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卡驚道,“小姐您也傷了?您傷哪兒了?嚴不嚴重?要不要我去叫醫生……”
“不用。”蔚晴嘆息,“阿卡你不要緊張。你讓我靜會兒好麼,我真的很累,很受傷……”
不僅僅只是身體上的傷。
她還承受着內心的傷痛。
“可是小姐,您不去主人那邊,我擔心……”阿卡深知主人的脾性,沒有人敢忤逆他的!
“我不去我不去!說一百遍一千遍我就是不想去!”蔚晴也火了,“阿卡,我討厭你家主子!我不想見他!”
“可是主人發起怒來,小姐您真的會沒命……”阿卡還在堅持。
“有本事他就弄死我好了,反正我就是不想去……阿卡我求你不要逼我了,就當我求你,讓我靜會兒行不行,啊?”蔚晴差點吼出眼淚。
被那個變態折磨了整整四天四夜了,她已經瀕臨奔潰的邊緣!
更何況昨晚連仲逸突然出現,於她來說,更是重創!
她躲起來,一個人哭會兒都不行麼?
“小姐……”阿卡驚訝於她的怒火,只能無奈點頭,“那好吧,小姐您千萬顧好自己,我去和總管說一聲。”
阿卡離開了。
彷彿整個世界都安寧下來。
留下蔚晴獨自舔傷口……
……
……
火爆的況勤宇被奇巖命人強行送走了。
東廂客廳裡,滿室狼藉。
“主人,”奇巖小心翼翼地看着鷹,“對不起,是奇巖護主不力,讓您受傷……”
說到這裡,奇巖覺得委屈。
若不是主人承諾永不對況家動武,況勤宇根本傷不了主人分毫!
可奇巖也深知,主人絕不會因爲一個承諾,就任由況家的人宰割!
奇巖見主人沉默:“三少爺剛纔的話,是過分了。請主人不要放在心上!”
氣氛有稍許凝滯……
況勤宇那句‘冷血怪物’彷彿言猶在耳。
的確是說得過分了。
雖說主人。
在世人的眼中,可能真的是……冷血的怪物。
可奇巖知道,主人比任何人都正常!
幸好,主人的傷並不重。
即便是下頜骨留下淡淡的淤青,也絲毫不損他冷戾決然的美!
“她呢?”鷹的依舊嗓音輕冷。
奇巖有半分遲疑,“主人是說蔚小姐麼?阿卡那邊回話,說是……蔚小姐也受傷了,所以……”
“受傷?”鷹冷斥一聲,“恐怕她傷的是她自己的心吧!”
他可沒忘,昨夜她看着況瑩霜男人的眼神。
不可否認,她當時那種清冷、悲哀、眷戀又幽怨的複雜眼神,鷹覺得很不刺眼!
她對她初戀的感情,頓時令他很不舒服!
“也許是吧。畢竟蔚小姐昨天好像也受了不小的打擊……”奇巖記得蔚小姐昨晚說自己失戀。
若說四小姐況瑩霜昨晚被傷得很深,那麼蔚小姐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可偏偏這種場景,是主人最喜聞樂見的。
“所以,這是她不想見我的理由?”這彷彿是鷹早就預料的結果,“他到底哪點好?”
“啊?”主人突來的一句,奇巖有些發懵。
不過很快,奇巖會意過來,“主人是說連仲逸先生嗎?嗯,連先生也算一表人才,鋼琴又很厲害,聽說上次在維也納的賽事上敗北,是因爲遭遇一些狀況……不過,連先生的琴技還是值得欽佩的,假以時日,相信連先生未來在鋼琴界應該能闖出名堂……”
“我不想聽!”鷹蹙了蹙眉,不耐地打斷奇巖的話。
“是。”奇巖暗暗心驚,他說錯什麼了嗎?他只是站在客觀的立場說事實而已。
“一個彈鋼琴的罷了,我倒要看看她的心到底有多傷,以至於敢不來見我!”
說完,鷹站起身子,一股強冷空氣迅速瀰漫開……
奇巖彷彿還聞到空氣裡夾雜的一點點酸味。
蔚晴迷迷糊糊中,忽然聽見浴室的門被推開的聲音……
緊接着,一股陰冷的氣息朝她襲來。
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試圖躲進更深的浴池水裡。
誰料。
嘩啦一聲巨大的水響。
“啊……”
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便被一雙強勁的臂膀給撈了起來。
嚇得趕忙睜開雙眼,一張絕冷的面龐出現在她眼前!
蔚晴不可思議
地瞪着他,“你、你怎麼進來的!快放開我……”
“你確定要我放開麼?”他冷哼一聲,好看的脣抿得死緊。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字還未說完。
“啊呀。”
噗通。
水花四濺。
她就這麼被這個男人給丟回了水中,摔了個狗屎,還猛嗆了幾口水。
真是沒有絲毫的美感,也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
“……混蛋!你故意的!”她從池底掙扎出來。
落湯雞似的趴在池邊大口呼氣。
漂亮的眸子上揚,死死瞪着他!
“是你讓我放開的。”他高大偉岸的身軀,宛如救世主一般,居高臨下地睥睨她。
蔚晴氣得咬緊牙,“你不是受傷了麼!”
居然還有閒工夫來這裡折磨她?
蔚晴掃了眼他線條完美的下顎,除了一點點淤青,哪裡有半點傷重的樣子?
特麼這樣也叫受傷?
“唔,是受了點傷。”他修長的指節滑過自己的下顎,挑脣邪笑。
況勤宇那少爺,花拳繡腿揍他的那幾拳,對他來說並不構成威脅。
“你好意思麼!”蔚晴瞥了眼自己受傷的手手腳腳,還有渾身的青青紫紫,以及。被他強行刻在身上的紋身!
她狠狠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再無恥一點兒,我這種才叫受傷好嗎!把我傷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就是你這個人渣!”
她掙扎着爬起來,浴池裡的水被她攪和得嘩啦作響。
還是不習慣在他面前袒露,她急忙尋找能遮掩自己的浴巾。
他寬厚冰涼的手掌卻突然覆蓋在她的心房處。
涼得她打了個冷顫。
“是麼?”他銀瞳閃過一絲戾冷的光,按住她心口的手指緊了緊,“難道這裡的傷,也是我傷的?”
他指她的心臟!
她瞳孔瑟縮了一下,閃躲他深邃的眸光。
“誰說我這裡傷了?”她羞惱地揮開他的大手,猛地扯過浴巾,圍在自己的身上,“我告訴你,你可以傷我的身體,但你這樣的獸類絕對傷不了我的心!”
蔚晴狠狠撂下這句話,推開他就往浴室門口走。
他不急着攔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