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春高昂着頭站在臺上,冷冷掃視周圍,頗有一種睥睨無敵的姿態。
只是不和諧的聲音還是傳了出來:
“魏愷,你怎麼沒再用點力啊!打的他更殘一些,今日我說不定就能晉級了!”
西歪大聲對着魏愷嚷嚷。
魏愷深黑眸子中笑意一閃而過,他自然知道,西歪是在對着衆人說,落佳春的面子。
“再打他就死了。”
嘶……周圍豎起耳朵偷聽的衆弟子暗中吸了一口涼氣,這傢伙,太生猛,第一輪的中賽,魏愷就已被打上兇殘的標籤,此時聽得他還打了風州界宗的領隊佳春,甚至差點將人打死,大家看他的眼光頓時又增添了一絲敬畏。
佳春還未下去,就聽到臺下議論,眼前頓時一黑,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他的不反駁更是做實了被打的事實,衆人望他的眼神竟是多了一絲同情,完全不像是再看一位勝利者。
“下去吧?還留在臺上等大家議論嗎?”黃紫笠淡淡的聲音傳來,雖然佳春點醒了他,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要對佳春產生好印象,一直以來佳春挖空心思對付他,乘月與他說了之後,黃紫笠早就對佳春打上了無恥的標籤,自然不願與這樣的人多有來往。
只是衆人都站在臺上,被人像看猴戲一般指指點點,那感覺還是很不好,佳春竟像是氣壞了,半天沒有反應,黃紫笠這纔出言提醒。
佳春被一語驚醒,忙招呼衆人下去,來到白幽身邊,白幽自然因爲衆人贏了比賽而高興,只是那些議論的話語也傳入了他的耳中,白幽的心思深沉,自然不是這些弟子可比,臉上平靜無波,如同在聽別人的故事一般淡定。
…………
……
戴青站在前頭看着最後一個演武臺的比賽,盯着那向凌,口中讚許道:“這向凌運氣不好,遇到了範凱的逸邏城,其實他實力至少排在前五了。”
吳伯正站在戴青身旁,聞言轉頭呵呵笑着問道:“莫非你起了愛才之心,要收他爲徒?”
戴青翻個白眼,手背在身後,淡淡說道:“別瞎扯,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這向凌,倒是可以加入試煉隊伍,他反應很快,若是有緊急情況,必然能最快時間作出反應。”
“嗯,你說什麼都對,反正你是負責人。”吳伯似乎被戴青熊了一句,不太高興,眼望着臺上,嘴裡嘟囔着。
戴青笑着望他一眼,兩人都是多年的交情,自然知道對方的脾氣,不再多說,繼續看臺上的比賽。
事實上比賽並未再持續多久,煙雲界宗最後只剩下向凌一人,被凌琪帶隊逼到角落,一向驕傲的他此時只能低頭跳了下去。
“逸邏城,威武霸氣!”
“逸邏城,太厲害!奪冠奪冠!”
眼看戰鬥結束,周圍的歡呼排山倒海般響了起來,將段舒秦等人都嚇了一跳。
“看來,這第一名的聲望果然是高啊,擁躉者衆多。”段舒秦開口嘆道。
離瓏微微一笑,也說道:“人本逐利,不爲錢財,便爲名譽。這贏鬥會第一名,不但有珍寶,還能得到衆人擁戴,可是許多人做夢都想得到的榮譽。”
說罷,有意無意看了一眼白幽,白幽此時也正暗中觀察離瓏,冷不丁的,離瓏眼神直直掃射過來,白幽心虛,別過頭去。
…………
……
比賽結束,戴青再次飄飛上臺,看着臺下黑壓壓一片人羣,朗聲說道:“今日的比賽便到這裡,想必大家都已聽到了結果,三個宗門晉級,一個宗門輪空,因此參加明日決賽的宗門,便是逸邏城、風州界宗、靈州界宗,西北宗門。”
被戴青點到名字的宗門,雖然早已知道自己要參加決賽,但這樣公開被提及,每個人臉上都洋溢出戰意與驕傲,頗有一種捨我其誰的架勢。
白幽默不作聲,冷冷盯住臺上的戴青,果然,靈州界宗晉入了決賽,看來這次贏鬥會,靈州界宗真的要藉此崛起了……
這自然讓他心情不好,再想到剛纔佳春在臺上出醜,被人揭瘡疤,白幽心中不爽,望了一眼佳春,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佳春心中一冷,知道宗主已然對自己不滿意,只是也無更好辦法爲自己開脫,只想着決賽時,定要好好表現,不讓人看扁了。
……
贏了比賽還不開心的,只有風州界宗了,其他宗門都是一片歡呼,即使是魏愷所在的西北宗門,雖然人少,但魏愷與他的師父也是互相擊掌,眼中神色十分激動。西北宗門終於要邁出一大步了!
戴青良久未說話,給足了大家歡呼的時間,看聲音漸漸靜下來,他這才繼續說道:
“關於決賽,規則會有所變化,贏鬥會之所以權威,是因爲每一屆贏鬥會的比鬥規則,都有所不同,這樣的規則會使新晉宗門有更多機會,大家都處於一條起跑線上,自然就是真實的考驗了每個人的能力。”
戴青知道衆人期待知道決賽規則,先賣了個關子,過了半晌,才慢慢說道:“今年贏鬥會決賽的規則,是一對一比鬥,俗稱車輪戰。”
臺下一片譁然,竟然是如此賽法。
段舒秦奇怪的問離瓏:“長老,這規則有何制定依據?車輪戰在這樣的決賽中出現,似乎有點怪怪的啊。”
離瓏淡淡笑意浮上臉龐,如同緬懷般,低聲說道:“呵呵,他啊……還是那性子,你就當他是想到什麼便是什麼吧。”
戴青確實是想到什麼便是什麼,這車輪戰還是昨晚他看決賽臨近,還未決定規則,這才臨時想出來的。頗爲自己的機智得意了一陣子。
每次看到衆人爲了自己臨時的想法竭盡全力,甚至分析情報時,戴青心中就憋不住想笑,什麼規則,還不是人定的。
“好了,規則已經清楚,今日比賽比較累,容你們休息一天,後天清晨,決賽正式開始。”
戴青帶着淡淡威嚴的聲音迴盪在贏鬥場,爲中賽畫上了一個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