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的眼光自然是很挑剔的,這一點我從不懷疑。想必叔叔也不願意與我這種婦人牽扯在一起,所以,爲了避免那些閒言碎語,還是請叔叔儘快離開吧,免得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上官聽到這近似於攆人的話,也不生氣,只是冷笑一聲道:“誤會?誰會誤會?你莫不是還對大哥保抱有期待吧?別做夢了,他早就陷在柳慕漓的溫柔鄉里不可自拔了,又哪裡會顧得上你?”
“不管他的事!”柳慕汐淡淡地道,“我只是怕叔叔被我連累了名聲,到時候婆婆可是隻會怪我,而不是怪你。若是叔叔還對我這個大嫂有一點尊敬,就請你高擡貴手,不要令我難做!”
上官聽她說的這些話,臉色微微沉了下來。他雖然知道柳慕汐說的事實,可是看到她如此排斥自己、疏遠自己,他還是覺得心裡非常不舒服。
往常自己看不上眼的人物,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地跟他拉開了距離,甚至對他種隱藏極深的恨意,這就讓他不得不稍微關注一下了。可是如今相處下來,他卻覺得自己對她的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了
對柳慕汐,他以前是漠視、甚至是輕視不屑的。
但是現在,他卻對她多了一種淡淡的憐惜,看到上官泓如此冷落她,還替她不值,甚至有些怒其不爭。
可沒想到,他難得的一點憐憫之心,卻被人如此踐踏,偏偏他還下不去手懲治她。這種心態,對他來講,真的十分陌生而且危險的。
上官不喜歡超出自己計劃的事情,所以,在他發現自己的不對後,就沒有心情再留下來了,他要回去好好想清楚自己的心思。
見上官終於走了,柳慕汐才癱坐在了牀上。不得不說,上官帶給她的壓力,從來不曾減輕過。
不過看上官的反應,不像是發現了什麼的樣子,倒是讓柳慕汐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只要上官沒有發現她的計劃,柳慕汐就有信心帶兜兜逃離這座牢籠。
在她的眼裡,上官比上官泓難對付多了,甚至,她覺得上官比上官泓更有能力和魄力。前世,家主之位落到他身上之後,上官家的實力不但沒有後退,甚至還蒸蒸日上,足以看出他的能耐了。只是不知爲什麼他的名聲一直不顯。
外人只知上官泓而不知上官,就連柳慕漓都小瞧了他,在他面前吃過暗虧。
柳慕汐雖然恨他,但也沒想過要把前世的仇轉移到今生來報,如果她離開了,以後跟上官恐怕就沒有什麼牽扯了。以後他們就是兩條平行線,誰也礙不着誰。
柳慕汐來到外間,發現兜兜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連忙把他抱回了自己臥房,以後,她就陪兜兜一起睡了。
她吩咐紅芍和紅藥準備熱水,給兜兜用毛巾擦了擦臉,又洗了腳,脫了衣服,這才讓他繼續睡。
而她自己,則是做了一會兒針線,才洗漱休息。要離開上官府獨立生活,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
第二天,她又讓紅藥紅芍去上官府的藥房裡取了一些藥材,趁着兜兜玩耍的時候,就把自己關在屋子,悄悄配好了自己需要的藥。
除此之外,她還讓紅藥去外面買了一些驅蟲藥,解毒丸、外傷藥等等。她也不怕別人知道,畢竟,她也要跟着去蘇家,有這個理由做幌子,誰也不會懷疑什麼,多準備些東西很正常,頂多被人認爲是小題大做罷了。
時間就在柳慕汐有條不紊的準備中悄然流逝,很快就到了他們出發的這一天。
金溟府非常大,從上官家去蘇家,就有近千里地。若是其千里馬,一天時間自然足夠。但若是去的人很多,自然要坐馬車,那就要提前幾天出發了。
幸好金溟府的道路十分發達,且寬敞、平順,拉車的馬都是千里良駒,即便是拉着馬車,一天走二、三百里也非常輕鬆。
所以,上官泓便定在了九月初六這一天出發,在九月初十前,肯定能夠達到,而且時間還比較寬裕,不用趕地那麼急。
去蘇府的隊伍,總共有四輛大車。
上官泓是家主,自然是單獨一輛,然後柳慕汐和兜兜是女人和小孩,共乘一輛。
其實他們一家三口乘坐一輛馬車也是可以的,可惜,柳慕漓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上官泓又對她言聽計從,上官府的下人都不是蠢人,自然知道怎麼做對自己好,所以,對柳慕漓比對柳慕汐這個正牌夫人恭敬多了。
柳慕漓自然也是單獨一輛馬車,她再狂妄,也要稍微注意一下影響。
最後一輛馬車是空車,放着一些雜物。
除了這四輛大車,其餘的護衛、丫鬟、小廝等都是騎馬而行,浩浩蕩蕩竟不下百人。
上官府畢竟是和蘇家並稱三大世家,自然不能弱了威勢。
一衆人馬都停在上官府巍峨的大門前,因爲整條街道都屬於上官府,所以並未有什麼閒雜人等。
柳慕汐抱着兜兜上了自己的馬車,紅芍和紅藥騎馬跟在她的馬車兩側,就近“伺候”她。
柳慕汐打開車窗,看着兩世加起來,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地方,眼神微微有些複雜。她曾經把這裡當成她的家,這裡留下了她所有的快樂、憂愁和傷悲的記憶。
現在,她要離開了,而且極有可能再也不會回來。
但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後悔和不捨。
就讓她在這一刻,跟她的過去徹底告別吧!以後迎接她的,將會是一個全新的人生。
兜兜雖不知道自己的孃親在想什麼,他卻乖巧的沒有打擾孃親,只是乖乖地偎依在孃親的懷裡,偶爾擡起頭看孃親一眼。
他雖然還很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但他能感覺得到,此刻的孃親,並不希望他去打擾。這幾天,他已經敏感地察覺到了些什麼,小小的心靈裡充滿了不安,只有在孃親的懷中,他纔會覺得安心。
至於爹爹,他已經好幾天沒有想起他了。雖然他很崇拜父親,但這絲崇拜,遠遠比不上孃親重要。
此時,上官泓站在大門口跟上官和呂紅蝶告別。
“二弟,上官府就交給你打理了,好好照顧孃親。”
“放心吧,大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上官自信地說道。
兩兄弟在這裡兄友弟恭,十分友愛,似乎已經摒棄前嫌,忘記了他們之間的衝突。
站在一旁的呂紅蝶見到兄弟倆感情這麼好,心裡十分滿意,又對上官泓道:“泓兒,時間不早了,快點出發吧!”
說完又抱怨道:“爲娘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去蘇府還帶着那兩個沒用的拖油瓶做什麼,沒得拖累了你們。”
上官泓聞言只能苦笑,他其實也不太樂意帶他們,以前那次說帶柳慕汐不過是一時衝動而已。可惜這是慕漓的要求,他有什麼辦法?
“算了,你願帶就帶吧,我是不管了。”呂紅得無所謂地說道,柳慕汐走了,她正好眼不見心不煩。
上官不知爲何,心裡有些慌亂,他慌忙地找到柳慕汐的馬車,突然有種強烈想要留下她的衝動。
他雖然沒有徹底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他知道,他對柳慕汐確實是有些不同的。其實,這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事,因爲他卻從未想過要跟柳慕汐有些什麼,以他的自制力,完全可以壓下這段心思。
可是,現在見到她要走,爲什麼心裡就這麼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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