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聲音小一點,”安末然突然開口,而風竟辰是挑了一下自己的右眉,什麼也沒說,好吧,他讓他來就來,他讓他不要出聲,他就不出聲,他讓他怎麼,他就怎麼,他當他是泥人,可以隨意的捏嗎。
他現在已經夠煩了
不過,病房門打開的時候,在看到裡面的人時,風竟辰瞳孔猛然的縮了一下,怎麼可能,怎麼會是她。
“末然,她怎麼會在這裡?”風竟辰轉過頭,凝重的臉可以看的出,他現在在極力的壓抑自己的情緒。
“我救的,”安末然淡聲回答,走了進去。風竟辰沉默了半分,有些無力的閉上了雙眼,他早應該想到的,曼兒是君浩救的,那麼,他也一定是看到了她的,以他的性格,他怎麼可能放過她。
安末然走到牀病,牀上的少女仍是睡着,她緊緊的閉着雙眼,睫毛上的青色陰影,更顯的那一張無血色的臉,格外的憔悴。
黑色髮絲散落在枕頭上,額頭上的沙布有着透出的血跡,可見是真的傷的不清,一張慘白的容顏上,已經找不到了任何的生命力,除了她的微弱的呼吸聲以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她傷到哪裡了?”風竟辰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生生的疼了一下,比知道歐陽曼受傷還要疼了很多,這種疼似乎是牽扯着他的靈魂,那種意識深處的疼,讓人難受,也讓他盡乎窒息。
安末然沒有說話,卻是拉開了她身上蓋着的被子,讓風竟辰看到了她包着緊緊的四根手指。
“這是怎麼回事?”風竟辰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已經有些顫抖了,她的手,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不是君浩做的?”風竟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可以想到的,在這個世上除了陸君浩以外,沒有人敢做這樣的事。
安末然輕輕的恩了一聲,卻是細心的再次給牀上的少女蓋上了被子。
他向風竟辰點了一下頭,風竟辰明白了跟着他走了出去,而此時,牀上一直昏睡的少女眉心蹙起,一聲聲痛苦的呻吟,卻也讓他們錯過了。
君霆,君霆,她想伸出的手抓住什麼,只是,手指間,那是一份鑽心的疼痛。
是什麼這樣的痛,是什麼,是什麼。
“君浩他太過分了,”風竟辰走了出來,狠狠的砸在了牆上,他怎麼可以對一個愛她如生命的女孩這樣的狠,四根手指,那是怎麼的樣疼痛,這個小丑女到底在受別人的指責是,還經歷了什麼,他已經不想再去想了。
“你不懷疑她了?”安末然的雙眼盯着那間病房,卻是對着風竟辰說着。
“還懷疑什麼,這件事就是因爲太巧合,正是因爲一切都指向她,所以才更加的不真實,只是……”風竟辰煩燥的扒了一自己的頭髮,又是一片凌亂,“我會相信她,但是,別人的,那三個人會相信嗎?”
“他們可是出了名的護短。”
安末然沉了一下神,確實,事情會是越來越麻煩了,向來淡漠的雙眼內此時也是一片深深的沉色。
兩個出絕男子的煩惱,此時都是爲了病房中的那一個她,有些感情是天性,就比如靈魂與靈魂的相知。那些熟悉,不是一張相似的臉可以給的。
另一家醫院內,歐陽曼臉上纏着的紗布,她躺在牀上,手輕輕的摸着自己的臉,恩,又是一陣疼痛,她的雙眼頓時變的有些冷與厭惡,都是因爲那個醜八怪,她才變成這樣,她的一生,就這樣毀了,雖然是可以治好,但是,她怎麼可以甘心就這樣放過她,放在身上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她真的恨好那個人。
門吱呀一聲開了,歐陽曼放下了自己的手,臉上轉過了一片柔美的笑意,雖然臉上包着沙布,但是卻無法讓她的美麗減少幾分,甚至還是讓人憐惜。
“君浩,你來了,”那一抹黑衣落在了她的雙睃內,讓她的臉頓時變亮了很多。
“恩,”陸君浩走上前,讓歐陽曼的身體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看着她臉上的那道沙布,眸子裡的一片沉痛與心疼。
“還疼嗎?”他的手指輕輕的撫過了她的臉,那一日她臉上不斷流出的血,傷了她,其實,卻是疼了他。
“不疼的,”歐陽曼搖頭,醫生說傷疤可以去掉的,所以,你不用擔心的。歐陽曼握緊了陸君浩的手,卻是在安慰着他。
“傻瓜,”陸君浩心疼的抱緊了懷中的少女,看向窗外的黑眸,卻是冰冷無溫的。他不會放過傷了她的曼兒的人,絕對不會。
歐陽曼輕輕擡頭,正好是捕捉到了他眼的殘忍痕跡,而她的臉上笑意卻是越發的柔美,報復吧,她正需要這個。
兩個的人握在了一起,那一支青綠色的玉鐲,偶而閃過的光似乎是暗了很多。
夏沙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第二天了,也許真是太累了,心累,身也累了,所以,她都有種長睡不起的衝動,不過,額間的那隻大手似乎是不時的拉着她的身心,讓她無法就這樣一直在黑暗中逃避。
她睜開了雙眼,看到了是安末然素來清冷卻是絕美的容顏,而他的手此時正在放在她的額頭上,似乎是在正在測着她身體的溫度。
“醒了,”安末然放下了手,直起了身體,盯入了她初醒時清澈卻又帶着一些迷茫的雙眼內。
“恩,”夏沙點了一下頭,額頭上的傷仍是讓她感覺頭十分的暈,連睜開眼睛都感覺十分的費力,其實,這個世界中的這個身體一直都不好,再加上她的精神,已經處於一種極弱的地步了。
此時,一陣推門聲響起,風竟辰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卻是收到了安末然眼中的警告與不贊同。
“不好意思,忘記敲門了,”風竟辰道歉,不過,臉上卻是沒任何有的抱歉之意。
夏沙轉過臉的,只是睜着自己的眼睛看着走近的風竟辰,這張不算陌生的身體內,其實,是一直疼她的辰逸哥哥,不管他曾她有多少的冷漠與不相信,對她而言,他仍是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