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看着如此暴虐的男人,眼前的男人就是個惡魔。
這個男人讓她害怕,讓她覺得陌生。
安若的眼淚掉落下來,嘴角處露出的是卻是虛脫的笑容弧度。
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這樣就可以解脫了,是不是?
而就是這個時候,龍安珏看着這樣的安若,就像是有一種心底裡要缺了重要的一塊,也再拼湊不回來了似的。
於是他更緊的抱住了安若的身體,彷彿要將她的身體深深嵌入到他的身體裡,血肉相連,不可以分割!
龍安珏的眼眸裡露出深光,只要是讓她忘記其他男人,只要她的心是乾乾淨淨的,那麼他就能夠從頭再來,徹底的擁有安若的全部。
只要一想到這裡,龍安珏的心就又堅定了起來。
他又看着那已經是被狠狠折磨着的司云溪,他的嘴角處露出殘忍的弧度。
他不會讓司云溪死的,他只會是讓司云溪生不如死,只要是司云溪熬過了,那麼就可以滾了,因爲他的這番教訓足以讓司云溪徹底的記住他給安若的傷害,他必定千萬倍的報復回去。
龍安珏的手指擦拭着安若的眼淚,而就這樣轉身就離開了這囚禁室。
而此時受盡折磨的司云溪這才終於是暈了過去,但是偏偏他的嘴角處是帶着詭異的微笑弧度。
司云溪原本就是看準了,龍安珏一定會遵守當年的諾言,不會要他的命。
而且除非是觸及到了龍安珏自己原則上的問題,並且有證據而十分肯定他錯了,龍安珏才能碰他,所以他處處小心的謹慎撇清自己,
但他只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龍安珏竟然還是抓住了他的把柄,而他在已經知道他註定會受到懲罰,那麼他又爲什麼要多此一舉的說出另外一番的真相!
他唯一能夠報復龍安珏的,就是讓龍安珏終失去他的最愛。
安若已經麻木了,她任憑着龍安珏就這般的抱着她。
她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知道他們着一路上經過了什麼,因爲安若的眼眸從始至終都是空的,所以她什麼都看不見。
龍安珏抱着安若,他的衣服上還有安若剛纔失控的時候,吐出來的那髒污,然而他卻不在乎,他在意的只是她抱着很輕。
他這幾天就一直都養着安若,就是希望她養好身體,最好多多長肉,然而現在她的臉是憔悴而蒼白的,身子骨很輕。
從出了那囚禁室後,安若就沒有再說話了,只是眼淚不斷的流出來。
而直到他將她抱着,走進了二樓的一間醫療室裡,最頂尖的催眠醫師已經在恭敬的等候着,她被放置再雪白色的躺椅上的時候。
安若卻是突然的抓住了他的手,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心裡沒有司云溪,你信嗎?
這是她最後的掙扎,她的眼眸裡只露出微弱得就快要熄滅似的亮光。
而龍安珏眼眸裡目光一閃爍,他的心更是不可抑制的一觸動,然而……他的手指摸着她的頭,說道:一會就好。
他不信!
安若的醉酒告白,她更是將那司云溪送給她的一片紫色雛菊花圃那般小心翼翼而珍惜的呵護着,這讓他怎麼去相信安若的心裡沒有一絲一毫有其他的男人存在。
而他要的是安
若的所有!
更重要的是,他將安若帶過來親眼看到司云溪的下場,也認清他自己魔鬼的一面,正是他自己決定最後會一同摸除掉她的記憶,她將會什麼都不記得!
於是得到了答案的安若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最後的一絲亮光就這樣的徹底的暗了下去。
她不再去看龍安珏,只是眼淚卻是仍然從眼角處滑落。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只要是不記得了,就什麼都不會去奢求了,就不會痛苦了。
催眠醫生恭敬的輕聲問道:帝少,請問現在可以嗎?
龍安珏深深的看着安若,他點頭,只要是成功了,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了!
一會就好。
而他的手握住安若的手,她的手那般的涼,從來都沒有這般的涼過!
只是催眠開始了。
催眠師首先將藥物遞到她的嘴邊,而讓他驚訝的是,這位患者可是少有的如此配合。甚至都沒有反抗。
而到了催眠師是一步一步的對安若進行深入催眠的時候,他這才知道她是有多麼的乖,多麼的順從,只這雙都還帶着淚光的眼眸卻是讓人看着心軟不已,就像是一隻純無污染的小白兔似的動物,現在任由着人來擺弄着她的身體,甚至是控制她思想。
催眠師最後輕聲的對閉眼的安若說道:好了,現在……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這時候,安若已經是被催眠了。
而安若的聲音變得呆滯,她刻板的說道:安若。
首先催眠師現在就在對安若進行引導性的引她最深藏在腦袋裡的記憶,因爲往往這些記憶最深,也最難以摸去。
摸除記憶不可能具有選擇性,催眠只能是暗示,外加讓人真實說出自己的記憶情感,而若要摸除掉記憶只能是一整體,即是讓人的記憶重新成爲被隱形下的白紙。
催眠師繼續說道:你最痛苦的記憶是什麼……
安若呢喃的說道:我……被人綁架了,他們……脫我的衣服,用……鞭子打我……我……我好害怕……我叫着……我叫……龍安珏的名字,我說……我會乖……但是……他還是沒有出現。後來……我……我……
安若皺着眉頭,處於被催眠狀態的她所說的都是她記憶裡的東西,但是此時卻是中斷了,她沒有再說下去了。
只龍安珏感受到了安若的手加重了幾分力氣。
而催眠師也皺着眉頭,正疑惑着。
他確定患者在已被催眠的狀態下,是不會有任何的隱藏事情,但是這一次爲什麼會不一樣了,除非是……後面的事情就連深藏起來的潛意識都沒有,是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嗎?
他此時只能是將疑惑先放在心上,因爲催眠還在繼續。
現在只是引導性的詢問一系列的問題而已,最後的結果要是將這些記憶都抹除掉。
催眠師繼續的問道:你認識司云溪嗎?
安若有板有眼的說道:認識。
然而不同於她剛纔的不安情緒波動,催眠師和龍安珏都同時感受到了她竟然對司云溪這個名字反應是如此的平常。
而這照理來說,倘若是帝少所提供的,關於患者和司云溪之間的情感關係的話,那麼她的反應絕對不應該是這樣平淡纔是!
催眠師更加輕柔的在她的耳邊問道:司云溪和你……是什麼關係?
安若麻木的說道:朋友。
龍安珏瞬間本能性的握緊了安若的手!
她說什麼?
是……朋友?
她不是一直都愛着司云溪嗎?
龍安珏急促的說道:你問她,她愛司云溪嗎!他的心被狠狠的揪成了一團,甚至是他覺得……有什麼正在脫離他的掌控!
於是催眠師照常的問了。
然而安若的回答卻是,不愛。
龍安珏的胸膛起伏着,他震驚的看着閉着眼的安若,而她的眼角處還有沒有徹底幹掉的淚痕。
龍安珏深深的看着柔弱躺在躺椅上的人兒,他低沉的說道:再問她,心中有沒有愛着一個男人?
而當催眠師問道這個問題的時候,安若的情緒明顯是有劇烈波動的,而她的嘴脣顫抖着,她的聲音是帶着顫音的,她說道:有。
龍安珏的目光不敢有絲毫的從安若身上有移動,他的心就像是懸空在了最頂端一般,問道:是誰?
只是閉眼的安若眼角處卻滲透出了淚水,這個時候她的聲音竟然是不同於那些被催眠而變得沒有知覺的,當她說出他的名字的時候,就彷彿是從她的心處口挖掉的一般!
她說,龍安珏。
當這三個字響起來的時候,龍安珏呆愣的看着這個女人,他的身體都在顫抖着。
他連急切而難以置信的再說道:再說一遍。
她說,我愛龍安珏……一直都愛着,但是我不配,他嫌棄我身體髒……他只是將……我當成寵物一樣的養着……所以我……不好說……我只能……偷偷的愛着……本來雛菊花是我要……送給他的,我癡心妄想着……他能夠明白我的……心意,能夠迴應我……但是我不配,我更加不可能得到他的愛……我的心好痛……我真的好痛……我只能暗戀他……但是——他太可怕了……我怕了……我再也不要……記得他了……我想忘記,這樣不愛就不會痛了……
這些纔是安若內心深處的心思,一直都不敢對男人說的秘密。
我愛龍波珏。
龍安珏的手緊緊握成一團,他恍然間明白了過來,她那天醉酒告白難不成其實是將司云溪當成他,而她一直都暗戀他,那次醉酒是她第一次吐露出她的心意,然而他卻是……
龍安珏的眼眸裡露出了懊惱和痛苦的神色,他的手想要去碰她,但是卻在這個時候,那般的恐懼,直到這個時候龍安珏才徹底的恐懼他會失去!而他害怕稍微一用點力氣她就會碎掉一般。
但他這些天都對她做了什麼!
他那般粗暴的對待她!
今天他更是讓她看見了血腥的一幕,讓她親眼看見了他的惡魔黑暗一面,而這原本就正如鄭恩所說,他只能隱藏而絕對不能暴露,因爲這會讓女人害怕和恐懼,會遠離!
他看着安若,他痛苦的低吼着,他們兜兜轉轉的,其實都是無法開口出來的愛,一個是太驕傲,一個卻是太自卑。
直到現在安若見到了他惡魔的一面!
已經無法挽回了嗎?
她還會接受他嗎?
此時催眠師恭敬的問道:請問帝少還要繼嗎?摸除掉小姐的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