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拍打着她的眼,溼漉漉的她連跟前的路都看不清,雙腿陷在粘稠的黃土地裡,她感覺無比悲催。
果然啊,上帝對她一向都很刻薄。
就連她好不容易從虎口裡逃生了也要折騰折騰她!
安初夏不由得在心中自嘲:“沒事,我安初夏是打不死的小強,這一點磨難算什麼。”
她剛這麼勵志地想着,突然,遠處一亮,有閃爍的亮光緩緩從這邊靠近。
安初夏狐疑,這裡不是難民區嗎?怎麼有人開得起轎車?
唯一的可能就是——凌風那小子來了?
這個念頭剛浮現心頭,安初夏連忙將雙腿從泥濘裡拔了出來,趕緊找地方躲藏。
她剛藏好身子,那輛黑色車子也正好經過這裡,在橘紅色的車燈下,她恍惚看到了凌風那張陰冷的面容。
鬱悶,他三更半夜地來找她做什麼?
她現在身上一件像樣的武器都沒有,可沒有把握和那個陰險的傢伙大幹一場的!
安初夏心頭一驚,再也不敢有絲毫耽擱。
腳下這條黃土大道是肯定不能走了,要不然那小子光憑着腳印很快就可以追上她。
安初夏凝眉想了一下,慧黠的目光在風雨中閃爍着睿智的亮光。
她的身形一頓,轉而迎風爬上了一旁的屋頂。
她決定了,她今晚不走了!
她就在這老舊的屋頂上貓着,等凌風搜索過去了再說。
黑夜裡,呼呼的狂風夾帶着豆大的雨滴拍打在她那單薄的身體上。
躺在雨水中的安初夏深深地體會到了一句真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能不受一點傷就避開和凌風地正面衝突那自然是最好的,只是這過程實在太狼狽了點。
尤其是,她身體上那些被默克鞭打出來的傷口被雨水浸泡後,血痂脫落,一點點刺刺麻麻的疼。
好鬱悶,她那完美無瑕的肌膚從此是要被疤痕纏上了。
所幸的是,她安初夏的心理承受裡能力比較強。
她就像一具沒有知覺的稻草人一樣,一動不動躺在的屋頂上,嬌小的身影被黑夜掩護,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她。
果然,如她的意料之中,凌風很快就發現她逃跑了。
他帶着幾個手下從雨霧中跑來,手電筒照亮了泥濘的土地,追蹤着她的足跡。
找到安初夏剛纔躲藏的地方時,腳印突然沒有了。
凌風的眼眸一眯,手中的手電筒四處照射。
就在那亮光即將要落到安初夏身上的時候,突然,他的手下指着遠處的腳印大喊:“老闆,她往那裡跑了。”
凌風手中的光束馬上調轉了方向,落在手下手指的腳印上,見那腳印和安初夏留下來的腳印相識,馬上命令:“追!”
掩藏在屋頂上的安初夏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好險啊!
她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反方向走。
不得不說,在烏漆麻黑的狂風暴雨中逃命真的是件體力活。
三個小時後,饒是安初夏的體力過人,也因一天一夜沒有吃飯,又連用了幾次異能的關係,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