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中的劍影引起了行雲心中的一股悸動,待他撥開雲霧見到的卻是仗劍而立的劉彥昌!
“劉先生?怎麼是你?”
快速的掩蓋心中小股失落,心中那人到底不能如之前一般隨意出現,卻也不知,對方如今怎麼樣了。
劉彥昌把劍光按下,如未見到行雲臉上的變化一般,朗聲回道:
“我因有要事找你,才一到此,就見到這般光景了!”
行雲聞言,心中已有預感,於是問道:
“先生這樣來找我可是我那幾堂副教主出了什麼事?”
此話所指便是那去尋找清風副教主的常行雨、白秀清二人,只是此二人從來未曾與劉彥昌謀面,他們有事卻又如何聽過他來找到行雲?
只見那劉彥昌點頭稱是,行雲又細問一遍,就聽劉彥昌娓娓道來:
“常、白二位副教主託我給你帶個話,說是他們已經找到清風副教主的蹤跡,特地請你趕過去相助!”
行雲聞言陷入沉思,常白二人此番入關,從未向自己求助過,即便要向自己報信,也應通過堂單感應,卻如何又擺脫他人,豈不麻煩?
難不成他們那裡的情況十分糟糕不成?
“先生可知,他們現在何處?”
那劉彥昌眼裡也閃過一股奇異的光,緩道:
“梅山,梅陵!”
“梅山?可是真君座下七大將軍的故居?”
“正是!”
關行雲在心裡暗歎,怪不得要選擇叫劉彥昌來到這裡報信,看在此事還與真君府有些瓜葛,恐怕還能追查出楊戩的下落,當即嘗試以堂單聯絡常行雨卻依然無果,當即皺眉嘆道:
“那假青龍在甲乙府任職,一定能從他的嘴裡知道些什麼,可惜,被他給跑了!”
“哈哈哈!無妨,無妨,跑了頭頭,還有這幾個小的!”
卻是蘇漢驚的聲音從他那處雲團傳出,隨後便見那“角、亢、氐、房、心、火、箕”七顆星宿相繼滾飛出來撞到一處,卻是被定坤一錘一個給錘了出來。
蘇漢驚滿臉笑意走到劉彥昌身前笑道:
“我與二郎手下的袁洪甚是相熟,如今抓了他們幾個前去辨認辨認,看看這鬥宿二部到底在耍什麼名堂,順便打聽一下二郎下落豈不便宜?”
劉彥昌也正有此意,卻聽成綰醉上前問道:
“可確定梅山兄弟就在梅山嗎?還有...”
行雲見成綰醉眼角瞟向青龍七宿欲言欲止,便猜到對方心中顧慮解釋道:
“當初二郎真君肉身成聖只在灌江口聽調不聽宣,後來昊天又以妙計相要挾迫使真君在上界居住,美其名曰同享天倫,實則是達到隨時隨地監視真君府的目的!”
那劉彥昌也接道:
“所幸舅哥早有防備,以梅山兄弟未受天籙爲由將他們留在梅山以備不測!”
成綰醉依然不肯放心,便又追問道:
“儘管如此,真君府出事多時,想必已是許久不曾與他們聯絡,可會也如宿部衆神一般,被人調換了呢?”
那劉彥昌聽到成綰醉這話反而猶疑起來,他也離開真君府多時,這冒名頂替之事發生在什麼時候,他也說不清楚,那昊天手段遮天,卻也難保真君府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此時卻是關行雲心中一動,鬼使神差的斷道:
“放心好了,二郎真君這一脈,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劉彥昌最關心真君府的情況,這關係到他能否順利救出妻兒,當即追問道:
“此話怎講?”
卻是蘇漢驚冷笑一聲,斷道:
“真君府要是也發生這樣的事,恐怕二郎恐怕就不會莫名失蹤了!”
這樣一說,行雲腦海裡又浮現出三山島上月老祠裡的畫面,還不待他說些什麼,卻見成綰醉皺眉沉思道:
“只是,這世間,真的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二郎小聖囚禁起來的人嗎?”
行雲卻忽然擡頭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沉聲道:
“只怕,二郎真君也未必是被囚禁了起來!”
劉彥昌終究是被他們繞糊塗了,問道:
“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我怎麼有些聽不懂了?”
蘇漢驚打斷道:
“哈哈哈!究竟如何,等到了梅山找袁洪一問不就知道了?現在嘛,咱可不能眼看着我這兩個妹子捱打!”
說罷,他的眼睛閃過一絲陰狠,冷笑着望向那碧音二人與王道靈的戰團,畢竟還有一場尚未完結的因果等在那裡。
王道靈師出茅山鬼門,當年與金鈸法王之子蜈蚣精一起作惡多端,後來被白素貞與岑畢青打殺,早該是墮入輪迴幾世的人了,如今非但沒死,反而出現在這裡與那假冒的青龍攪到一處,行雲便覺其中定然另有隱情,便隨着蘇漢驚一起圍殺過去,打算將之擒下與七宿一同拷問。
這妖道憑藉手裡鬼王和茅山道法對戰碧音二人倒也可以不落下風,只是行雲等人一加入戰團就頓感吃力起來,尤其是蘇漢驚的神錘更是不要命的往他身上招呼。
讓見那慶雲攜着假青龍獨自逃跑,自己一人獨木難支,便在心中思索對策,只見他使出一計虛招拖住衆人攻勢,再將桃木劍一陣輕舞,便有數道符光化作一片鬼哭狼嚎。
此舉被蘇漢驚看在眼裡,便知其是在呼喚求救,便趁這段蓄滿了力氣把定坤掄出,如此一擊若是得中必然將之打的粉身碎骨。
只這一瞬間,深巷之中金光大盛,定坤神錘勢如破竹先後擊碎對方六道符光,就要砸在王道靈身上之時,金光之中卻平白出現一個黑點並迅速擴大,一時間陰風陣陣飄忽不定,卻是那許久未曾見到的鬼影重重功法!
原來那一片鬼哭狼嚎卻是在召喚那須臾叟,行雲見到諸天慶雲之後便有預感今晚或許須臾叟也會至此,如今見了鬼影重重,便更加確信,也不待對方從鬼影中閃出,便冷笑道:
“須臾鬼叟!你果然和茅山有關係啊!”
須臾叟聽到行雲這話便不繼續隱藏,將那定坤神錘的威力以鬼影身法卸去,卻不接行雲的話頭反而叫囂道:
“關行雲,今日有我在此,你是動不了他的!”
碧音見這鬼佬突然殺出且擋在仇敵面前,面色一冷,卻將那黃蓮舞出風聲對那鬼叟喝道:
“讓開!”
須臾叟似乎成竹在胸,非但沒有退讓分毫,反而上前幾步,將那王道靈護在身後,看着碧音挑釁道:
“乖師侄,你別怕,咱們鬼門衆人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碧音哪裡受得了這個激將,把那黃蓮鼓一揮就要衝上前去,卻被蘇漢驚一把拽住,只見他面色陰沉的對須臾叟斥道:
“你鬼門衆人不可欺負,我紫竹林也不是好惹的,你們茅山這幾年背地裡對在南海做的勾當,真以爲沒人知道嗎?”
那須臾叟早晚會找上紫竹林的麻煩,當務之急是將王道靈順利救走,此時便不與對方逞口舌之快,卻突然對着衆人身後的方向喝道:
“英寧丫頭,我把人引了出來,你還不動手嗎!”
想不到此時還有英寧潛伏在側,衆人便順着須臾叟的目光轉身向後看去,只見身後一片空空如也,便知上當轉身再看時,那須臾叟早就帶着王道靈逃了出去。
倒是那碧音曾聽青蛇提過鬼門中人詭計多端,早就留了一個心眼出來,衆人回身之時她並未有動作,之後果見兩人預備逃跑,當即將挎包之內青磚擲出,擊在王道靈後心,打的他吐出數口膿血,當即昏死過去,卻還是被須臾叟以鬼魅身法救走。
“可惡!還是被他跑了!”
碧音看着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齒,卻是蘇漢驚打個哈哈上前道:
“妹子不必上心,此是小因果,只要他還想歹毒的事,日後總有抓到他的時候,到時哥哥給你出氣!”
這時成綰醉也上前安慰道:
“冤有頭債有主,他既然與假青龍攪在一起,便總要在殺劫之中了結因果,眼下還是先去把清風副教主找到,屆時再遇到他也好多一成勝算!”
碧音聞言確有些道理,便只好點頭同意,於是衆人便將七宿捆了要往梅山去,卻在這時,關行雲覺的好像少點什麼,便環顧四周,忽然警覺,驚呼道:
“瑤兒呢?”
蘇漢驚聞言也是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懊惱道:
“遭了!先前這小丫頭去偷襲氐土貂被擒,我便發力去救,後來被慶雲大亂,竟把這小丫頭給忘了,現在想來,怕是被那假青龍逃跑時給抓去了!”
成綰醉聞言,卻對行雲低聲道:
“這小丫頭可不能出事,如今梅山那頭似乎也等不得,卻如何是好?”
行雲的面色也沉重起來,說道:
“容我推算一下她現在被抓到何處!”
話音一落,封赦堂單再次幻化成劇本落在行雲手中,只見他眼內閃出九燭之華,映在劇本之上,那本子便“唰唰”的翻動起來。
良久,行雲把心神從封赦劇本中撤離出來,衆人忙問如何,卻見他震驚的與劉彥昌對視一眼,沉聲道:
“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