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餐桌旁已經沒有了南宮蕭麟的影子,她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蕭灑一頭栽在上好的楠木方桌上,有氣無力地看着安初夏,“姑奶奶,我真的不餓,你讓我回去睡覺行不行?”
“不行,人是鐵飯是鋼,想睡覺了等吃飽了,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再去睡。”
“什麼事情要交代清楚啊?”
蕭灑還沒有從睡夢中緩過勁來。
安初夏的白眼一瞟,舉着筷子的手一下子敲上了他的腦袋瓜子,“你還想裝傻是不是?我問你,你對小悠有沒有感覺?”
“小、小悠?”蕭灑打了個激靈,猛繃直了身體,眸光顫呀顫,情緒萬千。
安初夏看得心一冷,“喂,你該不會對人家沒意思吧?對人家沒意思你要碰人家做什麼?小灑子,很早之前我就提醒過,小悠是個好姑娘,你要是對人家沒有意思就不要染指人家,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是不是?”
氣不過,她掄着拳頭站了起來,看那架勢就是要將蕭灑給狠狠教訓一頓。
蕭灑頭皮發麻。
宿醉的後果本來就嚴重,這會兒再被安初夏聲色俱厲地吼一吼,腦袋就像被人敲響了的架子鼓,說不出的難受。
他皺起了劍眉,連連討饒,“安姑娘,我的姑奶奶,你先別衝動好不好?我這頭都疼死了!”
“你……”安初夏咬牙,“頭疼也得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了。”
自己不幸福就算了,她可不能看着小悠也不幸福。
所以,今天蕭灑必須給她一個交代。
蕭灑被她這彪悍的模樣弄得連連皺眉,不由得小聲嘀咕,“搞什麼呀,在小麟子那裡受了委屈就找我撒野來了。”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安初夏瞪他,看他的模樣確實是在頭疼着,這才緩和了臉色,幫他盛了一碗湯放到他的面前,“先喝這個暖暖胃。”
“哦。”爲毛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錯覺呢?
蕭灑抿着脣,不敢喝湯。
“幹嘛,怕我在湯裡給你下藥,將你綁到小悠的身邊去是不是?”安初夏看穿了他的心思,忍不住冷嗤一聲。
蕭灑難保她不會這麼做。
安初夏嘆了口氣,眸光低垂,一雙銀亮亮的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翻攪着碗裡的米粒。
她幽幽地說,“蕭灑,你知道的,小悠是我的好姐妹,她曾經救過我一命。我只是不想她受委屈。今天問你這話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對她有沒有感情而已,如果你可以給她幸福,那我是最開心的,但是,你如果沒有和她長期走下去的打算,我希望你可以離開她,以後都不和她聯繫了。”
“……”蕭灑皺眉,以後都不和小悠聯繫了?好難。
安初夏定定地看着他,“你知道嗎?對於一個滿心傷痕的女人來說,愛上一個人不容易,可一旦愛上了,那就是一輩子。”
“……”
“小悠被壞男人騙過,她心中的傷痕到現在都沒法抹去,如果你不能當那個幫她撫平傷痕的人,那麼,你也不要去招惹她,至少不要在她那脆弱的心靈上再補一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