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氣沖沖的將車開進了葉家別墅院子,摔上車門,將鑰匙扔給聽到動靜出來的安保人員:“把車開進車庫,哦,最好新洗洗,明天我還要開着去上班。”
對於她的態度葉家幫傭的人都習慣了,大晚上讓人洗車也是常有的事情,年輕男人對着她遠去的背影吐着口水:“呸,就這品性活該你老公不理你。要是我,抽不死你。”可這些話他也只敢背後說說,他還需要這份薪水養家餬口呢。
女傭人看着葉琳進門恭敬討好的說着:“您出門前交代的燕窩已經用戶文火燉好了,是對皮膚很好,最滋潤的上等血燕。送到樓上,等您洗完澡再吃可以嗎?”
葉琳想起夏末諷刺她的那些話,大聲的喊着:“吃吃吃,吃什麼,立馬給我倒掉。對皮膚好,滋潤?怎麼,連你也覺得我皮膚不好嗎?需要用這些虛的來補嗎?”
女傭怯怯的說着:“不是,我沒有。”她心裡委屈的要死明明是她出門時特意交代的,怎麼現在就成了她的錯。
“最好沒有,別以爲自己年輕幾歲有點姿色就張狂,我有的是辦法整治你,小心我劃花你的臉。哼。”葉琳魔怔一般的對着年輕女傭狠狠的丟下這句話,彷彿在眼前的就是夏末。隨後仍舊氣沖沖的就往樓上跑去。
陳英聽到自己女兒的聲音從偏房走了出來,只看見她上樓的身影,瞪了一眼圍在一起的傭人說道:“怎麼都很閒是嗎,沒看見小姐心情不好嗎?還不去廚房把燕窩端過來。”
衆人做鳥獸散,只有哪個倒黴的女傭忍着淚將燕窩盅端過來交到陳英手中。
陳英看了看她的眉眼和消瘦的身形,有種梨花帶淚的柔弱感,十分礙眼:“嘖嘖,這眼睛紅的多委屈,怎麼來我們家幫傭很委屈你是嗎?”
女傭當然不敢說是,小聲回答着:“沒有,夫人。多虧您和先生的收留。家裡情況纔好一些。”
管家小聲的說着他的來歷,女傭的父親是葉文濤的司機,因爲突發狀況爲他擋了一下死了。至於是自願還是被迫,那麼就只有死者和當時在場的人知道了。
“哦。原來如此。是先生帶回來的?哼。”陳英才不信那個男人有所謂的憐憫之心,越發看她不順眼,繼續說道:“怪不得會惹我女兒會生氣,確實看着不順眼。管家,辭了。以後這樣的人我們葉家不要,晦氣。”
管家知道這個家最終話語權其實是陳英,即使是葉文濤帶回來的人也一樣,面無表情的應着:“知道了,夫人。”
陳英沒有打開房門就能聽見裡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頭疼皺眉,自己這個女兒只要心情不好房間內的東西就要換一批,幸好自己家底還算雄厚,不然她該怎麼辦?她看了一眼管家,機靈如他識相的點頭離開。
躲過飛來的枕頭。手裡的燕窩依舊還是落地報廢,陳英皺眉道:“這又是怎麼了,走之前還好好的,不是說去三部合辦的晚宴,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如果是爲了剛剛那惹你生氣的賤蹄子,我已經打發走了,管你爸爸是怎麼安排的,這家我說了算。彆氣了,不值當。”
葉琳看着自己的母親,紅着眼喊道:“媽媽......”然後撲到她的懷中開始嚎啕大哭。
陳英嚇了一跳。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女兒哭的這麼傷心,心疼的說着:“寶貝這是怎麼了,若是單位裡哪個不長眼的人惹你了,告訴媽。媽給你出氣;即使是有背景也不怕,你姥爺還在呢。”
罵也罵了,哭也哭了,氣也出,葉琳聽了陳英的話心裡舒服多,理智也迴歸了一些。她擦擦自己的眼淚。心裡想着真是被氣糊塗了,她還有姥爺,陳葉兩家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她被欺負的。她是陳葉兩家的掌上明珠,沒有人能挑釁她葉琳還能全身而退的,必須付出一些代價。
她推開自己的母親開始翻箱倒櫃的找着那張之前要挾過李卓新的光碟,裡面是夏末殺人的證據,這次她絕對不會再便宜那個女人了。
陳英看着自己翻箱倒櫃的女兒問着:“小琳,你在找什麼,要不要我讓傭人上來一起找?”
葉琳擺擺手:“我在找我的王牌,不用了,我找到了。”她看着那個包裝完整的盒子,打開,笑的志得意滿。
“王牌,什麼的王牌?這個盒子裡面到底裝了什麼?”她對於自己女兒這幾年在做的事情多少是瞭解的,很好奇裡面到底裝着什麼東西。
“一個女人殺人的證據,它幫我制約了李卓新幾年,現在肯定還有作用。媽,爸又沒回來嗎?”她想着是不是讓她爸找李遠征聊聊。
陳英撇撇嘴說:“別提了,肯定又跑到外頭妖精哪裡了。這管了一輩子,看了一輩子,我也懶得說了。你說的它制約着卓新的手腳是什麼意思?”
葉琳小心的將東西放進自己的保險櫃:“裡面是關於李卓新以前那個女人不可公開的秘密,她回來,今晚宴會我見到了,李優帶來的。不知道使了什麼齷蹉手段,變了身份,李家好像有其他的想法。而且……”
陳英聽了大概事情,憤慨的說着:“他們這是準備過河拆橋嗎,好處拿了就想一腳把你蹬開?說難聽一點,他李卓新有這樣的成就一半是陳家的扶持。再說他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你沒提出離婚就不錯了,他李家還想怎麼樣?其他的不說,這幾年他們是怎麼對你的,完全沒把你當妻子看待;你姥爺可是交代下去的遇上他能幫儘量幫。我實在想不通爲什麼,他是不是老糊塗了。”
葉琳現在也是這個局裡的人,大概知道她姥爺的想法,解釋着:“姥爺肯定是有他的思量,李家發展一直都很穩健,子嗣也出息,家風穩健低調,只是有點頑固不化。至於李卓新,他就是個狠心的男人。”
陳英看看自己的女兒,老調重彈:“我早就說不要選他。你非不聽。看着大老爺們挺健壯的,誰知道是個廢的。若是有個小孩,你也不至於這麼難過。各家醫院都去看過了嗎?不會是裝的吧。”
“媽,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姥爺找的是他信任的醫生,檢查過了,是真的。從哪之後他就再也不接我電話,也不見我一面。男人可笑的自尊。”葉琳原本也以爲李卓新是假裝的,如果不是那個老醫生跟了自家姥爺半輩子。她也不會相信。
陳英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兒:“你這下半輩子就準備這麼過嗎,實在不行就離了,我瞧着富家哪個小子還是不錯的,雖然比你小几歲但起碼知道心疼人。而且聽說已經準備正式接手富氏集團,你姥爺也見過那個小夥子。這些燕窩就是他送來了,瞧給你糟踐的。”
葉琳對於富曉波的殷勤雖然表現的有些反感,但心裡還是十分受用的。“暫時還離不了,姥爺還有他的打算。對了媽媽,你以前是怎麼對付爸外面的那些女人的?”
“無非就是拿錢打發,或是拿住短處。若是碰見那種傻的,以爲愛情無敵的,那麼就直接不需要客氣。”陳英說的非常的雲淡風輕,畢竟這些事情她見過了,也處理了很多,沒什麼新意。
“如果是男人心尖上的人呢?”葉琳問道。
“心尖上的人又如何,男人本質就是薄情寡性的,葉蓉她母親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對於那個已經死了許多年的女人,提起來她依舊有氣,因爲葉文濤依舊想着念着。
葉琳想想也是。他們這樣家庭出來的人,沒有幾個是爲了情愛放棄得到的東西的。這隻能說她真的非常不瞭解李卓新,他就是個不能用正常思維去推論的人。
“媽,葉蓉這段時間有回來嗎?”她想着或許可以通過葉蓉將人約出來。畢竟許奇亮和李卓新關係很好。
“別提了,這丫頭現在有許家撐腰,翅膀硬着呢。昨天我想叫她回來,許家說懷孕了,要靜養。”說起這個她現在心都疼,憑什麼她日子那麼好過。自己女兒卻那麼難。她看看自己女兒的肚子:“小琳,你也35了再拖下去以後生產會很危險的,若是懷孕就生下來,媽給你帶。”
葉琳:“媽,說什麼呢?我還頂着李太太的名頭呢,李家能肯?”
“你管他們那麼多,我們做的也算仁至義盡了,這古代無後還興借腹生子或者過繼的呢,他們總不能讓你下半輩子沒着落吧。再說李家小子這樣b市哪家心裡沒數,你生別人還覺得你大氣,爲他們李家留後。他們還不能有意見,必須好好養着你。”陳英越發覺得這個想法是對的。
“再說吧,有我就生。媽你若有空就上門看看葉蓉,別整天和那些地方上來的官太太吃飯打麻將的,沒意義。雖然我也不樂意見她,可面子還是要做的,畢竟誰讓她嫁得好。”對於這段婚事她曾經是極力反對的,她當時和李卓新鬧得很僵,可自己父親和姥爺都覺得好,最後葉蓉還是嫁入許家。
陳英也知道這個理可放不下面子,敷衍的應着。
她看自己母親的模樣就知道肯定是沒聽進去,也不強求。
“媽,你好像很長一段時間沒約蕭阿姨一起喝茶了,曉霞不是一直盯着陳明勉嗎?”葉琳覺得這對母女應該還能利用利用,畢竟李遠征是站在她們這邊的。
雖然不是很樂意,但爲了她女兒,陳英依舊應道:“知道了,會挑個時間見見。今晚和媽睡吧,這房間亂糟糟的,還怎麼住人。”
葉琳挽着她的手撒嬌道:“還是媽媽對我好。”
陳英拍拍她的手:“不對你好對誰好,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
對於別人的算計夏末完全不知,她一回到家來不及換裝就上樓看露娜,可惜她撲空了,每個房間都沒有那對父女的身影。她看看時間將近九點半,應該要睡覺纔是。
她下樓敲開鄧伯的門歉意道:“實在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你們休息。露娜他們是出去了嗎,怎麼所有房間都找不到人?”
“我這也是剛躺下,先生他們上隔壁玩去了,有一會了。這秋夜溫度低,你還是先換件衣服再上隔壁吧。要不我幫你去看看?”鄧伯看看夏末的短裙,開口建議着。
夏末有些驚訝,沒想到露娜居然願意去隔壁玩。既然已經得到消息她也就不好意思的再打擾,笑着說:“沒事我都習慣這溫度了,你們繼續睡,隔壁管家我也熟,我自己從小門過去找就可以了。”
夏末裹緊自己的外套,掛掉門口的對講電話,耐心的等着。她跺着腳,從宴會開始對李卓新的怒氣在心裡的漸漸高漲。這該死的男人,真不讓人省心。
沒等多久,門口就傳來響聲。
“謝謝您幫我開門,如果想喝酒就讓鄧伯給您拿,我酒窖還有好多呢。”夏末謝過特意趕來幫她開門的管家,依稀記得他的愛好,笑着說。
“您不在的時候我經常過去,您沒發現酒窖少了許多好酒嗎?”他笑着說:“他們都在遊戲廳玩呢,許家和馬家少爺也來了,我帶您過去。小姑娘很像你,即禮貌又懂事,見到我就問好。真的很高興又能見到您,歡迎回家。”
夏末心裡一暖,笑笑:“謝謝,見到您我也是很高興,要麻煩您帶路了。”
跟着管家的腳步,夏末大概的見識了卓昌源的豪宅。雖然兩人算是鄰居,可還真是第一次進到這個屋子裡來,一如她對卓昌源的印象,有錢就是任性。你見過在自己家院子修噴水池搞個古希臘裸/女雕塑的嗎?他家就是,而且不止一座。
還沒進門就聽見露娜哈哈的大笑聲,還有吆喝聲。打開門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情況,三個成年男人在遊戲房角落把酒言歡,而自己的女兒露娜正騎在卓昌源的脖子上,大聲喊着:“駕,駕,駕,馬兒快快跑。”
卓昌源十分配合着露娜的指令,背對着門口,快速往前爬去。這個畫面若是讓卓氏集團的員工看到,她們應該會嚇掉自己的眼珠。再看看另外幾個已經喝的東倒西歪的男人,夏末完全沒有脾氣了。
果然不能相信男人的保證,小孩跟着他們絕對會學壞的。
許奇亮看着夏末笑着說:“夏末來了,我們剛剛還提到你呢。來的正好可以把這個囂張的男人帶走,在我們面前張狂炫耀被修理了一頓,趴下了。”
夏末看了看已經躺平的李卓新,覺得自己太陽穴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壓下自己的脾氣,移開視線對着許奇亮說道:“確實好久不見,聽說你和葉蓉結婚了,恭喜了。不過,這麼些年過去你們還和以前一樣幼稚且肆無忌憚。下次如果有小朋友在場,建議還是不要出現酒精類的東西比較好。”
兩人摸摸鼻子,只能接受夏末轉移的脾氣,誰讓他們確實做了不當的事情,且罪魁禍首已經掛了呢。這不是爲自家哥們有後高興嗎,興致一來什麼都忘記了。
兩人看着夏末時不時衝着李卓新方向皺眉,同時在心裡幸災樂禍,真期待明天見到李卓新的表情,絕對比他們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