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自認自己猜中他人心思的本事不錯,可在南宮蕭麟面前,她不得不懷疑自己這本事還在不在。
仰或是,這個男人潛藏情緒的本事太高了。
當他願意在你的面前展露情緒的時候,你會覺得他就是一個純真的,清澈的大男孩。
可是,當他要掩藏自己的時候,他就像浩瀚無邊的大海,一切探究投入大海中,都只有沉沒的份。
安初夏收斂起心中的感慨,一步步向南宮蕭麟走近。
男人不動如山地站在那裡,他的雙手插在褲兜裡,氣定神閒,面無表情,似乎是在等她走過來。
這樣的反應讓安初夏稍稍放心了一些,至少,他沒有強烈地排斥她的靠近,那麼說明,他們並不像其他的情侶一樣,做不成朋友做敵人。
走近她,她輕聲開口:“好久不見,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
她的聲音清脆動聽,一如從前,在南宮蕭麟的耳伴迴響。
深邃的眸光凝注在安初夏的身上,她走近了才發現,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要瘦得多了,纖細的腰肢猶如風中的拂柳,堅強的眸底下是令人心疼的孱弱。
她過得不好嗎?
南宮蕭麟彎了彎脣,爲自己的想法感到悲哀。
他彎了脣,輕“嗯”一聲,然後,轉身,推着購物車走在前頭。
安初夏的目光從他的身上落向購物車上,突然發現,他的購物車裡有許多小寶寶玩的玩具。
心絃不由得一顫:他這是買給誰的?
她猜測着跟他走向收銀臺,看着他那雙修長的手指拿起購物車裡的東西,一件件地擺放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親自上商場買玩具,第一次見到他用一張冷酷的面容辦着溫馨的事情,這種感覺很奇怪,也很複雜。
兩人付了賬,將東西都寄放起來之後,一起走上了商場頂樓專供有錢人休息的咖啡廳。
不同於樓下的平民咖啡廳,這裡的咖啡都是有專業的營養師經過細心煮出來的,味道醇厚,回味無窮。
南宮蕭麟很少上商場,但對這裡的咖啡卻很有印象。
那時候,他和安初夏的關係正處在微妙的狀態中,看着狐狸一般慧黠的她,他每天都想着要拔掉她身上的刺,讓她好好地誠服於自己,而她,她時時刻刻都準備好了要反擊他,多少次,他想整她,結果卻反而被她反整回來。
就在那些哭笑不得但卻也溫馨無比的日子裡,他曾經將她拉到商場來,爲了看她皺眉,爲了讓她氣得跳腳,他讓她將整個商場上上下下十幾層都逛了個遍。
可,她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他有些不甘心,聽聞路人說着頂樓的咖啡是一絕,他順勢將她帶了上來。
當初,他帶她上來,不過是爲了刺激她,讓她明白她煮咖啡的技術有多爛,希望她能由此感到慚愧,以後泡咖啡給他喝的時候用心一些。
可,這犟牛似的死女人喝了這裡的咖啡後,回到公司不但沒有好好地按照他的意願去做,反而將咖啡煮得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