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青宿大陣乃是玄靈星斗大陣的一個部分,轉管東方,行雲此時與之抗衡便如同於應對諸天星斗,壓力可想而知。
那青龍藉助天庭正統對星辰鬥宇的控制,將婚書的氣數壓制下去,自以爲女媧宮無人,一時變的更加猖狂起來,將一杆星光長槍舞的“嗚嗚”作響,叫囂道:
“哼哼!小小薩滿教餘孽也敢與天地爭光輝,這殺劫大運落到你手簡直暴殄天物,收拾你,我青龍諸宿足矣!”
行雲聞言心中更氣,以他的心中,好不要臉的一套說辭,當即怒斥道:
“呸!憑你也好意思提天、提地!我薩滿教歸屬媧皇聖人掌管,你等封神諸將乃至昊天都是選自人族,當奉媧皇一聲聖母,這天這地更是我教中先聖盤古大神所創,如今你倒利用起我家教主的恩德來欺辱我教門人,當人以爲我薩滿教無人了嗎?”
那青龍聞言更是大笑出來,反諷道:
“哈哈哈!無知小兒,如今你薩滿教中還有幾個是‘人'?不過一羣‘披毛戴角,溼化卵生’之輩和幾個屍骨都已經爛沒的祖巫在這裡亂充門面罷了!”
行雲聽到此言心中又是一陣沒來由的火起,當即冷笑道:
“萬般皆是法,怎有各不同?你等封神諸將先時也曾受過出身排擠,如今怎麼還能以此辱我教中同門?”
也許是這一番話確實在哪裡刺痛了行雲,竟讓他把對方當作真的截教門人質問出來,可是那青龍臉上並沒有半點變化,已經嗤笑道:
“呵呵!我不但要說你同門,我看就連你教中的那媧皇聖人都是怕了殺劫因果,撇下門人尿遁去了!”
行雲心臟猛的跳動一下,眼角青筋暴起,卻是激怒攻心,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
那青龍特別享受行雲現在的表情,依然叫囂道:
“我?我什麼?不然你說你那聖人現在哪裡?怎麼這數萬年來無數量劫,就忍心看着她的門人子弟在因果業力中受苦?”
關行雲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難受過,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堵在胸口,他想爲聖人辯解,卻又顯得那麼無力,竟連嗔怒的底氣都那樣不能信服!
“你住口!娘娘貴爲人母,是這世上最憐憫慈悲的人!”
青龍料定行雲說出媧皇下落,卻是殺人誅心,便又諷刺道:
“呵呵!憐憫到弟子門人被人殘害奴役都不現身搭救,甚至連殺劫大運這樣重要的東西落在你身上都無所作爲?看看你這教中一盤散沙,我若是你,早就叛出教去令拜他人門下,做個掌燈選址的天奴也比這樣有前途!”
行雲不知道聖人下落,無法進行反駁,便只能把鋼牙咬碎,甩起玄功變化衝殺過去!
“妖賊!我怎能容你!”
眼中九燭之華幾番顫動,就連玄功短棒之上都已經染上一抹赤紅,合婚書更加劇烈燃燒起來,殊不知那婚書的每一寸燃燒都消耗不知道那一對有情之人的姻緣。
“嘿嘿!燒吧,燒吧,燒光你的情部,燒光你的姻緣纔好!”
那青龍此時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這玄功變化與婚書氣數燃燒起來的力量豈是等閒?
然而他卻一臉得色,行雲越看越怒,便就喝道:
“看我燒光你的甲乙東方木!”
青龍聽了更加得意,只見他手中法決連竄,本來已經在行雲的九燭火焰炙烤下開始燃燒的甲乙木氣卻突然一變,行雲耳中卻好似北風呼嘯,隨後便有冰雪風霜涌來。
“呲、呲、噗呲!”
連串的聲響撲滅的不僅只是九燭火,更彷彿是天下多少人的姻緣,合婚書便如遭重創,反饋在行雲身上,他本體屬火,又是燃燒情部氣運的力量,卻被掌控東方木氣的青龍聖象以精純的水系功法重創。
原本必勝的局面,發生了驚天的翻轉,此時青龍囂張的表情看在幸運你眼內卻是格外的刺痛,此戰失敗是小,壞了天下人姻緣豈不無辜造孽?
急怒交加之下,一口膿血噴吐而出,卻叫那婚書光華更加暗淡,自打出世到此卻受了不小的創傷!
“可惡....中計了!”
行雲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憤恨的盯着青龍的雙眼,悔不該被他利用娘娘的聲譽激自己燃燒情部姻緣,在這殺劫之中,能僥倖擁有一份姻緣何其不易,最終竟是毀在自己這個掌控天下姻緣的人手中...
“噗!”
又是一口膿血噴出,那青龍見了卻狂笑道:
“哈哈哈!想不到吧!掌管甲乙東方木的青龍聖象竟然還能精通霜雹之力?”
那青龍越說越是來勁,已經將揚起,很有居高臨下的味道諷道:
“我奉命掌管甲乙東方木,乃是四時之春神,自有萬物復甦都由我來號令,衆生之源的水屬皆可爲我所用,區區霜雹更不在話下,你一個沒落教派的棄土,如何能知我天家密辛?”
說罷,那青龍又將霜雹之力加大幾分,吹打在行雲身上,更如吹打在他的心裡。
這四時變化,雨露風霜原本都爲十二祖巫掌管,行雲身爲薩滿教兩族後人,被對方以這事嘲諷,怎能甘心?
只聽他在嘴中艱難說道:
“想當初我教中祖巫掌管世間十二元素,都不曾主動傷過世人一絲一毫,後來不知爲何被你等搶奪了去,不思考與之造福於人,反以它爲賣弄手段阻我推演殺劫,天道不公,我又怎能容你?”
無畏神格與八九玄功在體內瘋狂運轉,他一身修爲皆出自薩滿馬家,八九玄功在五行變化之上更有獨到之處,行雲傷怒交加之際只想爲教中爭回面子,便也與變化之道去克他。
只見他紫府之內法決一動,玄功變化與先天一氣合到一處,將那變化之道上升至造化之力,卻把山海幻境祭出,依舊從中撿出泰山之巔卻以艮土之力去鎮壓青龍的霜雹水屬。
可那青龍反而提前直指行雲笑道:
“哈哈!無知小兒,玄功變化也不過如此,你這幻境被我破過一回,如今還敢賣弄?”
只見那青龍槍上法決一挑,掃出片片星光勾連青宿大陣,卻把那泰山幻境下面鎮壓着的水屬霜雹又化作甲乙木氣,幾個呼吸間就將那泰山幻境戳個稀爛。
如此一遭非但沒能依靠山海之力鎮壓水氣,反而被青宿大陣的甲木靈氣傷了根本,行雲心尖一痛,恨道:
“可惡!元素互補!”
怪不得這青龍在行雲面前有恃無恐,原來是昊天有意叫東方甲乙木掌管四時春季,卻是許他水木兩生之局,如此行雨若想以土來克其水,那木便借星辰之力轉反把土來攻克,倘若行雲一金來殺木,他又把水調動出來反接庚金之勢來滋養他的霜雹之力。
如此水木兩生對敵竟是,死局...行雲空有一身變化,此時卻無法施展,一時間又被對方壓制起來好生憋悶,那青龍佔盡優勢嘴上更不饒人,只聽他挖苦道:
“哼哼!你教中祖巫最先掌管元素之力又如何?怎可比過我天族沁潤多年?什麼萬物之祖,薩滿教不過上不得檯面的沒落下流而已!”
那青龍說完大笑幾聲卻還覺不夠,當即又諷道:
“小兒!你可吃過煮豆?啊?哈哈哈...”
慷他人之慨又來反諷他人,裡面外面他都佔去,拿“我”的東西來對付“我”,煮豆燃萁,還要藉機羞辱,是誰給的猖狂?
行雲便再也忍不住,他身上能運用出來的已經爲數不多,倘若跳跳還在,尚可以同對方較量一番,如今便只有瘋狂催動堂單氣數作爲反擊。
只是那堂單平時屢試不爽的,如今在這個不蒸饅頭爭口氣的時候竟然不好起來,望着那紋絲不動的堂單,耳邊多次傳來青龍無邊的嘲諷,行雲心裡冷了起來!
“你要我破解你的秘密完成殺劫,你要我找出真兇,我乃欽定先行官,你處也有記載,怎麼現在卻與我作對起來?”
他本一心向明月,以爲有了堂單氣數做主,又佔一分殺劫大運,自可還給世間清白,殺機之中亦能撥亂反正,甚至創造一個真正完美的世界,如今卻這樣一點小小的困難,都如此掣肘,行雲的一腔熱血竟然更加沸騰起來!
“你爲堂單,我爲弟馬,你受我心火供奉,自當爲我排憂解難,所在其位,如果連你都不想爲我辦事,又談何統攝時間,堂單氣數,給我出!”
行雲眼中猛然射出一道精光,本源力量傾巢而出俱都射在封赦堂單之上,然而那堂單似乎誠心與行雲過不去似的,金光一閃,竟又變回劇本模樣,落在行雲手中。
行雲看着重新變回劇本的封赦堂單先是一愣,卻又怒極反笑,將那劇本攥在手中,斥道:
“你變了?你在哪時候變了?哈!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這劇本如何只要偏袒壞人!”
行雲將滿臉怒色化入指間,不假思索將那劇本一翻,無心插柳之下竟把那聖人都無法破解的劇本給翻了開來,頃刻間紅光大放,整個人沒了進去。
此時那青龍聖象已經將甲乙木氣演化的驚爲天人,將行雲包裹在自己的幻境裡,還以爲行雲是在那甲乙青宿大陣苦受折磨,他卻不知,行雲早在盛怒之下衝進了封赦堂單所化的劇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