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蕭麟憤怒地將提在手中的蕭晏甩開,一臉暴怒地走到黎可人的面前:“黎可人,你之前不是說你們的計劃萬無一失的嗎?現在你怎麼跟我交代?”
他的手指直直地指着電視上的畫面,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他的指尖在輕輕顫動。
黎可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心中暗叫一聲糟!
完了!安初夏這女人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這色誘的招數也未免太讓人吃不消了!
她無言面對南宮蕭麟的責怪的目光,摸着鼻子趕緊找個理由遁走:“我、我馬上聯繫兄弟們搜山。”
說着,她一溜煙閃得飛快。
南宮蕭麟回頭,神色複雜地瞪了一眼蕭晏,也急匆匆地走了。
蕭晏坐在地上,他的臉上,身上好幾處都掛彩了。
更重要的是,那隻原本就沒有好轉的腳在再三撞到堅硬的地面後,此時骨頭再次裂開,他疼得額頭都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老闆……”裡薩糾結地看着他的老闆,早知道他就不要告訴老闆安初夏落入虎口的消息了。那樣,老闆也不至於舊傷未好再添新傷。
而他,也不必這麼挫了。
蕭晏強忍着痛,搖搖頭,扶着身旁的椅子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他沒有多看一眼自己的腳,反而沉聲吩咐:“裡薩,吩咐下去,搜山,務必找到她。”
他不敢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因爲,他不敢往她死了的方面去想象。
灼熱的太陽緩緩西移,在遠處的山頭待了片刻之後,終於疲倦地往下沉去。
月亮爬上了樹梢頭,在黑沉沉的夜空中孤孤單單地瞭望着吵鬧的大地。
風吹過繁茂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南山上,應急燈將整座山頭照得亮如白晝。
一個個提着應急燈的人在樹林下穿梭,一聲聲呼喚着安初夏的聲音在密林中迴盪。
從白天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在這山上找了多少遍了,可,始終找不到安初夏的蹤影。
她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南宮蕭麟不死心,吩咐人將那個房間裡的“灰塵”帶去化驗室化驗,儘管他很不願意相信,可還是不由得想,她是不是跟默克一起同歸於盡了。
化驗結果要二十四個小時後才能出來。
而他的煎熬纔剛剛開始。
蕭晏的心同樣不好受。
他帶着人一瘸一拐地在山道上搜索了一個小時之後,終於熬不住腳上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暈厥了過去。
裡薩讓一部分的人留下來幫忙找人,自己揹着蕭晏下山,匆匆上醫院去……
……
一個星期後。
尋不到人的南宮蕭麟沮喪地回了別墅。多日沒有來得及剃掉的鬍子亂糟糟爬滿了他的下巴,頹廢中帶着令人揪心的惆悵。
傭人見到他時一怔,險些沒有認出他來。
他無視傭人們詫異的目光,徑直走上了長長的樓梯,來到了安初夏的房間。
那淡藍色的房間裡還瀰漫着女人特有的香味。他彷彿看見那個笑得像狐狸一樣的女人抱得輩子蜷縮在牀、上,像一隻可愛又嬌憨的無尾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