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赦堂單之內,常行雨和白秀清正想想辦法突破那翻天符印的封鎖,卻被堂單之外的腥煞之氣衝撞,當即不明究竟卻也是心中焦急!
“外面怎麼了?好端端的,竟生出這等煞氣?”
那常行雨已經急的團團轉,先前他將常家嗔戾之氣悉數灌給行雲,是打算以此激發其心中的戰意。
豈料,行雲初次掌控三家功法,竟被戾氣影響的大開殺戒,然後自己與白秀清就被封鎖在了堂單之內。
如今非但他們被困堂單之中不得而出,反而行雲那裡出了這等狀況,他又如何不急的?
“看着架勢,恐怕行雲是要墮魔了!”
白秀清聞言登時大驚,急道:
“墮魔?”
常行雨嘴中發苦,悶道:
“是我太急功近利,如今怕是連你也要受到牽連!”
白秀清卻是斥道:
“事關薩滿立教大事,我等受些責罰倒還好說,如何眼睜睜的看着行雲出事?”
常行雨初聽此言,恍然大悟,與其束以待斃,不如衝講出去保下行雲。
只是,那堂單之上,先前被林朝庸湊巧以翻天印上法決烙下了符印,此時封在堂單門上,如何出的去?
任憑二人如何努力,如籠中鳥,破不開那封印去。
常行雨還在運用常家功法瘋狂攻擊翻天印記,白秀清卻心中一動,身向堂單跪拜下去,叩頭禱告:
“我聖教主媧皇娘娘在上,現今弟馬關行雲突逢魔劫,危在旦夕,還請教主娘娘廣施神通,免我薩滿一族再遭橫禍!”
說罷,白秀清向堂單之上連叩三十六拜,每每叩首,具都誠心禱告,待拜至三十六回,靈光一閃,腦中突有領悟,抓住常行雨肩膀,口中默唸法咒,一片金光閃過,卻是越過翻天印記,閃到行雲跟前!
竟是此時白秀清心靈福至,得到女媧聖人的指點,正是迫在眉睫之時,習得了一個神行天徵的法術,大抵如那闡教的宗地金光法一般,從那封印之中閃了出來。
常白二人見到行雲主動將那三千兇靈煞力吸收進體內,也是大爲不解,卻又無計可施,白秀清更是急出一身熱汗道:
“這是幹嘛?這業障煞氣別人躲還躲不來,他怎麼…”
常行雨搖頭道:
“你看這羣冤魂,俱是截教之中,我等妖族前輩,行雲多半是動了惻隱之心,此事或許還和翻天印有關!”
白秀清如何看不出這一點,卻是幽幽嘆道:
“咱們這位弟馬,倒是重情重義,只是,這三千亡魂,業障煞氣何其多?到時候,沒能渡化冤魂,他自己倒先入魔了!”
常行雨似乎在心中思考什麼, 盤坐在行雲旁邊,似乎下了很大決心。
卻是白秀清見了,大驚失色,失口叫道:
“你又要幹什麼?”
常行雨將常家法力祭出,正探入行雲元嬰之上,斬釘截鐵道:
“賭!一!吧!”
到底是常家裡的好手,那常行雨見行雲心中的魔性被煞氣溫養的就要壓過道心,他們二人亦無能爲力,竟把心一橫,又將行雲元嬰之上肆虐着的業障煞氣渡到自己元神中去。
如此,卻難壞了白秀清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常行雨衝動之下,陷入魔障之中,已經無力迴天。
她若也跟着下去,待會兒三人皆入魔道,卻連個護法的人也沒有,倘若她不跟着下去,自己關常二人身上魔性漸重,她亦無能爲力!
“我視他倆如親弟,倘若他二人出事,我又怎可獨活?”
白秀清已經急的在二人身邊亂轉,她在心中思忖,卻又轉念一想。
“如今被困此處,要麼想辦法衝將出去,請教主前來相助,只是那時恐怕他們早已鑄成魔胎,即使天道聖人也無力迴天。”
她秋水一般的眸子在二人身上掃過,又思道:
“不若,也如行雨一般,賭上一把,或許有我加入進去,分擔煞氣,能夠守住三人靈臺,可使道心不滅也未可知!”
想到此處,白秀清再不遲疑,盤坐在行雲的另一頭,也將白家功法渡了進去。
只是,白秀清才一探入行雲元嬰之內,頓覺異常,卻是試探的道了句:
“行雨?”
常行雨聽到白秀清聲音,當即回道:
“你也發現了?”
白秀清奇道:
“怎麼,這麼多的怨念彙集在行雲身上,卻沒有半點心魔產生?”
常行雨笑道:
“非但如此,你自己感受下行雲身上變化!”
白秀清將白家法力催動開來,一番探查竟驚喜道:
“他竟要突破了?”
常行雨難掩興奮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那翻天印,有着吞噬他人修爲的妙用!”
白秀清驚道:
“此等殘暴之法,魔道居多,怎得,玉虛正統也善用此道?”
常行雨冷哼一聲道:
“哼!你看他們當年行事,可還算正道?”
白秀清到底性格沉穩許多,謹慎道:
“當年,他們好歹也是爲大周天子而戰…”
常行雨眼中精光一射反問道:
“倘若他們不行此道,周天子就敗了?何況,當年殷壽也不一定那等昏庸!”
白秀清還是不敢相信,又問道:
“可是,如果當真如此,闡教門人必受此法反噬,當年截教先人如何未能察覺?”
原來,那翻天印上早就有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可將慘死其下之人的畢生修爲攝去,再經法寶反饋到執印者身上。
只是,此等邪法畢竟有傷天合,在攝去別人法力同時,還將那慘死之人的怨念煞氣一同回饋給持印人,久而久之,大印之上,就產生了魔氣。
只是,當年廣成子利用此印害了多少性命?爲何其不被魔氣所染,依然仙風道骨,甚至傳下人間正統崆峒派就不得而知了。
常行雨想不出答案卻是搖頭道:
“先不管這個,只是眼下有一件事情更加要緊!”
白秀清問道:
“何事?”
常行雨道:
“這煞氣雖然未使行雲產生魔性,其中邪意未除,因果還在,等下行雲突破之際,恐怕招來天劫不小。我等,還需想個萬全之策!”
白秀清面色犯難道:
“要說對付這些煞氣,佛家功法最好,臥月居士再適合不過,只時內外兩隔,卻如何是好?”
常行雨眼中露出一抹瘋狂,將印天鍾喚在手上!
白秀清見了,當即阻止道:
“此寶何等關鍵,你怎可拿它冒險?快收了去!”
常行雨卻笑道:
“剛剛一賭,是我們贏了,如今再賭一次又何妨?”
白秀清卻勸道:
“我們強行引此寶出世,已經惹上因果變故,如今怎好再擅自動用此寶?”
常行雨卻辯道:
“行雲與此寶缺一不可,此時可憑藉此寶度過危機,日後還有機會,將業力祛除,若果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可怕引來的是強橫百倍的魔劫了!”
白秀清還要反駁,卻是藍色一變,古怪道:
“我,好像也要突破了……”
聽聞此言,常行雨笑的更甚了。
“那麼巧,我也要突破了,我們還有的選擇嗎…”
卻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他們兩人爲救行雲,挺身而出,非但未受行雲所累,反而跟隨行雲一同享受了翻天印上的回饋,雙雙都要突破修爲,別無選擇之下,卻是將那多餘出來的魔障業力收到了一枚印天鍾之上。
此番也是劫數註定,二人弄巧成拙,天地大劫之下,此等境界小劫具都轉化成因果相報,此番哪怕不以印天鍾吸收多餘魔性,那魔劫也會轉化成日後因果,如今這番錯弄,冥冥之中,卻還是沒能躲過那層因果,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只是,他三人輪番突破,延誤了行雲甦醒時機,在那外面長白之上馬家羣龍無首,又遭遇了新的變故,卻是苦了蘇漢驚一人在外獨自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