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時光好像靜止了,歲月是多麼的美好。
衆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相貼的兩張脣瓣上,心湖激盪。
安初夏靜靜地看着他們,眸子裡的情緒讓人難以捉摸。
南宮蕭麟的目光只掃視了他們一眼,隨後悄悄地落在了安初夏恬靜而美好的側臉上。
他恍惚感覺到,這個女人有些哀傷。
她在爲誰哀傷?
南宮蕭麟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發現,他很不喜歡這個女人想別的男人,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他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俯身,溫熱的脣瓣突然觸碰上了安姑娘的紅脣。
安初夏怔了怔,晃了神,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好一會兒才從南宮蕭麟那突如其來的反應中回過神來。
伸手,正要推開面前放大的俊臉,男人卻很有自知之明地先退了開去。
他邪魅的抿了抿脣,一雙勾魂攝魄的黑眼眸落在女人俏臉上的火燒雲,在女人發作前,他率先淡淡地說,“女人,我只是可憐你而已,別想太多!”
“可憐?”安姑娘的頭頂冒着煙。
握着刀叉的手緊了緊,像是恨不得一刀子把眼前這個吃她豆腐還大言不纏的臭男人給痛宰了。
南宮蕭麟“沒看見”她眼底跳躍着的兩團火焰,好心地解說,“是啊,我看你一個勁地盯着人家看,一臉的渴望,所以就好心地賞你一個吻咯。女人,我說了你不用感激我的,所以,也別用這麼赤裸裸的眼神看我,這裡是公衆場所,你要矜持點。”
矜持……
安姑娘覺得,她的拳頭已經快矜持不住了。
吱的一聲,餐刀尖利地劃過白瓷盤,發出了一聲刺耳的細響,女人磨着牙,甜美的小臉上掛着陰森森的淺笑,“總裁大人請放心,我會很矜持的!”
至少,她不會在公共場所把持不住自己將這混蛋給痛宰了。
南宮蕭麟將她的想法看在了眼底,他雲淡風輕地挑眉一笑,挑釁意味十足。
……
壓抑着滿腔怒火,安姑娘坐上了某人的“順風車”。
她一再默默地催眠自己,安初夏,你要忍住,千萬別和這瘋子置氣,不值得啊不值得。
然後,事實證明,她催眠自己的效果甚微。
因爲,某人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太強大了。
最後,安姑娘只好無奈的將頭扭向了車窗外,來個耳不聽,眼不見爲淨。
夜色漸濃,漆黑的夜色下,一輛輛車子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人行道上,行人匆匆。
狂風颳過枝頭沙沙作響,一兩隻燕子急匆匆地從地面上飛掠而過。
要下雨了。
這夏天的天氣總是像嬰兒臉說變就變。
不一會兒,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啪打在車窗上,吧嗒吧嗒作響,像一支雜亂無章的交響曲。
路邊的行人走得更快了。
突然,她眼尖地看到了一個佝僂着腰捂着胸口的男人被撞到了地上,她彷彿聽見了那人止不住的咳嗽聲。
車子一晃而過,她下意識地扭過頭往後看,匍匐在地上喘息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