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76章

次日,我坐在窗前賞着庭院之中的萬紫千紅,其實也是想要藉着那大好風光,鳥語花香來消散那些令人痛心的思緒。

涼爽的微風輕輕的拂面,溫和的陽光絲絲縷縷溫暖在身,不知不覺之中竟竟覺得一絲疲憊,稍稍閉了會兒眼,不知閉了多久,微微醒來之時,便見海棠一臉笑意的向我奔來。

“娘娘,好消息……是好消息……”海棠滿面風光,還未待我相問,她伸手扶我起身,一邊替我倒着茶水,一邊說道:“奴婢方纔從御書房得來的消息,皇上要立娘娘爲後,下月十五便是娘娘冊封爲後的好日子。”

聞此言,我心底沒有任何波瀾涌動,反倒平靜如常的接過海棠手中的茶水,輕抿在口。

“娘娘在下月十五便要冊封爲後了,娘娘難道不高興麼?”海棠察覺到了我此時的平靜如常,小心翼翼的問我道。

我未答她的話,只是放下手中的茶水,看向她一臉的疑惑,淡笑着道:“你又亂花銀子?”

海棠被我一言擊中,只好擰着眉低了眸。

“與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宮中不許亂花銀子,你就是不聽。”我淡淡的帶着指責之意的對她說道。

海棠微微擡起眸,抿了抿脣,終是在心裡微微掙扎了一會兒,有些話還是忍不住要反駁於我,舒眉嘆道:“娘娘息怒,奴婢花的這些銀子,可都是用到了實處,並不算亂髮,在這皇宮中,哪個宮中的人不是用銀子來打發,想要探知些事情,那也得讓人家嚐到甜頭,畢竟人家都是在皇上面前當差的,暗傳聖意,可是要殺頭的。”

我聞言,冷哼一聲,“這麼一說,你倒是覺得自己有理了?”

海棠面色一顫,連忙道:“奴婢豈敢,奴婢只是想娘娘能在第一時間知道這些消息,不用再揪着一顆心的等待。”

等待?這一詞竟如此的刺耳。

我轉眸,擡起手邊的茶杯,扣在兩指之間,細細的看着那茶水的茶暈,淡淡的溢出一語,“該來的總會來,早知與晚知又有何區別?”

海棠因我一言,說話有些顧慮起來,“娘娘的心思,奴婢總摸不透,奴婢所做只是想娘娘開心罷了。”

我放下手中的茶水,不再想聽任何關於立後之事,轉眸望向那一片紫色的鳶尾問道:“寧哥哥與紫羅公主可回京了?”

海棠答道:“聽人來報,己入京了,二個時辰後便會入宮。”

我心中一急,突然想到什麼?連忙向身邊的海棠吩咐道:“我與紫羅公主也有數年未見了,趕緊的,給我準備些禮品。”

海棠面色微微一沉,有些話竟答得有些顧慮,“娘娘不用這般着急,據奴婢所知,安世子此次入京是爲了削去淮南王爵位,至於紫羅公主……”

海棠帶着顧慮的沒有再說下去,我聞言心中一片怔然,眸光直直的絞向正低着眸一番猶豫的她問道:“公主會如何?”

海棠擰眉擡起了頭,答了我的話,“紫羅公主會一直住在宮中。”

我聞知,手上一顫,引得手邊的茶杯一絲動彈,穩住後,我再問,“寧哥哥爲何要這麼做?”

“奴婢……奴婢……”海棠一貫說話小心翼翼,今日卻連番幾次無法答話。

我眸光冷然的逼向她,“海棠,你聽着,你若對我有半句隱瞞,我便即刻下令處死你……”

海棠肩頭一怔,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娘娘息怒,奴婢不敢對娘娘有半點欺瞞之心,奴婢只知安世子最後一件心事便是讓娘娘毫無阻力的坐上後位,如今娘娘在下月十五便可坐上後位,這就說明安世子心中之事全己了,安世子只是想過回從前那般閒雲野鶴的日子,只因怕苦了公主,更怕以一個山村閒人之身配不上公主的千金之軀,所以世子決定將公主送回宮中。”

寧玄朗竟有了削爵休妻之心。

他一早就爲我安排好了這一條路,若不是有人在立後之事上動了手腳,我早己在朝中大臣的擁護之下坐上了後位,他想看着我成爲這萬人囑目的戰國皇后,下月十五便可如願。

他對我所做,我怕是這一輩子也還不清了。

至於紫羅公主,他爲何也要棄之?我以爲,這些年紫羅公主陪在他的身邊,一路走來,雖是相敬如賓,但絕不會走至休妻棄妻的這一步,可如今……

當年我分明看得出,紫羅公主的心裡愛着寧玄朗,可如今……

“公主可知此事?”我內心再也無法平靜。

海棠擡起頭抿脣答道:“公主此次入京是爲了悼念過世的冰妃娘娘,並不知安世子回京之心。”

我袖中指尖一緊,刺入皮肉之中的痛楚己隱隱傳來,滿腹自責與愧疚己在我心頭無止盡的蔓延。

“娘娘……娘娘……”身後耳聞一聲急切的高喊聲。

我稍斂回思緒,注意到那奴才正向我們這面匆匆而來,只好微微揚袖讓海棠起身。

海棠皺着眉起了身,退至一旁,我眸光望向那高喊的匆匆而來的奴才,眼熟,正是我宮中的奴才。

待那奴才走近,我揚手免了他的禮,看着他一臉氣喘,面色急切,便問道:“何事這般驚慌?”

這奴才一邊喘着氣,一邊有些慌亂的答話道:“回娘娘的話,是旭陽宮的姜妃娘娘自盡了。”

我心中猛然一怔,引得我肅然起身,袖中的指尖再次收緊,心裡一瞬間有太多的思緒絞上心頭,轉眸向身邊的莫不作聲,只是緊皺着眉心的海棠,海棠看了我一眼,似乎對姜心蕾的自盡之事己心知肚明,這不得不讓我想到了他。

我顫抖着手揚袖令那奴才退下,眸光向海棠逼近,顫抖着聲音冷冷道:“說……”

海棠皺着眉,自知在此時己無法再向我隱瞞,便一字一句答了我的話,“是,此事奴婢早己知曉,姜妃娘娘的自盡源於尉遲大人上次阻攔娘娘爲後一事,是安世子聞知後,勃然大怒,姜妃娘娘若要保住姜氏一族,那便要捨棄在宮中的一切,這是安世子向姜家開出的唯一條件。”

果然如我心中所想,我冷然的擡步向海棠逼近,“尉遲大人之事,是你傳信於寧哥哥的?”

她撲通一聲跪地,“奴婢罪該萬死,請娘娘責罰。”

我止住了靠近她的步子,深吸了一口氣,擡頭遙望那庭院之中萬紫千紅,耳邊開始浮動着傳來那旭陽宮中傳來的隱隱悲涼哭聲。

姜心蕾終是成爲了我坐上後位腳下踏着的另一座白骨,鼻間花香飄過,眼前己浮現出了初見姜心蕾之時的那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嘴臉。

她不過也只是一個可悲且又可憐的女子,因家族的浩蕩,她選擇入虎穴,斷送了自己的一生,如今自盡在旭陽宮,也許正是她姜心蕾此生最好的結束,至少她一人死,可換來家族上千條人命。

我伸手扶起了腳下跪着的海棠,“你起來吧,你的主子是寧哥哥,他所交代的事情你也不敢不從,我若因此事責罰於你,那便是毫無道理的責罰,況且你所做之事也是有利於我,我若怪你,豈不是不知好歹。”

“娘娘……”她輕喚了我的一聲,想要解釋什麼?可終是沒有說出口。

我利用脣邊淡然的笑來遮掩那些我並未想要得到的一切,問道:“那華妃呢?寧哥哥會如何對付於她?”

海棠眸中有什麼一閃,瞬間低了眸答話,“華妃終是與娘娘血脈相連,只要娘娘點頭,下一個便是她。”

我腳下彷彿一軟,卻還是讓我倔強的站直了身子,揚袖離去之時,我留下這一句話,“下月十五便是我冊封爲後的日子,我不想再見血腥。”

“是。”

二個時辰後,宮中傳來淮南王與紫羅公主回宮的消息。

我倚靠在窗前,並未因他們回京的消息而前去接迎。

後來,有奴才傳信於我,說寧玄朗在與我宮中初見的地方候見。

我去了,在來到那一汪碧波之時,寧玄朗一身白衣勝雪坐落在那細枝楊柳之上,目視那碧波中央,彷彿仙人一般。

待他回頭之時,我己駐足在此有小半會兒呢,眸光依舊不離他。

他輕足飛身而下,一陣暖風向我拂來,他手中的扇子高擡輕點在我的鼻子之上,“爲何這般看着我?我記得我才走沒多久啊?”

我抿脣微微一笑,從鼻間輕挪開他的扇子,“是不久,算着日子,寧哥哥才走了一個月零十一天。”

一陣爽朗的笑聲自他口中笑出,轉身便引着我向那亭間走去,還一邊玩味的說道:“丫頭看來很想我,連日子都數得這般清楚。”

我微笑答話,帶着幾分在江南的稚氣,“寧哥哥的心裡一直都掛念着丫頭,丫頭又怎會把寧哥哥給忘了呢?”

來到亭間,我與他一同坐下,他給我沏了茶,輕輕的推向我時,脣邊的笑意帶着幾絲較深含義。

“丫頭今日說話有點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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