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予初注意到沈斯昂的目光，側眸看了他一眼。
正欲道別，沈斯昂也率先開口。
“要喝東西麼？”
時予初還來不及說什麼，沈斯昂緊接着說：“很久沒見，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
話說到這份上，時予初只能硬着頭皮應了。
他們沒走多遠，A大里不缺小賣部以及一些飲品店。
沈斯昂讓時予初在一旁的凳子上等他。
時予初望着沈斯昂來回奔走的身影，不知怎麼，竟有種背叛莫璟川的感覺？
可話又說回來，她和沈斯昂也沒做什麼，似乎也談不上。
正在驅趕心裡這莫名的罪惡感，她全然沒察覺沈斯昂已經回來。
還是一隻手臂伸在眼前，她才恍若驚覺。
“謝謝。”
時予初忙接過牛奶。
沈斯昂沒挨着她坐下，只站在一旁，目光看向遠處的操場，淡淡道：“有時候也挺想再做回學生的。”
“爲什麼？”
時予初順口問，權當捧場了。
“你沒感受到？”沈斯昂忽然回頭看她。
聞言，時予初放下牛奶，儘量顯得面部正常，“額……還好。”
話落，沈斯昂沉默。
時予初忽然意識到，沈斯昂或許……
是在試探她？
她重新擡眸看去，沈斯昂已經收回目光，側臉淡漠平常。
別人一直站着，時予初也不好意思自己做着了。
於是她站起身，鎮定回答：“每個人直觀感受不一樣，畢竟我還沒畢業，沒正式到你這個階段。但我也不排斥做學生。”
說完，時予初長長舒了口氣。
幾秒後。
“我覺得你有些變了。”
“……”
哪兒變了？
失憶又不是失去人格！
沈斯昂轉過身來，視線沉沉望着她：“我之前讓人打聽過。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的人和事？”
時予初心裡有一萬匹草泥馬在翻騰。
所以說，繞了這麼大圈子，這人是知道自己失憶，還過來跟她玩真心話遊戲……
時予初抿了抿脣，索性乾脆點頭，“是啊。”
反正之前不說也是爲了避免麻煩，現在人家早就知道了，時予初也就懶得遮遮掩掩。
沉默十幾秒後，沈斯昂忽然問：“你當初出事，真得是因爲那名出租車司機的緣故？”
“你問我？？”時予初笑了。
待觸及沈斯昂嚴肅的神情，時予初笑意漸漸消散。
她喉結滾動，“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只是猜測。”
話落，時予初臉色徹底沉下去，走近他問：“那我告訴你，就算我忘了一些事，但是不代表我一點印記都沒有。當時追我的人不止一個，但被抓的只有司機一個人。”
“你確定？”
沈斯昂立刻轉過頭看她。
“我確定。”
就連那次差點從樓梯上栽下來，她都有想起過自己是被人暗算滾下了山坡，即使記不清楚面容，但隱隱約約不像是司機的體型。
時予初有時候都想再摔一次，說不定還能刺激醒她的記憶。
她緊緊盯着沈斯昂，“你也覺得不是那名司機？”
“我只是覺得，時間過於湊巧了。當初在楚家訂婚宴上，我有提醒過你，商業項目競爭之間，不宜過於高調，否則容易引起別人的仇視。”
“所以呢？”時予初全然沒有印象。
“他們極可能因此報復於你，以此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