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校的話音剛落,就聽一聲冷冰冰彷彿來自地獄的聲音,道:“想投降?好啊,那就去陰間願意投降誰就投降誰吧。”
“啊!”
小校的一聲慘呼,令得宮殿中的衆大臣噤若寒蟬,人人自危。
外面到底是誰來了,爲何會如此?
難不成,是董璜來了?
不對啊,洪翔軍攻打皇宮,董璜作爲禁軍統領,哪會有空來這裡啊?那麼,到底誰來了將外面企圖投降的小校斬殺了呢?
不一會,謎題就揭曉答案了。
“哼,幸好我不放心,親自來了一趟,否則就讓你們這羣混蛋傢伙逃了。”
一個手持長劍,身材肥胖,一臉傲氣寒意的二十來歲青年人走了進來,衝着一羣顫巍巍的大臣們霸氣外露。
望着那尚自滴着鮮血的長劍,衆位大臣原本心中的那些小心思都趕緊收了起來,沒人敢多言半句。
畢竟,這都是在董卓的魔爪下活了好幾年的老傢伙了,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硬氣,什麼時候必須服軟。
而現在,就顯然是服軟的時候。
誰也不願意死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啊。
“所有人,都給我砍了!”董璜凝視衆大臣片刻,忽然那張冰冷傲氣的臉上現出濃郁的殺意,衝着身後的護衛們一揮手,高聲喝令道。
“啊,你不能這樣?”有大臣恐懼萬分地驚呼道。
“大膽,你可知我們是什麼人?豈能容得你胡亂施爲?!”另外一個大臣故作鎮定地呵斥道。
“你不能殺我們啊,否則你就會是歷史罪人,千古留下罵名的。可千萬別做傻事啊。”還有大臣如此說道。
董璜卻不爲所動地哈哈一笑,面目猙獰地道:“反正長安城守不住了,皇宮也遲早落入那洪翔的手中。我作爲董家的一份子,既然逃不出去,那麼也不能將你們這羣人便宜給洪翔掌控。哼,既然我叔父董卓大人不能帶走你們,那麼你們就去陰間等着我吧。放心,很快我就會去與你們相會的。”
說完,大手一揮,衝左右厲聲喝道:“還愣着幹什麼,殺!”
數十個手持長槍、大刀、長劍的侍衛再也不猶豫,大踏步衝向弱雞般的羣臣,就要大開殺戒。
羣臣抱頭鼠竄,哭爹喊娘,只恨自己一輩子將精力都用在讀書、混功名、玩心眼子內鬥上了,沒有半分武藝傍身。
若是能殺掉眼前這數十個敵兵的話,自己又豈會就此與世長辭?!
哎,一切都是悔不該當初啊。
想到這些年因爲自己一句話而無辜死去的人,羣臣們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爲了自己的利益去損傷他人的利益,爲了自己的私利去剷除礙眼的政敵乃至普通百姓……
也許,真的是老天爺再也看不下去了,所以讓這羣惡人來收割自己這罪孽深重的性命吧。
想明白了這一切,許多大臣不再四處奔逃,滿眼蒼涼之色,閉目引頸就戮。
董璜見狀哈哈大笑,道:“世人都道朝廷大臣有多麼高高在上,今日看來,在我董璜面前,與那草雞有何不同?!哈哈哈。”
他笑得是那麼的歇斯底里,彷彿要把一輩子的小聲都一股腦地噴出來似的。
可惜,天不遂人願,就在長槍、大刀、長劍即將斬殺羣臣大開殺戒之時,一個平和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道:“喂,你們在這裡殺人,問過我洪翔沒有?”
衆人聞言一驚,紛紛將目光投向宮殿的一扇窗戶處。
只見一個身材魁梧、面貌英俊到幾乎完美的年輕男子笑嘻嘻地坐在窗戶上,衝着衆人淡淡地微笑着,似乎眼前根本沒有什麼敵人,都是些老朋友一般。
董璜“啊”的一聲,幾乎嚇得跌倒在地。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洪翔的大名之響亮,在衆大臣之前還算一般般,但是在董璜這等敵方武將的心裡,確是宛若不可戰勝的神靈一般。
只要洪翔出現,那怕就只有洪翔一個人,而自己這邊有近百人,那勝利的天枰也根本不用去浪費時間稱重,必然是洪翔力壓羣雄,直接鎖定了勝局。
董璜的驚慌,使得衆臣們如釋重負,紛紛露出劫後餘生的欣慰笑容望着洪翔釋放自己的最大善意。
不管日後會如何,起碼眼前來說,洪翔是他們的救世主,若沒有洪翔,他們就將是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了。
“洪翔大人,您可算來啦。”有大臣興奮地歡呼道。
“洪翔大人,您來了,我們就死不了了。多謝救命之恩啊。”還有大臣藉機拉近乎般地道。
“洪翔大人,你怎麼現在纔來啊,若是您再晚來一步,我們這滿殿的大臣,可就都要死在亂臣賊子之手了啊。”另外的大臣也道。
“對啊,對啊。若是洪翔大人您早點來,又豈容得那董賊肆意辱沒朝堂?!”
眼見衆位大臣越說越上癮,話鋒一轉居然開始指責洪翔起來了,而董璜那邊的人卻如臨大敵般縮在一旁固守不動,洪翔搖搖頭,故意嘆道:“哎,也許我是來早了點吧。那好,咱們一會見。”
說完,居然一個閃身,從窗戶上消失不見了。
“哎呀!這,這可如何是好?!”衆大臣見洪翔居然走了,嚇得渾身發軟,紛紛跌倒在地,開始自怨自艾起來。
接着,他們開始互相攻擊,指責別人說話擠兌洪翔,這才讓洪翔轉身離開,害大家陷於死地。
董璜這時卻精神一振,抓過一個手下,低聲囑咐兩句,見對方離開,這才衝着衆大臣道:“好了,既然洪翔不管你們的死活,那麼……嘿嘿,你們就去死吧!”
說罷,一個箭步衝到一名大臣身前,舉劍便刺。
“啊,不要!”那大臣坐在地上連連後退,驚恐萬分地擺手求饒,嚇得褲子都尿溼了,但一點作用也沒有。
“死吧!”董璜一劍刺出,就要結果對方的小命。
可惜,洪翔卻在此時再次出現了,手中的落日弓弓弦一響,一支羽箭準確無誤地擊中了董璜的那隻握着劍柄的手臂。
“啊!”
董璜慘呼一聲,倒退兩步轉頭凝視着洪翔,歇斯底里般地大聲道:“洪翔,你到底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