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郭晨的天崩地裂
“老闆，來套煎餅。”
“哎喲，你來得可真是時候，我正要收攤回去。剩下這點裡脊、肉鬆、火腿腸，全給你了行吧？全家福豪華版，你給二十塊就成。”
過了晚上9點半，郭晨餓得受不了，終於出了門。
在一輛即將收攤的路邊小推車前，小攤子的老闆不等郭晨點頭，就已經手腳麻利地開幹，郭晨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想說不要，好像也來不及了。
只能默認地收下了老闆的“優惠”。
拿起手機，嘀的一聲掃了碼，給老頭打過去20塊。
下一秒銀行短信跳出。
卡里面的餘額，就只剩下不到1000塊。
這波梭哈，他簡直是把命都梭進去了……
連下個月的房租都要交不上了。
“好了，豪華全家福煎餅，您拿好~”
小老頭三下五除二，就做好煎餅，熱騰騰的一個大，遞給了郭晨。郭晨餓得都快投胎，趕緊咬了一口。吃得太急又被嗆到，不禁劇烈咳嗽起來。
“慢點吃啊。”小攤販隨口所了句，收拾起車上的東西來。
郭晨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樣子，此刻居然對他產生了幾分羨慕，等咳嗽停住，不由問道：“大爺，您這一天能賣多少錢啊？”
大爺一笑，說道：“我一般晚上五六點鐘出攤，賣到十點左右，能賣個五六十個，多的時候，六七十個吧。要都是像你這麼爽快的，一天賣個一兩千塊，不成問題。”
郭晨聽得一怔，道：“那一個月不得有三五萬流水了？”
“是啊。”大爺道，“還不用繳什麼稅，不過你放心啊，我這東西乾淨得很，就算沒人管，保證也吃得健健康康的。你覺得好吃的，下回再來買。”
一邊說着，騎上車，就蹬着踏板，慢慢地遠去了。
郭晨站在路邊看着，低頭吃着煎餅。
越吃越覺得嘴裡粘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麼。
不管他也管不了那麼多，肚子餓的時候，只管先嚥下去再說。
然後邊吃邊走，心裡又琢磨，要不這律師就不幹了吧。
把證掛靠出去，每年收一筆固定的錢。
自己也出門擺個攤，每個月也能掙個萬兒八千的。
再加上掛靠資格的收入，一個月下來，好歹也能有個兩三萬。
現在欠的那兩百來萬，不到100個月就還完了。
再說股票那玩意兒，只要自己不割，不早晚能漲回來？
實在不行，就只先還利息。
那些貸款平臺巴不得自己只還利息吧？200萬的借款，每個月最多還個大幾千利息，自己只要收入穩定的話，那甚至還能存下一萬。自己還可以拿去補倉。
等哪天XX傳媒的股價再漲回來，日子不就好過了？
郭晨想着想着，眼裡慢慢地，又有了光。
“我郭晨可不是倒下了就爬不起來的人！”
他心裡又生出幾分氣概。
邊吃邊走，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他們律所所在的大樓樓下。
9點50多分，樓裡的燈基本都已經熄滅。
最近強制要求取消無效加班的風，顯然也吹到了這邊。
郭晨仰起頭，仔細數了數樓層。
忽然間，他發現和塵律所的燈好像還亮着。
誰還在加班嗎……
郭晨心裡嘀咕。
猶豫片刻，把那個大煎餅的最後幾口，也全部塞進嘴裡。
塑料袋往垃圾桶裡一扔，就邁步走了大樓。
走進電梯，按下樓層開關，郭晨看着電梯門緩緩關上，轉過頭，又看了眼電梯那鋥光的鋼板牆面上，自己面孔的倒影。
圓臉油麪，一團亂髮，滿嘴油光。原本就一大一小的眼睛，今天的大小差距，似乎比平時更明顯了。眼袋也很重，鬍子拉碴的，看起來沒有半點精氣神。
該死的股票，害我憔悴至此……
寧畢書，我草泥馬…… 郭晨磨了磨牙，眼裡又升起幾分恨意。
這時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郭晨走出電梯，走廊上的燈已經滅了。
樓層裡空空蕩蕩，寂靜無聲。
只有不遠處的和塵律所屋內，還有亮光透出。
郭晨慢慢走上前，走到律所門口，朝裡面一看。
律所的門是鎖着的。
但是門外並沒有掛下班後用的那把U型鎖。
然而辦公區裡，也沒有人。
那一般這種情況下，要麼就是呂學謙在加班，要麼就是穆善明在加班。
而呂學謙，通常別說加班，就是正常上班時間，他都是不怎麼來的。
穆善明和郭晨，外加上葉景陽，纔是這家律所真正辦事的主力。
郭晨站在門口，忽然心跳就有點加快。
所以現在……
裡面只有穆律師一個人是嗎？
他定了定神，趕忙轉身，朝衛生間走去。
不一會兒，用洗手液狠狠抹了把臉的郭晨，再次回到律所門前。
然後輕手輕腳，從密碼盒裡拿出門卡，叮的一聲，刷卡走了進去。
砰！
電子門突然彈開！
招待室裡頭，穆善明聽到外人的聲音，渾身狠一哆嗦。
“有人！”
她慌張地喊着，想要推開寧畢書。
但寧畢書根本一點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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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晨剛從外面走進來，就隱隱約約，彷彿聽到了某些了不得的動靜。
不是吧……？
他好奇又驚訝，又好像他纔是當事人似的，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然後躡手躡腳上前，走到接待室門前。
就在透過透明的門窗，偷偷朝裡頭看去的那一瞬間……
郭晨如遭雷劈，渾身僵硬。
只見接待室內，穆善明分明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
穆善明睜大眼睛，發現郭晨就站在外面。
兩人四目相交的瞬間，寧畢書忽然感覺穆善明渾身滾燙。
郭晨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
腦子裡一片空白的同時。
心裡涌起的萬分滋味，比殺了他還讓他痛苦。
苦痛如惡鬼附體，深深地籠罩他的全身。
而更要命的是，肚子也在此時，突然劇烈地絞痛起來……
並且越來越痛。
越來越控制不住。
“操！狗男女！”
郭晨悲憤到無言以對，轉頭就趕緊朝廁所衝去。
快憋不住了！
他再也無法忍受了！
草泥馬！
那個煎餅有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