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文昊這樣的對手,葉霖沒有釋放出自己的殺氣。
他很清楚文昊不過是一名元神初期的修士,與他境界相當,但兩人實力絕對不是一個層次。
早在葉霖還是金丹期的時候,便足以擊殺一名元神中期的修士。
如今他已經是一名元神期的修士,只怕遇到府臺境的修士,也有幾分勝算。
這一點,倒不是葉霖盲目自大,加上法相融合的實力,或許他在遇到府臺境的修士不會出現之前的那種狼狽和無力感。
場上,文昊真元大如鬥,他的身後,真元如同一輪圓月,這把匕首在他的催動下,如同劍光一樣,朝着葉霖衝去。
與此同時,他那身後磅礴的真元灌入到手中的四方盾中,加持了四方盾的威力。
這盾,到了文昊的手中,似乎具備防禦功效的同時,又具備了極強的攻擊性。
在葉霖的四周,文昊的那把匕首不斷的刺破虛空,發出一陣陣擾人心神的聲響。
匕首中,竟然泛着點點光芒。
這是劍光!
葉霖略顯驚訝的看着文昊射出的這把匕首,匕首中竟然能夠發出劍一樣的光芒。
這文昊的實力或許不強,但這御物之術,卻是不差。
那匕首釋放着光芒,已經阻絕了葉霖的退路。
這小小的匕首,在文昊的催動下,極爲靈活,堪稱一絕。
匕首的尖芒激盪,一道道的幽芒朝着葉霖激射而去。
葉霖不在含糊,手中的四方盾一面抵擋匕首的攻擊,同時他也催動手中的匕首。
他的腦海中,既有紫薇天閣的劍法又有神霄玄宗的劍法,更有金目童子那種近乎霸道的劍招。
瞬間,那把普通的匕首在葉霖的催動下,發出嗡嗡的響聲。 шшш ☢TтkΛ n ☢c ○
此刻,那把匕首的劍尖處竟然延長一段虛影,倘若仔細去看,便會發現這虛影赫然是一把短劍,而非匕首。
文昊在看到葉霖凝出這把短劍後,面色大變。
這種手段,他自認爲辦不到,他不明白眼前的青年是如何做到的。
毫無疑問,他的心中有了一絲莫名的壓力,在文昊的腦海中,葉霖的身軀仿若無比高大。
這種無形的壓力,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
兩人雖未交手,但在心理和氣勢作用下,文昊已經輸了。
帝星法運轉,葉霖的身影變得更加詭異,他踏出數步,體內的真元狂暴的灌入匕首中。
那匕首內赫然發出種種異響,虛影的劍芒刺出,目標赫然是文昊身後的那輪如同圓月的真元。
不好!
文昊面色大變,一旦他的那輪圓月被刺破,只怕他的肉身便會崩塌。
他體內的真元瘋狂注入那圓月之中。
一出手,便直擊要害,眼前的男子給他的感覺不僅僅是高深莫測。
他出手,招式形如流水,從來不會浪費多餘的力量。
這種修爲,這種境界,是千錘百煉的,是經過無數生死之戰感悟出來。
簡單,但卻絕對不平凡,這是文昊腦海中想到的。
虛影劍芒向下一壓,文昊的那輪圓月被壓的粉碎。
文昊倒退數步,吐血不止。
僅僅這一擊之下,他便已經見識到葉霖劍招中的可怕。
他駭然的看着面前的青年。
葉霖的目光朝着文昊一掃,似乎在這一刻,他身上的那股氣息迸發出來。
文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那強大的氣息,使得他不得不運轉全身的真元抵擋。
實力相差太大了,文昊能夠感覺到,面前的男子只需要一個念頭,他便會陷入死境。
在葉霖氣息的碾壓下,文昊的精神承受着莫大的壓力。
葉霖的神情中,沒有了悲天憫人的情感,也沒有那濃濃的不捨柔情,只有冷酷。
他雖然沒釋放殺氣,但他的氣息,卻無時無刻不影響着文昊。
終於,在數十息的抵禦下,文昊崩潰了。
在那如同大山般的壓力下,他屈服了。
他的身子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他的精神已經崩潰,口中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一名元神期的修士,在一擊之下,信念便已經崩潰。
葉霖沒有再去看文昊,他的心中嘆了口氣。
他與文昊本沒有仇恨,但卻因爲競技場的規矩,卻不得不向此人下狠手。
殺了此人,於他而言,不過是一件簡單到不能在簡單的事情。
但他不願意這麼做,沾染上因果的循環,他便會惡果纏身。
到了他這般境界,很多事情,也就明白了。
哇……
一擊,僅僅一擊!
三連勝的文昊,在默的面前,只能抵擋一擊。
角鬥場,那名妖嬈女子驚呼連連。
這一擊,也讓場上所有的觀衆開始注意面前的青年。
這青年雖然戰勝的只是一名元神期的修士。
但他展示了強大的修爲,證明了他的實力。
實力,是贏得所有人的歡呼資本。
默!
默!
一聲聲高呼,場上徹底陷入了瘋狂的高呼聲中。
經過這一戰,觀衆已經深深的記住了面前的青年。
那個看上去瘦弱,實力不凡的青年。
一些大的僱主,也都紛紛派人悄悄的調查這個奴隸的背景。
顯然默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雖然這個青年只經歷了一場戰鬥,但卻已經展露了頭角。
好強,高級囚籠裡,寧致遠目光閃爍的看着葉霖。
葉霖的強大不僅給觀衆留下了強烈的反應,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願此人日後只會成爲我的朋友,而不是絆腳石,寧致遠複雜的看了一眼場上的葉霖。
在看場上,一名執法隊的中年男子來到場上,一戟刺死了文昊。
你爲何……葉霖有些吃驚的對着中年男子。
他已經被我徹擊垮了,難道不能留他一條命。
中年男子看向葉霖,淡淡道:“你不殺他,但他已經瘋了,活下去只會有更多的痛苦,況且……”
中年男子有些遲疑,況且,角鬥場從來都不會浪費資源養活一個瘋子。
葉霖嘆了口氣,複雜了看了一眼已經倒在血泊中的文昊。
對於文昊的死,他心中始終帶着一絲愧疚,但他的目光中卻帶着一絲堅定,這種規則,真的不合適。
他想改變這種規則,但他又是何其的渺小,一個人的力量與整個的罪惡之都相比,還是顯得太過渺小。
身處在這種浪潮中,他不能置身事外,只能面對這冷血無情的規矩。
文昊的死,對於其他人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甚至於角鬥場天天都會發生的一件小事。
但對於葉霖而言,從這一刻開始,他認清楚了這冷血的規則下,是人性的貪婪。
葉霖默默的看着這一幕,他沒有說什麼,只是複雜了看了一眼蒼穹。
待到他回到了高級囚籠後,他的眼中帶着幾分低落。
你怎麼啦,剛纔還威風凜凜的,怎麼這會兒,這麼失落,一旁的寧致遠真誠的看着葉霖。
沒什麼,只是有些疲倦而已。
葉霖悶悶的喝了一口酒。
寧致遠好似看透了葉霖一樣,道:“是的,在這種戰鬥下,難免會觸景傷情,我剛進來的時候,也和你一樣。”
葉霖點了點頭,道:"說說看。"
寧致遠似是自嘲的笑了笑,道:“那是一年前,我只身來到這裡,加入了角鬥士。”
第一場戰鬥,我殺了人,那是我第一次殺人,這種感覺相當不好,那一天,我整整嘔吐了一下午。
從來沒有想我,我也會拿起匕首殺人。
但待在這裡越久,人性柔弱的一面,便會隨着時間慢慢磨滅。
你不想辦法將對手殺死,換而言之,死的便是你。
往後的日子裡,你只會越來越血腥,說白了,就是活着,爲了活下去,你不得不一直殺人。
殺死別人,就是你能夠存活下去的希望,寧致遠複雜的看向囚籠外的角鬥場。
在這個角鬥場,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屍體血濺當場。
不變的是這角鬥場依舊存在,變得是一批批改頭換面的新面孔。
葉霖點了點頭,道:“你所說我十分有道理,但卻不敢苟同。”
但我也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葉霖嘆道。
從葉霖的目光中看到了真誠,這一刻,寧致遠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葉霖,他的神情中帶着一絲激動,但他依舊壓制了心中的念頭。
喝酒,寧致遠開口道。
你還要喝,葉霖驚訝的看着葉霖一眼。
哈哈,自然,免費的酒水,爲啥不喝,寧致遠大笑道。
葉霖點了點頭,當即遞上酒葫蘆。
一連幾日,兩人相互暢談一番,卻發現兩人的觀點極爲相近。
正可謂是惺惺相惜,除了戰鬥時間,剩下的時間,兩人都在談天論地。
彼此相互認知的過程,倒讓兩人建立了一定好感。
但兩人心中都明白,這種好感並不牢固,指不定哪天,兩人便會刀光劍影的出現在角鬥場上,甚至成爲對手。
三日後,葉霖離開了角鬥場。
默兄, 有緣再見,寧致遠看向葉霖。
有緣再見,葉霖點了點頭。
跟着司徒嫣一起離開了角鬥場,葉霖複雜的看了一眼角鬥場上面三個大字。
這幾日功夫,司徒嫣可以說是賺發達了,他的身上此時足足有數十萬中品骨晶,如今的她可以說是富甲一方。
葉霖也履行了他的承諾,只是這種生活並不是他所需要的。
他將自己即將要離開的想法告訴了司徒嫣。
司徒嫣眉頭緊皺,道:“你已經決定了。”
葉霖點了點頭頭。
先回去,你若是已經決定,我自然不會違揹你的意願。
兩人朝着司徒府的方向走去。
兩人沒有注意的是,在他們的身後尾隨着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