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凝視她的目光,嚴洛寒揚起嘴角,他怎麼能對一個女人這麼感興趣,只不過是一個女人,不必要這麼耗費時間的觀看。
走上前,將手中的盒子遞到許允冷的眼前,對此,許允兒有些猜測的看着她,她沒有開口問他裡面到底是什麼,她沒有問也沒有伸手接,只是很平淡的看着嚴洛寒的。
看着她明亮的眼睛裡投射出自己的影子,嚴洛寒似乎有些不想再看下去一樣,於是將視線隨意的瞥向另一個方向,這一瞥,他就看見了桌上那些原封未動的飯菜,爲此他不禁冷笑,怎麼?她是在戒備他嗎?因爲這一猜測,嚴洛寒忽然就對她開始厭惡,厭惡她居然戒備他,其實他也說不出是厭惡還是生氣,說不出的原因。
回頭看了嚴洛寒一眼,然後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當看到那些飯菜的時候,不禁又開始覺得胃不舒服,她不知道爲什麼,最近胃口特別的不好,特別是看到油膩的東西,雖然桌上的那些飯菜看起來並不油膩,但是她看了就是覺得反胃,她不是不餓,只是吃不下那些東西,她現在忽然間就很想喝些粥,淡淡自己的胃。
“說吧,什麼事。”急忙將視線移開,重新看着嚴洛寒的臉龐,許允兒這樣說道。
“禮服,宴會穿。”
嚴洛寒簡單的說道,然後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知道你的戒備心,不過我沒有必要在飯菜上做森沐手腳。還有就是別指望你參加宴會就可以了,最好還是隆重些好,不然有失你爸爸的臉面,他一生氣,可什麼事都不好辦了,對你是沒有好處的。”
說完這句話,嚴洛寒想從許允兒的臉上看出什麼異樣來,可惜卻不如他所願,她的臉始終還是平靜的像一杯白開水,他是多麼希望她的情緒能像一壺滾燙着的開水,肆無忌憚的噴發着情緒,然而她卻太過安靜了,安靜得有些死寂。這讓嚴洛寒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這樣無論面對什麼事情都波瀾不驚的女人,現在已經是很少見了。
許允兒冷眼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她在猜測着,猜測他到底是什麼人,猜測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底細。觀察着情形,許允兒知道一點,那就是他似乎很瞭解楊家的事情,也掌握得很透徹她和楊家之間是怎樣的一個嚴峻關係。從昨天到今天,看着他房屋裡外的派頭來看,他並不是什麼單一的少爺,而且屋內的人,除了管家和兩個女孩兒,其他人都是着統一的黑色裝束,而且清一色都是男子,看着他們一個個筆直的腰身,訓練有素的言行舉止,一看就知道是被特意的訓練過。所以,許允冷斷定這有可能是一個團伙,具體的話她就不知道了。
“穿上它,等下出發。”
嚴洛寒似乎不想再多待在這間客房一樣,又似乎是他不敢再多待那麼一秒鐘,他真擔心自己再這樣和她獨處下去,可能會對她動某些不該有的念頭。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門邊,然
後離開了許允冷的視線。
聽着這句帶着很強的命令的話語,許允兒並沒有什麼迴應,也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問題,她更是沒有看着嚴洛寒離開,她的視線只是看向牆上掛着的鐘,剛好是三點整,宴會是七點半開始,現在出發,未免太過早了些。不過這並不是她能夠絕對的,畢竟她現在是他的囊中之物,她沒有反抗的能力,只有他要她做什麼,她就必須依着他的意做什麼,或許她有可能就不能準時參加宴會了,那麼,她的這次回來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將嚴洛寒放在桌上的盒子拿在手上,許允兒並沒有立馬打開看,她只是拿着它然後向浴室走去。是的,她只能進浴室更衣,因爲她不知道外面是不是設有攝像頭,在這樣的環境下她不可不謹慎,雖然浴室裡面也有可能會有攝像頭,但是總比外面安全,而且在浴室裡,她能夠更容易的發現到底有沒有設有攝像頭,畢竟場地小。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許允兒很吃驚,只因爲這禮服的尺寸她穿起來剛好,是那樣的合身,合身到她有些懷疑。所以,她不免在猜測到底是誰的眼力如此之好,居然能看出她的寸圍?還是因爲只是巧合?對着這些,許允冷也只是有一秒的猜測,下一秒她就不想了,因爲她不敢想,如果真的要想下去的話,她就怕想起這個房間裡到處都是設有攝像頭的,這樣的想法是多麼的可怕,所以她寧願不想,也命令自己不許再想。
禮服很上檔次,且樣式簡單而不奢華,白色的連衣抹胸長裙,裙衣的邊緣稀疏着點着幾朵小小的白色百合,腰身那裡有一根細絲帶用一枚百合型的別針微斜的鬆垮的固定着,下身裙形就像一朵百合花一樣,裙襬下方並沒有什麼裝飾,只不過就好像是被剪刀隨意剪過的線條,很是精緻,然後整體就再無其他裝飾的小飾品了。
說實話,許允兒真的很喜歡這套晚禮服。
穿上管家送來的高跟鞋,許允兒於是略施了粉黛,將她那頭烏黑的捲髮隨意的垂放在腦後,然後編了一根辮子從額前圍過,看起來既大方又優雅。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許允兒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今晚是福是禍,就看自己的造化了,然後便拿起自己的包便出門下樓了。
幾乎全屋的人都有些出神的怔在原地看着從樓梯上下來的許允兒,其中也包括剛換完西裝禮服的嚴洛寒,然而許允兒卻根本不受他們注視的影響,她只是面無表情的走下樓梯,然後來到嚴洛寒的身旁停了下來。
真的,真的是太美了,美得讓人暈眩!
當許允兒出現在二樓樓梯處的時候,當她緩緩的步下樓梯的時候,真的就宛如百合仙子一般,翩翩的從花叢中飛落,那樣的清麗脫俗,那樣的與世隔絕,那樣的不食人間煙火,那樣的拒人世間的凡塵於之外。這樣的美,不止男人看了驚歎,就連女人看了都讚不絕口,這樣的美是多麼的少見。
見許允兒走近了自己的身旁,嚴洛寒收住目光,然後理了一下自己的領結,“走吧。”他對許允兒說,然後紳士的伸手右手。
看着嚴洛寒伸過來的那隻手,許允兒略躊躇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把手放了過去,卻並不說話。
嚴洛寒的手下早已將車停在門口迎接着嚴洛寒和許允兒。
當手下將副駕駛的車門關上的時候,嚴洛寒便發動引擎準備出發,卻不料有個手下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洛寒少爺,你一個人去似乎有些不妥,還是允許我們跟去吧,不然木先生會怪罪的。”
“不必,”簡單的兩個字,這兩個字的命令性有多大自是不必多說了,只見嚴洛寒說完,車子就已經向前奔馳了去。
許允兒真的不知道嚴洛寒的思維到底是怎麼走的,她根本猜不透他的下一步該怎麼走。就比如現在,她以爲他們會直接去楊家大宅的,至少他提前這麼早出發應該就是想先了解楊家大宅的佈置的,卻不料他居然帶她來這個地方。
坐在包廂裡面,許允兒看着這個包廂的格局,有些古典的感覺,又有些農家風格,不過看起來很舒適。
“洛寒少爺,”突然間,以爲穿着得體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包廂,他走上前畢恭畢敬的對嚴洛寒喚了一聲。
然而嚴洛寒並不看他也不回答,他只是冷淡的開口,“來兩份輕淡的食物,最好有粥,”然後看了一眼許允兒,“沒你事了,不要打擾。”
“是,”對於嚴洛寒的冷淡,中年男人似乎早已習慣了一樣,他只是再看一眼許允兒一眼就出去了。
許允兒看着嚴洛寒,莫非他要她提早出來就是爲了吃飯?難道他也沒有吃嗎?又或者是……想到這裡許允兒不免在心裡自嘲,許允兒,你真的想多了。
嚴洛寒沒有看許允兒,但是他卻知道她在看他,他只是在等着她開口問他,只是可惜,他等了很久,她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連呼吸都是那麼的平靜沒起伏。
他們就這樣一直沉默着,當侍者將他們點的東西端進來後,他們之間的沉默纔開始有了些緩解。
拿起勺子嚐了一口粥,嚴洛寒覺得味道還不錯,“宴會都是以酒敬人,可能少有空吃東西,先吃些東西墊肚子再出發也不遲。”
“謝謝。”
許允兒並不笨,他的這些說辭雖然在外人看來是理所當然情由所原,很是正常,可是她卻知道,嚴洛寒是因爲她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纔會帶她來這裡的,爲此,因爲他有了這樣的行爲,她便覺得他其實並不算壞。許允兒也並不是看錶明,她相信她的直覺,因爲女人第一秒的感覺是最準確的,而且,她一直以來都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如果說,這次她的直覺出錯了,他只是爲了能更好的利用她的話,那她只能說,凡是都有第一次那麼他也特殊,竟然能讓她的直覺感判斷有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