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柳慕汐突破先天的動靜,其實並不小,但是,因爲她突破是在荒郊野外,周圍杳無人煙,便是有些動靜,也基本傳不出去。她又不像是宿衍當初突破先天大圓滿的時候,引起整個神州大動盪,所以,能察覺到的人很少,或許也只有幾個修爲高深之輩有所感知了,而這些人基本都在鍾府。
但是,鍾府現在已經因爲家主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就算察覺了,也不會有心思去查探,或許說,區區一個剛晉級的先天強者,還不足以讓鍾府另眼相看。當然,如果他們知道柳慕汐的年紀以及修煉的功法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麼淡定了。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輕易地派人來強行追捕柳慕汐,而是會用一些比較委婉的方法,至少也要先禮後兵吧!
鐘行帶着一隊騎着僞靈馬的威風凜凜的侍衛,向鍾城郊外柳慕汐所在的地方追去。
鐘形看起來不過五十歲上下,其實已經近百歲了,但是,他卻只是先天初期頂峰的境界,突破先天的時間太晚,註定沒有什麼大的作爲,所以,他雖然成了長老,卻只是外圍長老,進不了權利中心,基本上跑腿的活都是讓他幹。
這次,他被排出來追捕一個後天後期的武者,心裡其實還是很不以爲然的,甚至爲自己感到一絲委屈。他覺得對付這麼一個後天武者,根本用不着他出手,只有那些先天初期的武者,才值得他出手,何況,那人又是一名年輕的女子,他就更不放在心上了,所以,根本就沒打算要親自出手。
他是有些瞧不起女人,其實不止是他,很多人都瞧不起女武者,鍾家人尤其如此。
在鍾家,女人都是被邊緣化的。就算她的資質很高,也得不到太多的重視。
因爲有太多太多的經驗教訓告訴他們了,女武者根本就靠不住。
想當初,鍾家對自家的後輩,無論男女,都是一視同仁的,想當初也的確出了幾個驚才絕豔的女武者。可惜,那些女武者卻極少有晉級先天的,就算有人晉級先天,將來也難有很大成就。
這是因爲,很多女武者根本無法專心修煉,她們很容易被其他事情亂了心神,比如說愛情。她們小時候或許還很勤奮,可是,只要等到她們情竇初開,或者嫁人之後,就會對修煉懈怠下來,真正一輩子專心修煉的女子實在是太少,若是女子出嫁了,就成了別人家的,就算修爲再高,也只是白白爲別人做嫁衣。這也是鍾家爲什麼越來越不重視女子的原因。
當然,這也不可一概而論。其實,在鍾家的長老院,也有一位女性長老,修爲在衆多長老裡面也是佼佼者,而且地位也很高。這是因爲,這位女長老是個武癡,一輩子都沒嫁人,再加上資質好,又勤學苦練,這纔有了現在的成就。
可是,這世上,又有幾位這樣的女子?
所以,他一聽到長老院能讓他來對付一個女武者,打心底就覺得不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只希望快點交差,好回去繼續修煉。
就算她是普濟觀的弟子又如何?普濟觀最強大的可不是武力,而是醫術,何況,她不是武道一脈的,還能有多厲害?這世上不會有兩個穆聖秋的。
因此,當他終於找到柳慕汐時,驚訝地下巴幾乎都掉下來了,一臉呆滯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不是說,這只是一個後天武者嗎?爲什麼才兩天沒見,她就晉級先天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修煉外功之人,晉級先天后,亦能向之前一樣收斂身上的氣息,讓人無法察覺真實修爲。可柳慕汐纔剛剛晉級先天,尚未對氣息的掌控收放自如,所以,根本就隱藏不住自己的修爲,造成了現在這種情況。
鐘行震驚了一瞬後,很快就回過神來了,雖然對柳慕汐年紀輕輕就突破先天而感到震驚和嫉妒,但是,她畢竟纔剛剛晉級,境界尚且不穩,又憑什麼跟他這個先天初期頂峰的強者鬥?
“你就是柳慕汐?”鐘行率先開口問道,聲音冷冷地帶着一絲不善。
“不錯,閣下是?”柳慕汐很爽快的承認了,臉上露出出一點疑惑。
“老夫鐘行,乃鍾家長老。”鐘行說道。若非柳慕汐已然突破先天,他根本就不會跟她廢話。
同時,他也對之前柳慕汐畏罪潛逃的說法嗤之以鼻,她躲起來,根本就是爲了突破先天,不過長老院既然下了這個命令,他還是要完成的。
“原來是鍾長老,貧道失禮了。”柳慕汐微笑着向他打了個稽首,好似沒有看到他身後那一隊殺氣騰騰的護衛,問道:“只是不知道鍾長老此來究竟所謂何事?”
鐘行仔細觀察柳慕汐,發現她完全沒有一點恐慌、心虛的跡象,更沒有躲避他的眼神,反而雍容溫和,落落大方,着實不像是一個蓄謀殺人之輩該有的表現,他心裡便信了她幾分。
但是,他還是輕哼一聲,冷聲道:“柳慕汐,你做下的惡事,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柳慕汐臉上閃過一絲愕然,皺了下眉頭,道:“鍾長老,此話從何說起?”
鐘行見她好像真不知,越發肯定此事與她無關了,語氣也緩和了些,道:“自從你離開後,原本已經清醒的家主,竟然有暈了過去,而且,身體還在緩慢的衰退,很明顯,家主的病情,比被你治療前,還嚴重了很多,你能說這事與你無關?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也……”
“鍾長老!”柳慕汐高聲打斷了他,臉上的笑意也沒有了,反而變得極爲冷淡,“這只是你們的猜測,還是有明確的證據,鍾家家主病重是因爲我的原因?”
鐘行見柳慕汐打斷了自己,臉色有些不好看,就算她突破了先天,在他面前也只是個後輩,怎麼能對自己這麼無禮?
“我們鍾家的確沒有證據,但是你的嫌疑卻是最大的。”鐘行冷聲道,“除了你還有誰能向家主下手?何況,我們鍾家也不需要什麼證據,只要有足夠的懷疑就夠了。如果你真是冤枉的,你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便是。看在你是普濟觀真傳弟子的份上,我們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但前提是,你必須跟我回鍾家。”
柳慕汐聽到鍾家如此霸道的做法,心裡也升起一絲不悅。就這麼像一名罪犯似的被押走,柳慕汐怎麼都覺得羞辱和不甘。她怎麼說,也是普濟觀凌真人的親傳弟子,又如何能給師父臉上抹黑。
她就算要回到鍾家,也絕對不是以這種形式。
“好,我答應回鍾家證明我的清白。”柳慕汐道。
鐘行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笑容,而且這笑容是自豪與得意的笑容。就算她是先天強者又如何?普濟觀真傳弟子又如何?在強大如斯的鐘家面前,還不是要乖乖低頭。
他向來以自己的家族爲榮,而這一刻,他的自豪感升到了極點。
“但是”柳慕汐又開口補充道:“我絕對不會跟你一起回去!我不是罪犯,沒有必要被你們押送回去。”
鐘行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他道:“柳慕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在心虛?”
“我行得正,坐得端,我心虛什麼?我若是想要謀殺鍾家家主,絕對不會讓你們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像這種蹩腳的手段,我根本就不屑用,因爲我絕對不會壞了門派和自己的名聲。”柳慕汐語氣也嚴厲起來,鏗鏘有力,氣勢驚人。
鐘行見狀,暗暗吃驚於她身上那股強大的氣息,心中卻有些認同她的說法。普濟觀向來重視名聲,想必柳慕汐不會拿名聲來開玩笑。要知道,如果家主真的死了,柳慕汐恐怕也會名聲掃地。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誰知道她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呢?
於是,也不肯退讓半步,道:“無論如何,你的嫌疑都是最大的。你這樣做,只能讓你自己陷於危險的境地。不過是一時低頭,又算得了什麼?你放心,只要你是清白的,我們鍾家絕不會冤枉你。”
“說得真好!可我爲什麼要把希望寄託在你們鍾家身上呢?我不依靠你們鍾家,同樣可以證得清白。”說到這裡柳慕汐諷刺一笑,繼續道:“若是人人都像你們鍾家一樣,病人出了什麼事都算到我們醫者頭上的話,那對我們醫者來說,豈不是太不公平了?將來,還有誰願意爲你們鍾家效勞?”
鐘行聽到這話,皺了下眉頭,剛想說話,卻聽柳慕汐又淡淡說道:“還有,別把你們鍾家看得太高了,別人怕你們鍾家,我可不怕。我柳慕汐可不是那些沒人撐腰的散修。如果你想徹底得罪普濟觀,徹底得罪凌真人的話,你儘管對我動手。”
鐘行聞言臉色不由大變,他萬萬沒想到,柳慕汐竟然是凌真人的親傳弟子。鍾家與各派關係都不緊密,就算跟普濟觀也沒有什麼交情,但這並不妨礙鍾家向普濟觀購買丹藥,因爲有些丹藥,只有普濟觀纔會煉製,鍾家跟普濟觀就算不能交好,也萬萬不能交惡。
何況凌真人的醫術,就算放在整個九州大陸也是佼佼者,誰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求到她身上。
想到這些,鐘行看柳慕汐的眼神不由變了,多了幾分忌憚之意,而不復剛纔那種隨意而又藐視的態度,他好似有了幾分動搖,臉色變了幾次,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柳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但是無論如何,上面給我的命令,我還是要完成的,對不住了。”
柳慕汐也沒想過,他會因爲自己的幾句話而退縮,也不以爲意,微微一笑,手中就憑空出現了一把銀色的寶劍,道:“那就讓我領教一下鍾長老的高招吧!”
她其實很想知道,自己晉級先天后,到底是個什麼水平?
都說修煉外功武者晉級先天后,要比內功厲害,但到底厲害多少,她也想好好的感受一下。
鐘行看到柳慕汐竟然還有儲物戒,心裡對她的忌憚又高了幾分。柳慕汐越受普濟觀的重視,對鍾家就越發不妙,如果真的傷了她,說不定真會讓普濟觀跟鍾家結交。
想到前段時間,普濟觀與紫宵劍派絕交的事,他便知道,普濟觀也是出了名的護短,他們是真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柳慕汐都拿出了兵器,他就不能退縮了。
鐘行擅長的也是劍,因此,也緩緩拔出了自己的佩劍。他對自己的劍法很有信心,這個女娃的年齡還不如他孫女的年齡大,他就不信,自己浸淫劍術幾十年,還怕比不上區區女娃子。
宿衍和戚一梵離得比較遠,只要他們不刻意暴露,根本沒有人能察覺到他們的真正修爲,因此,鐘行一行人雖然看到了兩人,卻沒放在心上,而兜兜那個小孩子,完全被他給忽略了,只要他們不多管閒事,他是不會管他們的。
因此,三人就這麼大咧咧地在一旁觀看。
看着柳慕汐與鐘行把劍遙遙對峙,戚一梵讚歎道:“慕汐妹子果然不錯,看她的起手式,便知道她沒有荒廢劍術,不然,她的手不會這麼穩,這絕對不是什麼空架子,只是不知,她的劍術修煉到什麼程度了。”
宿衍微微點頭,道:“慕汐一向勤奮,她絕對不會懈怠的。”言語中對柳慕汐信心滿滿。
他本來是想要出手教訓一下這些人,可柳慕汐卻拒絕了,她要試試自己的力量和能力,宿衍這才退避一旁。除非柳慕汐遇到了危險,否則,他是不會出手的。
戚一梵也不贊同宿衍出手,殺雞焉用牛刀,他們根本不配宗主動手。何況對付他們,宗主甚至完全不需要動手,就能讓他們徹底敗退。
兜兜爲了看得更清楚,則是爬上一塊巨石,看到那麼多人跟孃親對峙,便氣呼呼地道:“那個老壞蛋實在太壞了,竟然帶了那麼多幫手來欺負孃親,簡直太無恥了!”
戚一梵聽到兜兜的話,差點被他逗笑,說道:“兜兜你也知道‘無恥’啊?你知道‘無恥’是什麼意思嗎?”
“無恥就是不知羞恥唄,他這麼老了,還以多欺少欺負孃親,真是老不修!”兜兜口齒清晰地解釋道,隨後,帶着點鄙視地看了戚一梵一眼,他都知道無恥是什麼意思,舅舅這麼大的人竟然不知道,真是太丟他的臉了。
竟然被一個孩子給鄙視了,戚一梵有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嘟噥道:“真是的,你這個小傢伙,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兜兜卻沒有理這個有些吊兒郎當的舅舅,專心致志盯着孃親,雖然有些看不清楚,但是小眉頭卻皺地緊緊地,一臉認真的模樣。
柳慕汐已經跟鐘行交上了手,劍光交錯,火花四濺,先天強者造成的破壞力,與後天武者絕對不可同日而語。罡風陣陣,飛沙走石,周圍的樹木也被一道道的劍光破壞,慘不忍睹。那些後天後期的侍衛們,根本就靠近不了,甚至被逼地離開了戰圈。
因爲資質問題,鐘行雖然修行比較慢,但是,他的劍術卻絕對十分出彩,不枉他這麼多年研習劍術,在技巧和經驗方面,他比柳慕汐強太多了,何況,他的功力還比柳慕汐要強,因此,一開始,柳慕汐就落了下風。
但是,柳慕汐悟性高,在與鐘行的打鬥中,她卻迅速的成長起來,並且舉一反三,漸漸地便由完全不敵鐘行,變得終於勉強可以抵擋他的攻擊,而等她堅持到一百多招以後,就已經跟鐘行打的難分伯仲了。
鐘行作爲柳慕汐的對手,對於她的變化,感受最深,見她一步步地追上自己,逼近自己,心裡簡直是又驚又恐,甚至還升起了一絲強烈的嫉妒之心,震驚於她那恐怖的誠招速度,嫉妒她的天資和悟性。
他不得不承認,這世上的確是有天才的。
而眼前這人,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而這樣的天才,普濟觀不可能不重視,如果她真的在鍾家的地盤上隕落了,普濟觀一定會跟鍾家不死不休的,怪不得她之前會說出那番話來,原來不是無的放矢。
她有這個資格說這些話。
鐘行想到這些的時候,其實心裡就已經慌了。
柳慕汐作爲他的對手,如何感覺不到?因此,尋到破綻,迅速出手,快、準狠,務必做到一擊必殺!
“我命休矣!”鐘行看到銀白色的、帶着寒氣的劍光向自己的脆弱的頸項刺來,不由惶恐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自己身首異處的樣子。
但是,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來,鐘行緩緩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柳慕汐竟然及時收了手,此時,他的感知也回來了,冰涼的劍尖抵着他的喉嚨,卻沒有刺下去分毫,但他卻感到了一陣刺痛,因爲她雖然沒有刺到自己,可是鋒銳、冰寒的劍氣,卻傷了他的皮膚,一縷鮮血緩緩從頸項處滑落。
柳慕汐嘴角微微勾起,一道銀光之後,手中長劍入鞘。
鐘行這才長舒一口氣,回過神來,精神有血萎靡,他開口緩緩問道:“你爲什麼不殺我?”
柳慕汐道:“我們之間又沒有深仇大恨,我爲什麼要殺你?你之前對我不也是有手下留情嗎?”
其實,若不是鍾一開始留手,她恐怕早就受了重傷,更別說後來的反敗爲勝了,當然,他的手下留情,也是看在普濟觀的份上,不想與普濟觀交惡的緣故,即便如此,柳慕汐也是心存感激的。
鐘行還行說什麼,卻聽柳慕汐又道:“我知道鍾長老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不只是鍾家不願跟普濟觀交惡,對普濟觀來說,也絕對不想得罪鍾家。”
鐘行聽了這話,臉色果然緩和了很多,嘆息道:“真是後輩可畏,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我真的老了。”
說完,臉上露出一絲惆悵,還有一絲莫名的不甘。
“你走吧,我相信你絕對不是謀殺家主之人,我會爲你向長老院解釋的。”
柳慕汐卻道:“我爲什麼要走?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在還沒有證明我的清白之前,我怎麼能夠離開?”
看着鐘行不可思議的眼神,她笑道:“再說了,鍾家主是我的病人,我不可能放着他不管。何況,我也想知道,這背後的黑手究竟是誰?”
“好吧,那你就跟我回鍾家吧!”鐘行見柳慕汐已經打定了注意,便同意了。他其實也希望柳慕汐能跟他回鍾家,一來,是讓他可以交差,二來,他想要救家主的性命,唯一的希望,就在柳慕汐的身上了。
當然,柳慕汐跟他回去,絕對不會是以嫌疑犯的身份,而是以貴客的身份登門。
柳慕汐先回到山洞換了衣服,她現在穿的這身衣服,很多地方都被凌厲的劍氣劃傷了,便是修補好了,也會很難看,所以,柳慕汐直接就扔了,又換了一套跟之前的衣服差不多的道服。她身上還有幾處輕傷,用“生生之氣”轉了一圈,就恢復如初了。
宿衍、戚一梵和兜兜自然也要跟柳慕汐去了。
等柳慕汐拖家帶口地來到鐘行面前時,鐘行驚愕地問道:“柳姑娘,這幾位也都一同前去嗎?”
柳慕汐微微頷首,道:“對,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怕我受到委屈,所以非要跟我去,難道不可以嗎?”
“既然如此,那就請跟我們一起走吧!”鐘行在心裡嘆了口氣,柳姑娘這是在防備他們,不過,他也理解。
反正不過是兩個先天初期的強者,到了鍾府也翻不出什麼大花樣了。
宿衍和戚一梵都將功力壓制在了先天初期,而兜兜再一次地被鐘行給省略了。
柳慕汐也沒有主動爲鐘行介紹的意思,兜兜是她的兒子,也可以說是她最大的弱點,她不會主動暴露的,否則,萬一鍾家拿兜兜來威脅自己怎麼辦?
侍衛讓出三匹馬來,一行人騎馬回到了鍾城。
鍾府。
鍾妙佳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自己的臥室裡,她迷糊了一會兒,才清醒過來,想到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事情,不由猛地從牀上彈坐而起,驚慌喊道:“修凡,修凡呢?修凡怎麼樣了?”
這時,一個伺候她的丫鬟從外間走進來道:“小姐,您醒了?”
鍾妙佳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衝下牀抓住丫鬟的肩膀,死死盯着她問道:“修凡呢?修凡在哪兒?”
丫鬟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道:“回……小姐,姑爺出門爲你請郎中去了。”
“什麼?請郎中?他的身體都那樣了,怎麼還能往外跑?不行,我得去找他。”鍾妙佳說着便要往外走。
就在這時,郭修凡回來了,後面還跟着一箇中年男人,正是鍾府慣用的關郎中,醫術十分不錯,都稱呼他爲關神醫。
“修凡,你沒事吧?我擔心死你了。”鍾妙佳急忙撥開擋路的丫鬟,飛奔到郭修凡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關切地說道。
“傻丫頭,我沒事!是你有事。”郭修凡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去找我時,突然暈倒了,我心裡有多擔心嗎?立即便把你抱了回來。本來你只是焦慮過度,纔會暈倒。沒想到,你一直都不醒,我也只好去請神醫了。現在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鍾妙佳顧不上聽這些,反而抓着他的手問道:“我的身體沒事,倒是修凡你,臉色那麼差……”
說着,她就頓住了,因爲她發現,郭修凡的臉色絕對說不上差,身子可以說是紅光滿面,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又怎麼會病了?
果然,就聽郭修凡有些擔憂地道:“妙妹,你這是怎麼了?我一直都好好的啊!你不是出現什麼幻覺了吧?”
鍾妙佳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惘,她也不確定自己當地是幻覺還是其他,她有些頭疼的閉上了眼睛。
“關神醫,您快給妙妹看看!”郭修凡催促身邊那個中年那人道,同時,他也不忘將鍾妙佳扶到牀邊,讓她倚在牀上,絕對是好夫婿的典範。
看得一旁的丫鬟一臉的欣羨和癡迷,關神醫也讚許地點了點頭,對他印象大好。
等關神醫爲鍾妙佳把好脈之後,才摸着鬍子皺了下眉頭,道:“大小姐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有些焦慮過度,而且情緒起伏太大在,或許這才讓她暈了過去,不過,沒有什麼大礙,只要讓她多休息一下,保持心情開朗,再配合我給他開的方子,很快就沒事了。”
“我就說了我沒事,真是小題大做。”鍾妙佳也平靜下來,嘴上雖然抱怨着,心裡卻美滋滋的。
她覺得自己之前或許真的是太過焦慮和擔心了,纔會產生幻覺。她一點也不懷疑自己產生幻覺,畢竟,她的情郎身體還好好的。
郭修凡只是寵溺而又包容的看着她。
“對了,父親的情況如何了?那柳慕汐抓到了嗎?”鍾妙佳終於想起了父親的病情,開始詢問郭修凡。
郭修凡微微搖頭,臉上閃過一絲擔憂道:“伯父的病還是老樣子,沒有半點起色。”
“那柳慕汐那個賤人呢?”鍾妙佳咬牙切齒地問道,在她眼裡,柳慕汐就是謀殺她爹爹的兇手,她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也還沒有消息。”郭修凡道。
“那羣廢物!”鍾妙佳怒道,“還是先天強者呢,竟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妙妹!”郭修凡不贊同的看了她一眼,那些長老們,即便只是外圍長老,也不是她能夠放肆辱罵的。
鍾妙佳這才收斂了一些,小聲嘟噥道:“這裡不是沒外人嘛,我說兩句怎麼了?誰讓他們總是瞧不起我和娘。”
“你暗裡地罵他們沒問題,但是一定要當心隔牆有耳。”郭修凡無奈勸道。
“好吧,我記得就是了。”
“小姐,郭公子,鐘行長老回來了。”一個小丫頭氣喘吁吁的跑到門前,大聲稟報道。
“哈,終於回來了。”鍾妙佳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興奮的笑容,問道:“那姓柳的賤人也抓住了嗎?”
小丫頭道:“抓住了,現在就在家主的院子呢!”
她其實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只是聽說鐘行長老帶人回來了,便以爲他們抓住了柳慕汐,爲了搶功,小丫頭立即回來稟報了。
“好!修凡,我們這就去看看。”鍾妙佳一下子來了精神,大聲說道,順便又催促丫鬟給自己更衣。
郭修凡點了點頭,對這個結果也很滿意。只要借鍾家之手除掉了柳慕汐,他就會讓鍾家主醒過來的。
對於他來講,當然是鍾家家主活着對自己比較有利。誰讓鐘鳴岐那個傢伙意志力堅強,又太過謹慎和聰明,根本讓他無從下手呢?否則,他也用不着這麼麻煩了。
主院客廳,除了鐘鳴岐外,還有一名先天中期頂峰的太上長老鍾和裕。
他們見到鐘行竟然客客氣氣地將柳慕汐請了回來,甚至還有幾個同行的幫手,不有感受十分意外。
當然,鐘鳴岐是高興還有驚訝,鍾和裕則是在不悅皺眉,顯然對鐘行的做法十分不滿。
因此,他便冷冷開口道:“鐘行,這是怎麼一回事?”
鐘行躬身行了一禮,道:“和裕長老,此事說來話長,我一會兒在跟你詳細述說,不過我可以肯定,家主的病與柳姑娘絕無半點干係。”
“哦?這倒有趣!”鍾和裕敷衍地說道,他的眼神沒有落在柳慕汐身上,而是細細地打量着宿衍和戚一梵。
雖然兩人的修爲只是先天初期,但是,他卻感覺到有那麼一絲不對勁,再他仔細去看時,卻發現,他們沒有什麼特別,彷彿剛纔只是他眼花了。
不過,他是一個謹慎之人,有些警戒地問道:“這兩位公子又是何人?我們平照府何時多了兩個這麼年輕的先天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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