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大內的旨意就已經下來了,錦衣緹騎全力跟進。雖然在之前的時候緹騎衙門也在關注這兩起案子,但是現在有了陛下的旨意就等於說是現在這兩起案子直接歸到了緹騎衙門名下偵緝,倒是把白雲瑞和袁枚輕輕鬆鬆的摘了出去……
劉大送走了前來傳旨的太監笑了笑沒有說話,現在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竟然還有人在背後看到了石三的行動甚至還報到了萬安縣衙門去,但是這個人爲什麼不能出手阻止這件事呢?
坐在椅子上把整件事想了一遍之後劉大覺得整件事到處透着蹊蹺,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在暗中窺視了石三的計劃,但劉大覺得還是有必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石三,畢竟現在這件事牽扯太大了,要是那個在陽關城不管不顧的性子上來了,說不定還要捅出多大的簍子。
宋得財進來之後就大大咧咧的坐在劉大面前的椅子上憤憤的說道:
“帝京城的這幫子人真的是可惡透頂了!明明就是在帝京城中發生的案子,不但是京兆府不管,就那兵馬司衙門也是推得乾乾淨淨,可是誰知道竟然直接就弄到咱們這來了!”
劉大微微一笑,自從從白石縣回來之後他和宋得財就一直沒有時間好好的在一起過,但是現在這件案子交託上來自然是要提起衙門來查,而現在這件事在宋得財看來完全就不應該交到這裡來。
“像是這種牽扯到了朝臣和勳貴的案子,你覺得這些人會安安心心的查下去嗎?即便是陛下那邊知道了也未必會放心的叫這些人去查,所以啊也只有交到咱們這裡來了。再說帝國現在已經多少年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了?爲什麼單單現在就出現這樣的事情,看看南邊的戰事就知道了。”
劉大淡淡的說着,似乎完全沒有把這些當做一回事似的,但是眼睛裡卻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雖然轉瞬即逝可還是被宋得財發覺了,不過他也只當是沒有看到罷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再說話。
劉大微微一笑將手裡的一疊卷宗丟了過去:
“看看吧,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從哪兒弄到這些東西,要是真的像是他們說的那麼簡單,說不定現在咱們就等着抓人就行了。”
“你是說這兩個人都是和那件事有關?”
坐在椅子上的夏太康驚訝的看着坐在旁邊的老者,隨即就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低下頭不再說話。
白長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忍之色: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動手,但是
不管是陳燦還是壽親王可都是殿下您的人,那件事情上這兩個人也算是出力最大的人。”
白長史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其實在陳燦死的時候老夫就想到這一點,可是萬萬沒想到對方緊接着就下手了,對象竟然是壽親王。”
“白長史說的極是啊。”
臉上的疤痕稍稍有些猙獰,但夏太康的語氣卻還是淡淡的,說完這話突然問道:
“之前的時候在白塔寺的那小子怎麼樣了?”
白長史看了夏太康一眼:
“殿下對那小子還感興趣?據老夫所知現在那小子和匯通銀號勾搭上了,在城外的莊子上招收了不少人手,但是到目前爲止還不知道在做什麼。”
夏太康微微眯着眼睛,臉上的疤痕更加顯得猙獰許久之後都沒有再說什麼……
劉大來到莊子上的時候石三正坐在院子的樹下瞧着天空發呆,這幾天火器工廠漸漸的走上了正軌,雖然現在還不能製造出火銃之類的東西,但是像是開花彈這樣的東西也漸漸的可以產出了。雖然每天的產量在石三看來甚至趕不上手工作坊的水平,但是相對於這些人來說也是難能可貴了,昨天的時候帶着人到後山那邊去實驗了一下,效果還是不錯的。
“原本以爲你在這裡能夠好好的溫書,準備參加學院的考試呢,誰想到生活還是這麼悠閒。”
劉大笑笑坐在石三身邊,自陽關城開始的交情並麼有因爲兩個人現在的身份有任何的褪色,這倒是叫石三沒有想到的,或許是因爲兩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學院的考試我向來是不放在心上的,想要進到學院裡也只不過就是出於好奇想知道這東西爲什麼能在帝國延續這麼多年罷了。”
石三懶洋洋的看了劉大一眼:
“你不在衙門裡面好好呆着到我這裡來做什麼?難不成是什麼貴人也看上了我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劉大笑笑沒有再說什麼,學着石三的樣子靠在樹幹上淡淡的問道:
“那兩個人都是你做掉的?”
“算是吧,不過我都沒有想到會變得那麼順利。”
石三四下掃了一眼,現在這個時候火器工廠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就連陳靖山也都在後面的作坊裡充當監工,整個院子裡除了劉大和自己之外就沒有別人。
“歇息一下好好的溫書吧,這件案子已經交到了緹騎衙門,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要查到你這裡來了。”
頓了頓大概是覺得石三不會輕易的相信自己的話接着說道:
“當時的時候有人看到了你,兵馬司的人已經查到你買衣服的鋪子,交到咱們這裡的時候畫像上的樣貌也更加精準了。”
“這個我早就料到了,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罷了。說不定現在那位也已經猜到了,難不成我還能直接跑到你那兒去告訴大家這件事不是我做的嗎?”
石三笑着搖搖頭:
“不過你說的不錯,現在我還是好好的溫書準備考覈吧。”
“你真的打算吧這些東西在帝京弄出來?”
知道石三並不會真的像是自己說的那樣,劉大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轉而指着後面的作坊問道。
“那還用說,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就連宮裡的那位也開始在意這些東西了,要不然你覺得就單單是一個落魄的王子和一羣抓着幾個銅子的商人能夠搞起這麼大的陣仗?”
石三翻翻眼睛說道:
“今天你要是來要這東西的,我是絕對不會給你的!”
石三說的很堅定似乎沒有看到旁邊劉大的臉色已經難看了,不過他也是知道身旁的少年的心性,自然不會因爲這句話就惱羞成怒。只不過就是淡淡的笑笑:
“就知道你不是什麼爽利的人,既然這些東西都是一等一的秘密,那你爲什麼還要交到那秦家去?難不成這秦家還能給你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不成?”
“無知。”
石三瞥了劉大一眼:
“福源是個鏢局好不好?他們即便是從我這裡買一些去也完全是爲了自己,你們是什麼人?難不成要讓你那主子給我安上一個私通緹騎衙門的帽子?真的到那個時候就不知道你劉大的腦袋難道還比我的硬不成嗎?”
劉大微微一滯,實際上這一點他倒是忽視了,只是覺得憑藉這些年的交情你石三這點東西都不給我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但石三這麼說卻是叫他意識到了什麼。
要真的是叫石三將這些東西交到緹騎衙門的話,即便是不說怕是宮裡的那位也會懷疑些什麼,這可是自己這些人最大的忌諱。
“行了行了,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揮揮手說道:
“既然是那位同意你這麼做的,那我想咱們也不會要不到這好東西。”
說完站起身子拍拍屁股上的灰土朝着外面走去了,石三斜着眼睛看了劉大一眼:
“連到我這裡來都不敢穿自己的官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