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正跳到興頭上別叫下來很是不爽,只是一聽大老闆找二話沒說跟着去了包廂。一進門就直奔劉鵬座位走去,完全沒有看到包廂內的其他人。
她拿起桌子上的啤酒一口灌下,興奮的用方言說着:“怎麼樣劉總,今天的場子熱鬧吧。要知道要弄到這樣的情況,得多努力。沒白天黑夜的,大早上跑步,一直練到凌晨,我這都累瘦了一圈了。”
劉鵬看着他臉色運動後的汗水和紅暈,還有那不停起伏的曲線,自然的伸手捏捏她臉頰:“這不是給你發獎金來了嗎。”他指指桌几上的幾捆rmb笑着說:“晚上發給他們,當時犒勞,順便讓你收買下人心。”說完手自然的搭在她肩膀上,拇指轉動着。
溜溜看着一眼,幾萬塊跑不掉,高興的說着:“這還差不多,枉費我這麼賣力的幹活。勇哥,先放你那,安全。”
張勇是這個酒吧的安保主管,退伍軍人身份,平時也幫忙開車送這些姑娘回家或者回宿舍,所以很熟。他笑着說:“好的。”
崔明看不慣徐溜溜,轉着杯子說:“你們那不是請了一個老師嗎?怎麼沒見到人,聽說是個頂漂亮,身材很好的。聽說這舞和開業前的點子都是她出的,這功勞不小啊。”
徐溜溜笑容收斂了一些:“咳,什麼老師,就我一個朋友跳舞特別好。我是想拉她過來的,只是人家回鄉下去了,再說人家未成年呢,你們不怕查啊。我還讓勇哥送她去機場呢。”
張勇是個話不多的人,難得解釋:“是的,從酒店直接送到機場,一問才知道住了近20天,這邊拿的錢估計全貼住宿費上了。沒見過這麼敗家的。”
劉鵬笑笑轉頭對着徐溜溜說:“聽說你是舞蹈學院的,可以多介紹一些同學過來兼職,時間可以自由一點,有時間就來跳沒時間就算了,我給你抽人頭費;當然如果你能幫我把樓上那一批也訓練好了,再給你開份工資。”
徐溜溜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真的,可不許糊弄人。你們可都聽到了,要給我作證。”
劉鵬彈彈她的頭:“我還能誑你不成。你們學校來這邊兼職的多了,樓上還有你學姐呢。好多影視公司也來我們這邊找好苗子,今天你可露臉了,改天有空帶你去見見導演和製片。要捧你,絕對是個名角。”
徐溜溜興奮的驚叫一聲,隨即大方的在他臉上送上一個吻:“衝你這話,我就在你這好好幹了。要是騙我,有你好看的。”劉鵬也不生氣,哈哈笑着。
崔明自從張勇解釋完之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也就沒搭腔了,也不知道再想什麼。見到眼前的情景蔑視的笑着,這樣的手段也不知道使用過多少回了,但是依然有那麼多人飛蛾撲火的撲上來。
慾望果然是可怕的,盲目驅使人做些不可理喻事情。
徐溜溜心裡舒服多了,笑着說:“劉總我先幹活去了,外面現在正熱鬧呢,回見。”劉鵬小鎮拍拍她的肩膀。出了包廂的徐溜溜沒有直接回到舞臺,而是在走廊的一側靠了一會兒,點起一直眼,慢慢抽着。
每個年輕的女孩都有一個明星夢,尤其是一個漂亮的藝術院校的學生,徐溜溜也是一樣。嚮往那種萬衆矚目、星光閃耀的生活,追求的那種衆人捧月的感覺。愛做夢了人多了去了,真正成功的人少,因爲缺乏一顆隱藏的野心。
徐溜溜這半年的生活讓她漸漸的有了野心,夜場的經歷也讓她知道想走捷徑就必須對自己狠一點。她摸摸自己的脣,有微麻的感覺。老少配自古就有,尤其劉鵬長相還不錯,正值黃金年齡,尤其是多金有多才並身居高位。爲人處事更是成熟老道,人生經歷豐富且佔有社會大量資源,這就正好符合了她的需求。
她動作熟練的彈走菸蒂,攏攏自己的,自信微笑且堅定的往舞臺方向走去。在她看來只是一場成人間的遊戲,她還年輕玩的起。
只是她沒考慮到,人是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會對現狀不滿,會產生新的慾望。當一個人感受到的那個不一樣的世界,不用靠自己的勞動就能夠立刻獲得的成就,就會變得依賴貪心。
雲淡風輕的開頭往往引發一場眼淚謾罵後悔交織的鬧劇,蘿莉要想玩過老男人,很難。
夏末看着滿滿幾大框的元寶紙,起身拍拍自己的衣物小聲問道:“奶奶,還有什麼要我弄的嗎?”每年家裡祭祀先人用的元寶都是夏末幫着夏奶奶疊的,不然她一個人都不知道要弄多久。
許多人調侃:因爲夏末經常給老祖宗疊金元寶,所以都保護她了。長的好成績也好,考了這麼好的學校以後絕對有前途。對於這樣的酸話夏末就是聽聽笑笑。
夏奶奶是很信這個的,一直告誡要心誠,而且絕對不允許夏末搖動裝黃紙元寶竹框子,擡頭看了看袋子:“都好了,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一會讓你爺爺和大伯送到祠堂就好。”
夏末點點頭,伸伸腰,一個動作持續太久有些痠疼。
“你去樓上躺一會吧,或者先去洗澡,衣服換下來扔水桶,奶奶一會幫你洗了。今年難得你大姑小姑兩家人都過來,肯定熱鬧。”夏奶奶喜悅溢於言表,人也感覺年輕了幾歲:“你爸爸他們開車去了鎮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s鎮有個風俗,小年夜嫁出去的女兒都會回孃家,前幾年家裡困,人總是湊不齊,難得今年手頭寬裕了肯定是要大辦的。這就是s鎮的風氣,有五分也要表現十分。
之前夏末還聽說一件很荒唐的事情,村裡某戶人家的媳婦,借錢都要先買皮大衣打扮自己,外表豪氣,回家就是白粥麪條。見面問候從來不是天氣小孩,談論的多是吃喝玩樂。
或許很多人無法想象,但這確實是真實的。經商的人總是將最好的展現出來,爲的是讓銀行順利放貸,讓員工相信老闆付得起工資。真實的情況只有自己知道。
“媽,菜都燙好,現在就送過去嗎?”大伯母提着竹籃從隔壁過來,看見夏末也在笑着說:“末末也在,一會幫我把東西送下去吧,你爺爺和大伯要搬桌子和板凳什麼的。”
夏末點點頭:“好的,就是這些嗎?”
夏奶奶打開檢查着,點點頭:“拿得動嗎?要不讓你哥來。”
夏末知道大伯母很疼自己的獨生子,絕對是不會同意他幹力氣活,笑着說:“每年都我提的,行的。我先走了,你慢點,重的東西讓爺爺一會回來搬。”夏奶奶不放心的讓夏末小心,別灑了。操心了一輩子,從來沒有停歇過,不多囑咐一句就不安心。
熟悉的小路已經被寬敞的水泥路取代,老房子也拆了變成皮帶扣廠房,才一年時間這個熟悉的村子發生了許多變化。走到分叉路口夏末停頓了一下,隨即輕聲嘆氣。
這條路的盡頭就是河灘,哪裡有着夏末美好的回憶。物是人非,聽說河灘開發多度斷流,只剩光禿的河牀,而那年夏天留在記憶中的人也早已各奔東西。
沒有多做停留夏末繼續前進,往村子裡最豪華的建築物走去。如果說農村裡那些建築最醒眼,那絕對是祠堂和寺廟。門前擺放着兩尊威武石獅子,懸掛的金字牌匾,輝煌氣派;兩邊是先貼的對聯,門前地上一堆紅色鞭炮,一派洋洋喜慶。
“末末來了,東西放桌上吧,一會讓你爺爺擺。”夏大伯是個很循規蹈矩的人,即使小有成就也事事和夏爺爺商量:“阿爹,需要折點萬年青嗎?或者鞭炮要不要再買一些?”
夏爺爺搖搖頭:“這樣就可以了,每年都這樣沒必要了。”夏奶奶幾人的步子也很快,挑着竹筐也來到了祠堂,接下來的事情都不是夏末能參與的,她無聊的站在一邊看着。
夏奶奶:“末末,先回家去,熱水奶奶都給你裝好了。”
夏末:“好的,那我先回去。”
如果說夏末在這個村子裡最怕見到那個,應該就是她的‘青梅竹馬’夏英傑,前世的有緣無分和今生的刻意迴避,都讓她無所適從不知道如何面對。
夏英傑看着低頭走路的夏末快步上前:“不是說在b市打工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
他的笑一如既往的具有感染力,夏末語氣柔和:“昨天晚上回來的,到家很晚了。今天早上阿婆說你同學聚沒有回來,好玩嗎?”
夏英傑:“咳,小學同學聚會就聽他們在吹牛了,沒意思。他們還問起你了。你也知道我們那個班級還在上學的人就沒幾個,聊不來。你還記得那個經常流鼻涕的千銘嗎,現在可是大老闆了,廠子都開起來了;還有那個青青,小孩都三歲了。”
夏末前世還是去聚過幾次,因此不是很驚訝,小聲說着:“是嗎,這也太快了,我們拖組織後退了。”
這樣的聚會無非就是那些混的不錯的人想在昔日同袍面前,顛覆一下個人形象。在精神上壓倒男同學,在肉體上征服女同學,將同學時期的意淫變成現實。而混的不好的心裡矛盾,精神上受到摧殘不說,還要作爲得意同學炫耀財勢的一個比較道具,心裡也許還小小的奢望那些混得好的同學能幫上自己一把。其實這是幻想,那些混得好的同學之所以樂衷於開同學會,就是來享受豔羨目光和比較來的成就感。
基本上同學集會後就能成幾對,搶着買單的多半是當年窮得叮噹響,或者成績不佳。有人歸結同學聚會:心眼多的鑽被窩,心眼少的在嘮嗑,不多不少在亂摸,一個心眼在唱歌,缺心眼的死喝。
夏英傑絕對是個缺心眼的人,看着他浮腫的眼睛就可以知道。
“哎呀,是夏末啊,長的真高。怎麼平時都不去店裡玩啊,在學校不錯吧。好本事,畢業肯定能安排工作,不像小杰以後充其量就是個體育老師。聽說你去做兼職了,工資怎麼樣,如果不高就來店裡幫忙吧。”夏媽媽一臉笑意的看着夏末,雖然不是很喜歡夏末靠近自己兒子,但是做生意的人習慣了應酬說好聽話,
夏末公式化的寒暄:“打打零工賺錢生活費,平時學業也比較忙,有空就去。聽小杰說叔叔準備開公司了,那很好。”
夏媽媽這次笑的比較真誠:“是啊,都在b市待了這麼多年,死守着那幾家店能有什麼前途。對了,你爺爺他們還在祠堂嗎?你阿公和小杰他爸爸被人請去商量事情到現在都沒回來,有些東西我們不懂,要問問他。”
夏末點點頭:“都在呢。我要先回家。”
夏英傑擺擺手:“一會去找你。”
點點頭,夏末咧嘴微笑,看着他轉身遠去。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着她如此微笑,自然而然毫無無負擔,那麼美。輕撫自己的胸口,正常跳動。彼岸流年,你我終成陌路。此去經年,那個讓她心跳加速的溫暖清澈的眼神,已沒有那麼大的殺傷力。
佛曰:這是一個娑婆世界,娑婆即遺憾。人生孰能無憾!
ps:最近感覺吃不消,白天上班,晚上碼字,質量下降了,好多畫面閃過但是文字就是出不來,當時寫的問什麼那麼順。/(ㄒoㄒ)/~~我哪16萬字啊,再一次被自己的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