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起袖子就要走人的氣勢,她微笑,並不攔着,天邢舞站在那裡,卻在他走過自己的位置的時候猛的一驚,腦袋在那個瞬間一片空白,劇烈的,無法忍受的刺痛讓她難耐的皺了皺眉,捂着心口,又改手抱着頭,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蹲了下去,痛,鋪天蓋地的下來。
“噗通”一聲,赤發覺不對勁時,人已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赤震驚!
“天邢舞!”
昏迷中的天邢舞恍恍惚惚間,似乎記起了什麼,然而,卻透着陌生感,一首歌,一本書,讓她在睡夢中都覺得自己的心臟十分的疼痛,悲哀。
在魔域魔族的某處,寬敞的大道空無一人,甚至飛鳥都沒有見到一個。
一家院落安靜的佇立在路的盡頭,那裡森森冷冷的,渺無人煙。
然而,那赤紅色的大門上卻遙遙掛着一個令人震驚的牌匾,寫着三個猩紅猩紅的大字:赤帝府!!
遠遠看着都有一種慌神的視覺衝擊,不用想也知道,靠的進了,怕是是常人無法承受的!
在赤帝府內,那名年少之人盤膝而坐。
他俊逸的面容沉靜,夾帶着無盡冷漠,甚至沒有絲毫和煦的,平和的,形容詞可以形容年少的他的桀驁不馴,冷漠而且孤僻。
他的面龐之上並沒有半點那時候擁有的溫雅之氣勢。
他現在的一切就彷彿天地間都是這樣的情況:無喜且無憂。
無悲且無歡。
無笑且無怒。
沒有任何一點點的情緒,包括厭惡憎恨。
“天邢舞。”
黑眸深沉,黑夜一樣的冰冷桀驁,那股冰冷的氣息根本就壓抑不住那股輕微的思念,這樣的一種情況,他們其實都明白的,他們其實都是自作自受。
赤,清淡的眸光裡蘊含一點點的神遊,不知道她還好不好?
赤,至始至終都只是淡淡的望着蒼藍的天空,那神域的位置依舊還是那樣守衛森嚴。
然而卻沒有多少生氣!
其實他覺得,如果那天邢舞真的沒問題的話,他們是不可能這樣一直一直都處於沉寂中的。而且這一次恐怕傷的極重吧?
但是說起來,這也該是他害的她?
天邢舞該恨他纔是。
真是,作孽呢!
呵呵呵呵?他忽然覺得好笑。
是的呢!非常的好笑,尤其是這種事情,這樣的情況居然都發生在他這種人身上!這一切可真是大大的笑話!
天邢舞啊,你也會有這一天麼?
當初的那局戲,你唱得可真是好啊,原本在那時候還以爲是我算計你,卻不料到你纔是最後的陰謀家,你是最大的贏家,說起來?你可真是很厲害。
連我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只是想着,就覺得萬分的諷刺。
只是揮之不去的是那些日子的孤獨相處,溫馨而且滿足,想必,是永遠都回不去了!
赤冷漠的勾了勾嘴角,他也真是糊塗了,居然是想起了那些令人不愉快的日子。
可是,第一次救她的場景,卻突兀的出現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是發生在當初的事情,已經很久了,可是記憶猶新。
那一起生活的日子裡,他很技巧的消失過一陣
子,時長時短,原因自然是去跟他的部下們談事情,很重要的事情,某一次他消失的第二個月第三個星期的一個時間裡頭,他因爲外出沒有及時回家致使她遇上了些麻煩。
那些不知道究竟是從哪裡跑出來的一堆野蠻人,把還在等自己回家的,那時候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她給綁架了。
他依舊記得那些野蠻人長着讓她那樣的女孩覺得十分反胃的黑毛,那寫詭異的黑毛幾乎渾身遍佈全身,幾乎沒有一個是例外的。
而且,那羣野蠻人根本就不穿衣服,就連最主要的東西也沒能遮住。
赤不是不知道那東西怎麼會在那裡,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一向不會觸碰人類的野蠻一族居然去了他的“家”,綁了她那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野蠻一族雖然野蠻,但是卻不是不懂規矩的,他的強大隻有她不知情,在那片原始森林中,他的威嚴堪比在神域的天邢舞!
他也不是不知道,她在他們的巢穴裡,她被禁錮在一個角落裡根本就是動彈不得的,而且以她的能力只能大概聽着他們那些野蠻人的話?
只是連他都覺得有些意外,方圓千里之外感受到她的恐懼和心理,他震驚了好久,她居然能夠大概理解那些野蠻人說的話?
不過他倒是估計了一下,那些內容她肯定是不敢恭維的。
她感覺的是大概意思上好像是要毀了她的清白,想要讓她誕下一子,屬於野蠻人一族的子嗣。
可他知道,野蠻人是單純的受人蠱惑,以爲這個不與他們一樣的女子可以給他們一族帶來幸運和滿足。
天邢舞那時候也許真的是誤會了,他雖有感覺卻也沒有立即去尋她,對他而言那時候他是很無所謂的,天邢舞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活着死了沒什麼區別。
她呢,卻沒有這樣的意思,她心裡很恐懼。
是的,赤有感覺到,因爲有關於這個森林裡的一切不和諧他都能夠感覺到。
他也感覺到了那時候的天邢舞除了憤怒,就只剩下恐懼了。
估摸着她的心中的的確確充斥着滿腔的驚慌失措甚至是恐懼。
大概是怕她反抗吧。
野蠻一族的人也不知道給她吃了什麼鬼東西,只是一個呼吸之間就忽然變得渾身無力。
清楚的感覺到她的怪力喪失了作用,她也瞬間變成了眼下那只是任人宰割的砧板上的魚肉。
當他感覺到她看着那些野蠻人一步步地靠近,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得來的力量,居然能夠把她身前步步逼近訛人的野蠻人推倒,而且她拔腿就跑。
赤在千里之外有些好笑,誇讚她的勇敢。
可是赤知道這種情況根本不現實。
可是,他卻是突然很想看看她會怎麼辦,身處這樣的環境的她會怎麼辦。
她雖然是的確是暫時脫離了那些野蠻人的禁錮了,不料自己眼前一晃,猛然一陣黑暗抄襲過去,黑漆漆的,就暈了暈頭。
他發現她再度回過神來的時候,當她看清那一羣羣高頭大馬的,渾身帶着讓她厭惡的那麼醜的黑毛的野蠻人們再度逼近的時候,她居然真的只想喊“赤,救命。”
他愣住,那種情況下她居然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自己?
赤笑了,嘴角掛着愉悅。連他自己都沒有發
現,他多麼歡喜她那麼依賴自己。
其實他也同時是感覺到了即使她知道他就不可能出現,也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然後救她也那樣想了。
然而她的可悲,也是她身爲人類的稚弱。
所以纔會讓人覺得以人類那樣弱小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在他們手底下逃走的。所以後果也並不出意外,她被重重地拽了回來,並且還是被惡狠狠地摔上了木頭做的牀上。
刺骨地疼痛讓她蜷起身子,她卻只能痛苦地咬着牙,拼命的咬牙不讓嗚咽溢出喉嚨。
那是她的悲哀和屈……辱。
或者也是那個時候,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重要性吧。
“赤……”
或許她根本就是也不知道自己是爲什麼的。
她居然只能想到他。大概,因爲她記憶裡已經只剩下他了吧,她覺得能救自己就只有他了吧?
赤微微一笑,忽然之間覺得心情好,明明感覺到她的危險,卻笑靨如花。
他的冷漠,她並不知道。
聽到那一聲“出生?”字樣的音調,他再度感覺到悲哀的她只能咬牙切齒地說出這樣無力的話語來泄憤,那時候的她究竟是多麼的哀傷,又究竟是多麼的痛苦呢?
他不在,即使在,也不一定能夠剋制他們,打敗他們。
赤對她這樣的想法覺得搞笑。
她心裡,他很弱麼?
他還以爲自己很強的呢。
她知道野蠻人的力量幾乎是三四十個普通人類的力量,而且以赤那樣的小胳膊小腿,打敗他們簡直就像是是做夢,做白日夢?
不可能的,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淚水裡總是夾着痛苦和絕望滑下眼簾,在那雙漆黑的瞳孔裡已經不再擁有那一度溫暖的快樂的光芒了,這樣狠命地摧殘已經導致那雙動人的雙眸失去了光彩,以至於她整個人都像是聽天由命,都不再反抗,不再疼痛。
這時候的她彷彿就是那行屍走肉,又彷彿只是個沒有了生命的布娃娃一樣任人宰割了。
“赤?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對不起……”
她不會讓人侮辱自己的,性格熾烈的人,譬如是她,她即使是死,也爲了保她自身清白而變得更加勇敢,什麼都敢做!
即使是死亡。
赤自然感覺到了她瀕臨毀滅的心裡想法,感受到了那股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壯烈情緒,震楞的同時左手附上了額頭,笑容顯得很令人心醉。
他閒着笑着,一股凜冽的氣勢使他不易近人。
天邢舞可真是個熾烈的女子,寧死不屈?
難道不知道,他們很有可能會帶着她的屍體,欺辱她的肉體,給她更多的悲哀和痛苦?
有時候啊,死亡並不能解決一切,反而更加徹底的讓自己陷入被逼迫的痛苦和無法忍受的屈辱之下。
所以他纔會在當她準備自行了斷的時候,選擇出現。
他覺得她不能死,至少這時候不行。
所以,他出現了,明明前一秒還在千里之外,這時候卻出現在她身前了。
那時候,他也知道自己出現的太過詭異,令她的身前變得都是一片空曠的白色,那白茫茫的亮光已經佔據了她所有的視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