩躁地撓了撓頭。
“行行行，我去給我二叔打個電話，把人帶到他那裡去。”
莫璟川薄脣輕抿，“謝謝。”
隨後，透過窗往外看，天空陰沉沉的，彷彿隨時會下起一場大雨。
酒吧建築樓外，一輛黑色轎車自始至終停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