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魏忠賢高喊完,站在乾清宮外的那些衛士們頓時衝了進來。
文武官員面色驚恐,一陣騷動。
一名年輕侍衛將領帶着兩名衛士,手扶長劍,殺氣騰騰的走到了魏忠賢身後,朝他點點頭。
魏忠賢一臉得意。
“朱由校!咱家就知道你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想當初,對你那麼好,可一年前,你竟偷偷的聯繫神機營謀害咱家!那就怪不得咱家翻臉無情了!”
“諸位臣工,這六七年以來,自咱家當上了司禮監秉筆太監,東廠廠督……你們的餉銀福利從沒減少過吧?”
“皇帝不顧大局,爲虛名,執意和金國決一死戰,陷大明於水火。於國於民,皆是大害!讓他退位,不對嗎?”
“哼!你們今天若是分不清好賴,就陪這個皇帝一起去見先皇吧!”
說完。
魏忠賢狠厲的看向了其他人,手一揮。
話音一落。
滄楞楞!
乾清宮內外的衛士紛紛拔出長劍!
劍指權貴!
親近魏忠賢的朝廷大臣立即言語附和,對朱由校毫不客氣的指責,羅列他這些年的昏庸,要求其立即退位。
還有一些大臣看到那些圍攏上來的宮廷衛士,也都各說自話,勸說朱由校以大局爲重。
不過。
張鶴鳴等少數人人極爲悲憤,大聲斥責着魏忠賢。
“好了!”
朱由校卻制止了張鶴鳴等人的喊聲。
“你決定了嗎?”
魏忠賢看着朱由校那模樣,得意之色已毫不掩飾。
“讓我退位?憑你?”
朱由校背在身後,從臺階上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哈哈!不退?那就試一試,是你的脖子硬,還是我的劍硬?”
魏忠賢指了指他身後那名年輕將領手中銀白色的長劍。
將領身邊。
金國使臣噶裡圖抖着腿,抱着手,得意的看着他。
“朕的親隨何在?”
忽然。
朱由校挺着脖子,高呼一聲,停住腳步,身上散發一股皇者昂然之氣!
魏忠賢和噶裡圖一愣,沒想到此時朱由校依舊沒有害怕之色,哪是之前所認識的畏畏縮縮的朱由校啊?
“羽林衛徐釗,在!”
但是。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
兩人身後的那名年輕威勢將領卻突然大喝,唰,將長劍放到了魏忠賢的脖頸!
“你!”
魏忠賢慢慢轉過身來,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年輕將領。
“徐釗,好哇!咱家待你如子,你卻在這關鍵時候背叛咱家?”
魏忠賢很憤怒。
年輕侍衛將領徐釗二十餘歲,面無表情:“魏忠賢,你個閹狗,人人得而誅之!你不會認爲先前討好於你,就真隨你謀反作亂吧?待我如子?我呸!我本是中山王徐達之後,血脈高貴,豈會認你媚上害民起家的閹狗爲父?”
“你你……”
魏忠賢渾身顫抖。
噶裡圖嘴角一個勁抽搐,向後退了一步,另外一名衛士立即將劍橫在了他的脖子。
羣臣傻在了原處。
朱由校哈哈大笑,一屁股坐在了臺階,用手指了指魏忠賢:“你個閹狗,真當老子一點準備都沒有是吧?你瞧!”
說完。
兩名身着紅色錦袍的羽林衛衛士護着皇后張嫣來到了朱由校身邊。
“魏忠賢,你千算萬算,或許也沒有想到,你信任的衛士長徐釗的妻子是我皇后的遠房表妹吧?她們兩從小親如姐妹,從河南嫁過來,你想查都查不到!”
“而他也早已暗中忠臣於我!今天,你完了!”
他將手搭在了張嫣肩膀上,倏地站了起來。
“拉出去,殺了!”
朱由校將手一揮,懶得再和他廢話。
嘶!
堂下羣臣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些幫魏忠賢說話的人面色大驚,忙縮到了人羣中。
“混蛋!明國皇帝,殺我,你瘋了?”被束縛着兩隻手的噶裡圖高高的蹦了起來。“我乃堂堂大金國的使臣!殺我,你就完蛋了!你可知,在我身後可是大金精銳騎兵二十萬,談笑間便可滅你明國!”
這話讓羣臣們又小聲的議論了起來,就連那些侍衛也互相看了看。
魏忠賢一看似乎找到了生的希望,忙朝着徐釗以及其他衆臣道:“各位臣工,你們還在等什麼?就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小皇帝將大明帶入萬劫不復之地嗎?大明國庫空虛,將弱兵慫,能打仗嗎?到時金國二十餘萬騎兵進入中原,不說普通百姓,你們這些重臣又能保得了自己,還有身後的家人嗎?”
“夠了!”
朱由校暴喝一聲。
他用幽冷的眼神掃過羣衆。
大明立國兩百多年早已是到了王朝末期,各種王朝末期綜合症的病症全部得了個遍。
兵馬冗多而弱,官員繁雜,辦事效率低下……
近些年來,自然災害以及兵戈內亂耗損了不少國本。
關於這些,朝臣們都是知道的。
而且。
這些朝臣們大部分都和魏忠賢多多少少有着關係,真敢和魏忠賢頂着乾的東林黨一派人,早就被魏忠賢排擠在了朱由校死前這一場見面之外。
因此。
除了張鶴寧等少數人,其他大臣,真要站隊,也會站在魏忠賢一邊。
所以。
朱由校咬了咬牙,如果這些朝廷重臣真敢和魏忠賢反自己,他並不介意借徐釗這些宮廷衛士的手,來一場大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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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立威!
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是極爲有效的治理官員的辦法。
此時。
在羣臣眼中向來柔柔弱弱的朱由校,那一雙眼睛就如同老虎一般,威嚴的盯着他們。
他站立在高高的臺階上,摟着張嫣腰,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那身上的氣勢卻讓那些官員們一個個噤若寒蟬。
武力永遠是最有效的政治鬥爭手段!
侍衛們都站在朱由校一邊,那些原本跟魏忠賢或遠或近有着關係的臣子,又有誰敢說個不字呢?
不好!
魏忠賢神情驟變。
他和金國人的接觸,在好幾年前就有了。
只不過那時他不過是把金國人當做一個排除異己的利用對象而已,時常利用邊關之事,打擊朝廷中反對自己的政治力量。
尤其是一些不聽話的彪悍武將也被他送到了冰棺,向女真人出賣情報,讓這些個武官死的死傷的傷。
這次。
他做好了周全應對之策,就是爲了平穩度過權力交接,只要掌控好新皇帝朱由檢,他就還能接着當他的太上皇。
但是。
他沒有料到,不僅僅是金國的二十萬騎兵沒有嚇到朱由校,連一直對自己極爲聽話的近衛將領徐釗也反了。
魏忠賢看了一眼徐釗,正要說話。
“徐釗,還在等什麼?”
朱由校沉吟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