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他在她心中地位下降到了連見面都不耐煩的地步?
安初夏垂了眼眸,沒有勇氣去看南宮蕭麟眼底的惆悵。
天知道她有多想見到他啊!
可是,她想見到的他是容光煥發,開開心心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除了傷心就是痠痛。
如果他只能給她這樣的表情,那她寧願永遠都見不到他,那樣有時候還可以自欺欺人,安慰自己說他過得很好。
然後,在午夜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可以幻想一下他們在N年之後,當頭發斑白了,他們久別重逢,然後像個老朋友一樣,坐在茶館裡,喝着茶,聊着小烈焰,聊着各自的這大半輩子……
南宮蕭麟的看着她的眼神再次飄了起來,以爲她的沉默代表着的是肯定。
他的心一冷,周圍的溫度陡然下降。
安初夏打了個激靈,對上了他的灼灼目光,幽幽地嘆了口氣,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問自己:“麟,我們怎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曾經的他們打打鬧鬧,即使被對方氣得跳腳,可他們的心底是不怨恨對方的,反而,後來想想還能感到一絲絲甜。可是現在呢?
現在他也處處和她作對,可,已經不是從前那樣的感覺了。
南宮蕭麟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兩個明明相愛的人變得這樣疏離。
他站在安初夏的面前,眸光復雜地看着安初夏:“曾經我以爲,我們彼此的心是坦誠相對的!你連重生這麼大的事情都跟我說了,我相信你對我不會有任何隱瞞。可是,今天看來,我突然發現我很不瞭解你。”
“我瞭解你的善良,瞭解你的倔強,瞭解你的故作堅強,可是我卻不瞭解你的口是心非。”
“……”安初夏的眸色一變,不知爲何,她在南宮蕭麟的話裡聽到了弦外之音。
她的心跳猛然加速了起來,猜測他要說的口是心非是什麼。
南宮蕭麟將她眸底的心緒都看在了眼底。
沈歡語不答應幫他演戲,那麼,他只有自己來演這場獨角戲了。
他別有深意地看着安初夏,迷人的鳳眸裡跳躍着孤注一擲的光亮。
他退後了兩步,從兜裡拿出了一把細長的手工刀,鋒利的刀身在清輝的月光下閃爍着迷離的寒意。
安初夏的臉色一變,一句“你想幹什麼”還沒有來得及問出來,突然,明晃晃的刀光晃過她的眼,不緊不慢地刺向男人一起一伏的胸口。
那是心臟的位置!
“不要!”
安初夏驚呼,全身氣血翻騰。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在靜寂中迴響,只見,插向南宮蕭麟胸口的手工刀刀身斷成兩節,銳利明亮的刀身掉落在地,又傳來一聲清脆。
安初夏心跳加速地看着南宮蕭麟握着刀柄插在胸口處,他的薄脣輕輕揚起,美眸彎出了一個洞悉的弧度。
該死的狐狸,竟然拿自己的性命來試探她!
安初夏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薄怒,氣急敗壞地衝了過去,一把揪起南宮蕭麟的衣袖,雙手因爲剛纔的過度緊張而發着抖:“該死的!你這混蛋瘋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