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哥看着躺在地板上一直不動的夏末,蹲下:“丫頭這是準備賴上我了嗎?”
夏末扭扭自己的脖頸,苦笑:“要賴也是大吳哥,畢竟是他動手的。”
羅哥起身呵斥道:“還不趕緊扶起來,惹我們夏大小姐生氣了。告訴你們多少次了,這裡不是傭兵營,說不清,又傷到人了吧。工作認真,訓練刻苦,腦子卻不知道轉彎,有什麼用。”
夏末需要讓地板的冰冷刺激一下自己的大腦神經,因爲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着走出去。看着狀態是有大動靜在等着她,看老天願不願意再給她好運氣了。突然有點後悔自己不聽李卓新話了,擔驚受怕四處躲藏總比立馬去死的好。只是,沒有後悔藥。
矮個的小吳憨厚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着:“你沒事吧,我哥沒有惡意的,只是條件反射罷了。”
夏末擺擺手,緩慢的起身,可以清晰看到細小手臂的青紫和後腦勺的大包,不怕死的繼續說着:“羅哥,你這是得罪了多少人,需要請神經這麼緊繃的保鏢嗎?如果你每個客人都被他傷到,你不是要破產了?”
“需要,因爲想要我命的人太多。至於賠償,要看他們有沒有命問我要。”他看着夏末一字一頓的說着,轉身又對在一旁惴惴不安的小美說着:“去拿兩個冰袋,估計一會夏末用的到。嗯,不聽話了嗎?”
小美知道他是在支開她,擔憂的看着夏末,又懼怕他的手段點點頭,無奈的走開。至於徐溜溜老早已經消失,看來這個就是他們的大本營了。
這男人是太自信還是過分自負,居然就這麼輕易帶她進入大本營。有兩個可能,要麼已經確認夏末安全,要麼就是還有更厲害的東西等着她。
“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歡小美,爲什麼要帶在身邊,說實話我覺得你們兩個挺不搭的。不愛那麼就放手,別耽誤她人青春。”夏末玩着自己的頭髮,一臉不悅的說着。
羅哥挑挑眉:“你這是在爲她打抱不平,還是自己?好像認錯對象了。這些情情愛愛也就適合你們這些小女生,成年人玩的都是你情我願,如此而已。”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直接和他說話了,沒想到這個丫頭依舊有如此大的膽子,一如記憶中模樣。“她乖,不亂講話,當然我對她也就大方一些。不然………”
威脅的話不需要全部說完,只要對方能感覺到就好。
“算了,我纔不想多事呢,你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她轉頭興奮的說着:“小吳,教我,這款我沒見過。”
羅哥對着兩人點點頭,示意可以給她,自顧自的喝着酒。
夏末學的很認真,因爲這個對她今後很有用。掂掂重量,夏末就知道這裡面絕對裝着真傢伙,如此奢侈浪費也就只有他會這麼做。夏末從脫靶到穩定八環,只用了用四十幾分鍾。
夏末完全沒有隱藏自己接觸過槍支的事實,謙虛的說着:“許久不碰手生的很,太菜了。”
羅哥若有所思的看着夏末:“看來你是個有很多秘密的人,我倒是小瞧你了。”
夏末輕笑:“每個人都有密碼。小吳哥,繼續,幫我扣時間。”
夏末集中精神最後十發上膛,扣着時間,小吳秒錶一按,立馬擺開步子,立正、取槍、發彈、裝彈、拉栓、擊發,一氣呵成,而這個型號的機械她才接觸不久,應該是她的好運氣幫了她。
大吳難得誇獎人:“很好,要不要再換一把”
夏末搖搖頭,將自己的虎口出視給他們看:“你們這是想讓我手殘廢嗎?我可是靠外表吃飯的,適量就好。
羅哥拍拍手:“沒想到你居然會有這麼好悟性,看來我國要多出一個神射手了。這是新傢伙到手不久,我相信只有我有。”
夏末沒有懷疑這話的真實性,老實說着:“十幾歲的時候接觸過,沒想到還有機會練習,我以爲就只能在夢裡了。以前乾爸也找人給我們弄了一個場子,可是沒這麼酷的東西。”
羅哥故作不知的問着:“你乾爸是?”
夏末:“你看過報紙就知道,在別人眼裡他是一個大流氓頭子;在兄弟眼中他w市出了名講義氣的人;在我看來他是位好父親,對我很好,可惜死早了,不然我肯定比現在還幸福。”
羅哥:“那還真是可惜了,還真想見見這麼個講義氣的朋友。”
“或許要等來世了。還有什麼玩的嗎?有些累,準備早點回去休息休息。”夏末打着哈欠。
羅哥露出詭異的笑:“好玩的事情很多,需要你配合。”
夏末:“什麼好玩的,啊……”夏末哀嚎一身,只覺得後腰一麻整個人攤到,她腦海唯一的念想就是以後走哪都要帶着保鏢,人不可貌相,狠起來的都是外表老實的人。
密閉的空間,小吳有些緊張的看着夏末:“大哥你怎麼沒告訴我這邊方向纔是最大電力的?她會不會死?”
他動作迅速的將電線纏繞在夏末的身上,沒有任何一絲的猶豫:“不會,一會她就會醒。”
夏末覺得自己全身發麻,尤其是尾椎骨,有頭暈的感覺。她掀開眼,看着眼前這兩個人:“你們要做什麼?我不覺得有得罪你們什麼?需要錢嗎?我有,可以給。”
大吳:“錢,我們不需要,只想問你幾個問題而已,你老實回答就不會有任何痛苦。這是最新型的測謊儀,改裝連接大功率電壓。如果不發出紅色警報,那麼電流就不會襲擊你,希望你老實回答。”
夏末苦笑:“我早知道你們接近我沒安好心,我若是選擇不回答呢?”
小吳爲難的說着:“如果你不回答,那麼我會手動按下按鈕,電流就會傳輸過去。抱歉,雖然我不想,但我只能執行命令。”
夏末撇了他一眼:“你不要和我說話,我在生氣。羅哥的待客之道果然特別。”她看了看簡陋的裝備:“希望這東西不要有故障纔是,不然………你們最好慶幸自己不要落在我手中,哼。”
大吳啪的按下按鈕,夏末咬緊着牙根,額頭青筋曝起。沒有任何準備,夏末承受了重重的一擊。
“誰教你開槍?”
“我乾爸。”機器正常顯示綠色,夏末玩笑的說着:“看來應該不會有故障,速度點問完,很晚了,我要回去睡美容覺。”
“你之前見過羅哥嗎?”
“有,在商場,當時你們也在。”
“你在四月天中是否見到不該見得事情?或者特殊的人?”
“**算嗎?”夏末笑的有些嫵媚。
大吳的手大力拍了下去,夏末‘啊’的喊着,整個面容開始扭曲。羅哥聲音開始傳來:“她的傲慢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這麼容易生氣,可會被她氣死。問正事。”
是的,夏末在這羣人印象中就是傲慢無禮,無所顧忌的偏執少女。
“是的,知道了。”
夏末轉頭看着玻璃,這絕對是特殊材質的:“羅哥,您的待客之道可真讓人印象深刻。”
大吳抓住她的下巴再問一次重申:“你在四月天中是否見到不該見得事情或特殊的人?”
“沒有不該見得事,四月天中的人我基本不熟,對於我來說都是陌生人。”夏末搖頭,內心平靜。
機器依舊綠色,沒有標紅。大吳皺眉看着自己組裝的儀器,難道出故障了嗎?
“你知道四月天在做不該做的生意嗎?”
“知道,每個娛樂產所都會有。”
大吳挑眉:“你好像不驚訝啊。”
夏末反問:“爲什麼要驚訝?見多了不應該習以爲常嗎?”
對方看了夏末一眼,沒有說話,好似在等待指令一般。
夏末內心哂笑,測謊儀所測的其實不是謊言,而是情緒;說謊時,人的情緒波動會導致資助神經系統活動的變化,進而照成身體的變化,包括呼吸和吞嚥的頻率加快,排汗量增加,跳跳加快,這些都是不由自主的,而且難以加以控制。
夏末沒有說謊,只是換種方式回答罷了。在四月天中沒有什麼該不該發生的事情,娛樂場所總是有那麼多的‘意外’;至於陌生人,所有人對於她來說都是陌生人,除了自己內心認定的人。
“可以了嗎?如果沒有問題是不是該給我鬆綁?”
羅哥看着夏末疲憊的神態,滿意的站起身:“放開她,然後帶她去包廂。”
他非常欣賞這個小女生,從第一次見面就是,因爲太有個性了,希望接下來的遊戲她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