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與馮晚青相處多時,且又互通情義,配合起來早就天衣無縫,外加少女瑤兒的機靈勁,那一羣旋機宮人哪裡能是他們的對手?
圍攻過來的十位好手便要被二人擒下,卻在這時他們突然變換招式,竟有十數種樂聲齊鳴,兩人耳內便如驚雷炸響,慌忙收功自守。
卻有馮晚青認出十人所持何物,立刻抽出錦瑟抵擋,並驚聲問道:
“神封器樂?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封赦樂器掌握在同一股人手裡?”
此時封赦堂單一番波動,便見行雲沉聲冷笑道:
“當年道祖函谷關外化去無數胡人部衆,胡人當然不肯吃這樣的暗虧,如今一有機會他們當然要來討回面子!”
原來這旋機宮此次出世舊日恩怨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目的還是與行雲爭奪氣運的,若真論起來,竟也算是應運而生。
旋機宮以舞成道,眼前這十位便是旋機宮中有名的十侍婢,她們各自手持一把封赦樂器,在爲首的“畢旺”“扎木聶”兩位長御帶領下紛紛以舞攻來。
這十人所持寶物乃是旋機宮全部氣數所在,更是獨佔了器樂榜三甲的整個榜單,馮晚青以一敵十,自然孤木難支漸漸的顯露出下風的趨勢。
“叮!”
只聽一聲脆響,印天鍾撞在空中,分掉馮晚青身上五人壓力,一時間錦瑟弦上撥彈出波光水韻,印天鍾藍光裡撞擊出天籟之音,十長御演繹的異域風情,正讓雙方斗的旗鼓相當,卻因此引來了旋機宮主的主意。
只見一抹紅綢飛過,兩人眼前一番繚亂,便有一女如踏燕來,身姿妖嬈,卻在馮晚青琴上輕掃,亂了錦瑟琴音,掩面笑道:
“蜀山一趟,果然不虛此行,也叫我見見關北藤蘿君的英姿!”
此女生的邪惑魅人,長綢舞動之間便有攝人心魄之感,偏又在言行中輕佻至極,纏在行雲身邊,竟如游龍,僅一露面便引得馮晚青鳳目含煞,乍看上去,卻比尋常蛇蠍還要陰險。
行雲有秋蘭佩加持,早就鍛煉出一雙慧眼,又見這旋機宮主邪魅模樣心中厭煩就將無畏神格劈出,卻被對方無出的紅綢接住,便如無的放矢好生難受。
只見那宮主做驚恐狀,舞步連開,鬼魅半退向一旁,嬌嗔道:
“藤蘿君好不解風情,你我都來自關外,何不協力攻進關來,你有氣運我有門人,到時再做一對璧人豈不痛快?”
馮晚青聽到此話,眼中怒色更甚,把一口銀牙咬的直響,再見那宮主一臉媚象的看着行雲,再也忍耐不住,玉手奮力一撥,便將錦瑟上一股音波彈出,直擊對方面門。
那旋機宮主臉上瞬間露出一抹陰狠,舞步連開躲過音波攻擊,又將長綢舞出,豔紅之內隱有鋒芒透出,便如裹挾這數百利刃回擊在馮晚青臉上。
此時藍光一閃關行雲閃在長綢面前,無畏神格噴薄而出,將那豔紅利刃震的粉碎,向前踏出一步,將馮晚青與瑤兒護在身前,沉聲道:
“我與閣下不是一路人,還是不必了!倘若沒有別的事,還請閣下率宮人離開,殺劫未起,還不該在此處起刀兵!”
那旋機宮主對上行雲卻又一臉嬌笑,反而將內斂殺機全都鎖向行雲背後的馮晚青,威脅道:
“呵呵,我若是不肯呢?”
行雲眯起雙眼,冷聲道:
“此處皆是在下的朋友,你想怎樣,卻是癡心妄想!”
旋機宮主美貌不輸於馮晚青,卻生的極爲善妒,她見自己頻繁獻媚始終不能贏得行雲一眼正視,反而馮晚青一言不發,卻被他護在身後,當即毒心暗起,竟催開舞步瞬間繞到行雲身後,長綢利刃就向馮晚青臉上劃去。
“妖女,爾敢!”
對方頻頻對馮晚青發難,行雲也被勾出心中火氣,八九玄功幾番變化,閃至旋機宮主背後,在那長綢未至之前就爆起一腳踹在對方腰上。
卻也不知這旋機宮從何處流傳下來,那宮主被行雲暴踹腰間舞步之上幾番扭動竟將巨力泄去,心中也生出怒意,嗔道:
“哼!給你機會你不要,聖主歸來正缺供奉,我便將她捉回去供主上享用,看你如何?”
說罷,那宮主嬌哼一聲,長綢兩段各自探出,便如出洞的蛇蠍專往馮晚青身上招呼!
行雲見這旋機舞步奇特,恐叫馮晚青吃了虧,便將曲腸結祭出,化作幽光將她與瑤兒罩在其中,任是誰人也都別想傷害她們分毫。
那旋機宮主見狀,心中更恨,便對手下十長御喝道:
“姐妹們上!抓到女的帶回去獻給聖主,抓到男的,咱們自己享用!”
此話一出,那十長御紛紛發出邪魅的笑容,竟如鬼怪一般,催動起十樣封赦樂器把行雲圍攻起來。
行雲見這十人手裡演奏的都是些靡靡之音,那宮主所跳之舞更能攝人心魄,便道她們定是這裡面的慣犯,當即冷哼一聲,喝道:
“哼!你們可以試試!”
只見行雲一臉正色,如怒目金剛,玄功法力噴薄而出催動印天鍾發出清心天籟,情長鎖更受不得旋機宮衆人的陰邪心腸,紅光吐處開始大發神威!
只是,那十件樂器畢竟是器樂榜三甲之物,與印天鍾一般無二,都是這一劫獨有的氣運法寶,更不受情長鎖等級壓制,行雲寡不敵衆,在靡靡之音的侵襲下苦苦支撐!
那旋機宮主見了卻是喜上心頭,旋機宮舞曲絕技天下,只要有一件樂器突破對方壁壘,行雲先行官的元陽之氣唾手可得,到時再迎接主上回來,稱霸洪荒豈不指日可待?
想到此處,她又邪笑道:
“姐妹們!這先行官就要撐不住了,快把看家本事拿出來,咱們好捉回去取元陽了!”
行雲一聽,便知對方又要使出花招,連忙將無畏神格封住六感,抱元守一,只在心裡催動印天鍾以做抵抗!
卻見那十長御一番嬌笑,手中曲目不斷,腳上再添舞步,旋機宮主更將長綢化作繞指柔,幾番搖晃,竟被她舞出數道分神,直接印在行雲氣海之上,弄的他胸口發悶,臉上潮紅,就連紫府之內的玄功娃娃也被那搔首弄姿撩撥的軟倒下去。
“呔嘞嘿!誰敢傷我家弟馬!”
卻在此時,印天鐘上閃出一道人影,劈手就向行雲罩出一張手帕,卻是地賊星時遷在印天鍾內察覺有異,先以吹燈法斷去行雲實現,不叫那旋機宮主的舞姿亂了行雲心神。
那旋機宮衆女見突然飛出個矮子,卻如歪瓜裂棗長相十分滑稽,紛紛嬌笑出來。
只是,她們天生修行的邪魅功法,縱使時遷生的其貌不揚也紛紛對他用起魔功來,弄的那是矮子也是臉上紅透,驚呼出來:
“我的乖乖,哪裡來的這麼多婆娘妖精!”
那玄機宮主聞言噗嗤一笑,眼中似有輕蔑之色,將舞步移到時遷跟前,頻繁發功,飛舞着的裙襬幾次打在時遷面上,直弄的他骨酥如醉,就要淪喪本心。
卻聽這是矮子突然爆喝一聲,卻是一塊帕子丟在自己腦袋上,也弄的自己眼前一抹黑。
“我的天啊!老時我可受不了了!”
他以爲用了吹燈法見不到那旋機宮主的丰姿就可按下心中邪火,但是在他耳邊依舊想起靡靡之音時時刻刻的衝擊着心中的一點操守。
一來二去,就連那吹燈法也不管用了,只見他將兩把鐵扇舞出,驚道:
“嘿!你這婆娘古怪的很!明明看不到了,還在人家心裡抓癢癢!”
那旋機宮主卻冷哼一聲,輕蔑道:
“像你這樣貨色還敢擋在本宮身前?不用使出三分功力,就拿你下來!”
此時時遷體內就像滾開的茶壺,手軟腳軟,“啪嗒”一聲兩把鐵扇紛紛落地,他心中再難抵禦,便欲使出潛伏法遁去,卻被那宮主的長綢捆住,陰笑道:
“雖然醜點,但是半生的老元陽也可勉強接受,拿來把你!”
也着實佩服這旋機宮主道行高深,竟是來者不拒,長綢將時遷捲住正要下手,直嚇的那是矮子在長綢裡悲聲道:
“完了,完了,完了!老時我的元陽不保,師父傳的童子功要破了…”
此話聽的旋機宮衆女一番陰笑,那宮主更笑道:
“哼!叫你這麼個人遇到我,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還要賣乖,看本宮如何調教你!”
“呔!何方妖女敢傷我弟馬,兄弟!”
卻在此時,印天鐘上竟又是一聲爆喝,隨後便見一隻白額大虎撲向旋機宮衆人,引來她們連番驚呼!
戒刀法如千星簇月,幾處寒光閃過,便將那捲住時遷的長綢斬的細碎,卻是斷臂行者武二郎驟然出關,將那時遷救了出來!
那旋機宮主見又從半路殺出一位,卻笑的更陰,嗔道:
“呵呵!又上來一位!你攔在這裡,可是想先與我成就好事?”
這武二郎平生最恨陰邪之人,聽得這宮主滿嘴的邪言穢語當即冷哼一聲斥道:
“無恥的妖女!怎敢在俺面前胡作非爲!”
旋機宮主卻嬌笑一聲,戲謔道:
“你認爲,就憑你一個殘缺的一臂,就能壞的了我們姐妹的好事?”
天傷星得到水府腰牌上的靈力才順利出關,然而眼前這旋機宮衆人個個氣運加身,他也不能左右全局,當即臉色也變得謹慎起來。
此時卻是時遷又跳了出來,斥道:
“妖女!你忒小看我們兄弟,縱使我們兄弟敵不過你,也不能叫你們害了我們弟馬!”
玄機宮主卻冷哼一聲喝道:
“姐妹們!莫叫他們壞了好事,待我將這先行官擒了,回到宮去,好快活一回!”
話畢,行者兄弟二人便被十長御圍困起來,旋機宮主便再次陰笑着走向行雲。
此時行雲被吹燈法罩住,目不能視,心中也在與那勾出的邪火斗爭,便顧不上正在逼近的旋機宮主。
“錚!”
“淫蕩無恥的妖女,我怎能容你!”
卻是曲腸節幽光裡的馮晚青見不得多方那貪婪的目光落在行雲身上,又將錦瑟弦上波光彈出!
那旋機宮主舞步微移,再次躲開錦瑟攻擊,馮晚青便將秋水長劍祭起,懷中隱有月華涌出,卻要同她拼了性命。
只見那旋機宮主輕蔑一笑,淡道:
“哼!你情我願的事,你的情郎經受不住我的誘惑,就想殺人滅口?”
自古殺人莫過誅心,只見馮晚青聞言一怔,果然受不得這妖女激將,眼中閃過一抹倔強與酸意,將長劍一扔,冷道:
“我便讓你看看,什麼叫做邪不勝正!”
此話被瑤兒聽了倒弄的她心裡惡寒,抖出一身冷汗,抱膀撇嘴道:
“女人吃起醋來,可真可怕!”
馮晚青鳳目含煞沒有理會已經將玉手伸向行雲後心,那旋機宮主卻是一聲冷哼,手掌也探向行雲心窩。
自家領地豈容他人侵佔?只見馮晚青玉指之上隱有金光迸發,茅山道法化作指尖符籙,先向對方手掌攻去。
旋機宮主也不肯讓去先機,在這世上還沒有人能從她手裡搶男人,哪怕是別人的男人!
轉眼間,兩人拳掌之上已經拆過上百招,那旋機宮主也不禁皺眉,也不知是眼前這女人道法高深,還她多行雲的愛意已經執着到這種程度。
她想不通,不就是一個男人對方爲何這樣執着,可是同爲女人,對方越是想護着的,她就越想得到。
只見那旋機宮主眼中猾光一閃,計上心頭再激道:
“哼!這樣護着,顯然沒了信心,他愛你,何嘗不做柳下惠?”
馮晚青畢竟年少,在這件事上容不得激的,當即在心裡懷疑起來,一時間又酸又澀卻被對方抓住機會,率先將玉手探進行雲心窩。
看到這裡,卻是急壞了一旁的少女瑤兒,只見她不停的搖晃着馮晚青的手臂提醒道:
“大姐姐!你還愣着幹嘛!她都那樣了!”
只是不管她如何提醒,馮晚青都還沉浸在那句“柳下惠”的自我懷疑當中,幾番猶疑俏臉之上也白了下去。
旋機宮邪法瞬間涌出,摩挲在行雲心頭卻是無盡的絲滑,竟引誘的行雲悶哼出來!
如此一聲便如九天神雷,馮晚青驟然轉醒,才發覺剛纔是中了對方的毒計,慌忙也將玉手抵在行雲後心之上。
只是那妖女得了先機還不罷休,依然在馮晚青耳邊挑釁道:
“哼哼!別掙扎了,這份元陽,我要定了!”
馮晚青聞言心中爆怒,剛要回口,那妖女又在行雲身上使出手段,只見行雲面色更紅,痛哼出來,險些心房失守。
如此,馮晚青便不敢再有分神,甜膩柔軟的法力順着往常熟悉的路線直達行雲紫府。
那旋機宮主也不甘示弱,使出渾身解數奇技淫巧盡往行雲身上使,可憐這行雲在兩股力量的折磨下已經滿頭大汗,瀕臨失守,面色越發古怪痛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