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韓國?”
從韓國料理店出來的時候,許允兒問着身旁的瀾湘,她想知道他們具體是什麼時候,她也好做個準備,不是嗎?
瀾湘似乎並沒有聽到許允兒的話一樣,或許是她遊神得太嚴重了,因爲她此刻的腦海裡,全部滿滿的都是卓向澤那些照片。
“瀾湘,瀾湘?”
見瀾湘似乎沒有一點反應,許允兒這樣呼喚到,等瀾湘終於轉頭看着她,然後問她怎麼了的時候,許允兒反問着她,“是我該問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從看到向澤哥的照片就一副心不在焉的,難道你喜歡上了向澤哥?”
許允兒難得的開玩笑,雖然她知道不是這樣,但是她只是想逗逗她開心,然後讓她別一直這樣心不在焉。
然而,許允兒的玩笑,瀾湘並沒有笑,也沒有迴應,她只是還是先前那副心不在焉的狀態。
爲此,許允兒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該不會是,向澤哥就是那個男人吧?”
因爲這一句話,瀾湘終於將視線重新投在了許允兒的身上,然後用很複雜的神情看着她,“不是,只不過長得像,況且名字不一樣,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不是嗎?”
當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瀾湘忽然就想起了她和那個男人相遇的時候,那時候是在一個畫展上面,他們不知道爲什麼碰撞在了一起,然後就從那一碰撞中,碰出了微妙的火花來,從哪以後,他們便相識,可是卻從來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
“既然是偶遇的一個緣分,就不該預留得太多東西,是不是真名又能怎麼樣?如果真能成爲朋友,成爲藍顏知己,是可以忽略這些不相關的東西的。”她記得那時候她是這麼說。
所以,她和他都沒有說自己的名字,而是隨便說了個代號,也正因爲他們只不過是用代號聯繫着對方,和對方相處着,縱使到了他們相愛的時候,他們也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他還記得他是這麼說的。
“等到我們結婚的時候,然後才知道對方的真名,這是我們給自己的一個最大的禮物。”
可是,這一刻,他們是永遠都等不到了,她忽然的出事,幾年後的回來,憑着代號,她是再也找不到這個人了,再也找不到了。
她已經要決定放棄,決定要忘記這個人的時候,允兒給了她那麼一點希望,照片上的那個男人,真的和他長得很像,就連眉宇間的愁容都是那麼的相似,彷彿是同一個人一樣。
“瀾湘,要不,你和向澤哥見一面,倒時候再做個定論怎麼樣?我覺得,向澤哥似乎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不然你的神情怎麼會這樣,而且這些年,向澤哥從來就不交女友,就連一個傳緋聞的都沒有,這一點,我一直都在問他,然而他一直都說緣分這個東西用過一次之後就會削減了的。”
瀾湘本來還是在猶豫的,可在聽到許允兒的這番話之後,她的心忽然不由自主的緊了一下,特別是在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感覺心跳似乎要停止了一樣。
緣分這個東西用過一次之後就會削減了的。
這句話,那個他也曾這麼和她說過,那個時候,她痛心的想和他不再有瓜葛了,因爲她不能棄父母的顏面不要,棄未婚夫的顏面不要,所以她決定和他斷絕關係,然後勸他放手,他會找到一個比她更好更值得珍惜的女人的,然後他就說出了這句話。
“緣分這個東西用過一次之後就會削減了的,我還能靠什麼緣分去尋找下一個,況且我所擁有的成分,早已經在你的身上讀耗盡完了,所以,今生我只要你,也只有你。”
想起這句話的時候,瀾湘忽然就落淚了,這些淚,她不知道她爲他到底忍了多久,她總是不敢把他拿出來想念,不敢把他拿出來訴說,不敢把他放在心窩的明處去斟酌,她害怕這樣會讓她難受到奔潰。
看見瀾湘的落淚,許允兒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裡,“想哭就哭出來吧,別一直的悶在心裡,那樣難受的還是自己。”她這樣安慰着瀾湘,可是在安慰瀾湘的時候,許允兒也想到了自己的那些煩亂的事情。
現在的她和瀾湘又有什麼區別,她不也一樣的喜歡把什麼心事、什麼委屈都情願放在心底嗎?
瀾湘抱着許允兒,因爲她的一句話‘想哭就哭吧’的這句話,她終於是哭了出來,這些她真的壓抑得太久了,久到都成了一道永恆的污漬一樣,再也擦不去了一樣。
抱着瀾湘,聽着瀾湘的哭泣聲,許允兒忽然間就想起了自己,想起了歐陽凱和喻妃婭,想起了第三者,想起了嚴洛寒,想起了預測的悲劇,想到這些,許允兒也禁不住的落淚了。
兩個相貌出衆的女人,在大街上,相擁而泣,這樣的場面如果沒有回頭率是不可能的,而且這回頭率還不是一般的高。
然而,對於路人們的紛紛矚目,相擁哭泣的兩人卻完全的不在乎,她們此刻只想好好的哭一場,把心裡所有的委屈的哭出來,把心裡壓抑的所有想念都哭出來,還有那些即將要來臨的失去。
……
當目送瀾湘所乘的出租車離開之後,許允兒並沒有急着離開,她擡頭望了望灰沉沉的天空,心中也灰沉沉的一樣,新年的喜相還沒有褪去,可是他們的心裡卻已經開始重新隴上了陰霾,揮之不去,是那樣傷,是那樣的疼。
拿出手機,然後撥出一串數字。
抵抗着寒風的侵襲,許允兒依舊站在風口處,她似乎並沒有要找一個躲風的地方一樣,或許,她只是想借助這些寒風來吹醒她此刻有些不清醒的腦袋吧。
“向澤哥,睡了嗎?”
估摸着時間應該是下午四五點了,巴黎應該是夜間十二點這樣了吧,她知道這麼晚還打電話給向澤哥,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只是,如果不弄清楚的話,或許今晚失眠的就是她了。
“睡了也被你着催魂鈴給催醒了。”那邊的卓向澤這樣開玩笑的說道,然後問她是有什麼事嗎?不然不會這麼晚打電話給他的,允兒從來都是爲別人着想的一個人,不是萬分不得已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打
擾別人,或者是麻煩別人的。
一想到這裡,卓向澤就猜着着,難道是那些記者們沒有得到勸告,還是對允兒進行了人身攻擊?可是這不可能的啊,他早已經讓人給解決好了的,如果不是這件事,那還會有什麼事?難道又是因爲歐陽凱和嚴洛寒這兩個男人的問題?
這兩個男人的同時存在,別說許允兒左右爲難的頭疼,就連卓向澤都覺得是那樣的頭疼了。
“向澤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聽到許允兒的這個問題,卓向澤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一樣,所以他有些不解的問了一句‘什麼?’,然後彷彿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一樣,允兒爲什麼要這麼問,而且她的這個問題,似乎觸及到了他心底的那道傷疤,因爲她的這一句問話,似乎被劇烈扯開了一樣,讓他覺得很難受。
“你認識瀾湘嗎?”
許允兒也不想在這樣拐彎抹角的問了,她輕吐了一口氣這麼直接的問道,如果向澤哥是猶豫一會兒再回答的,那麼她覺得瀾湘還有那麼點希望,因爲,那樣的話,她就覺得向澤哥有可能就是瀾湘口中的那個男人,可是,卓向澤的回答讓她覺得是那樣的失神。
“不認識,怎麼了?”
卓向澤回答的是那樣的利索,乾脆利落的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反倒最後他還問許允兒說瀾湘是誰,是她認識的人嗎?爲什麼要問他認不認識她,難道那個叫瀾湘的女人認識他嗎?
聽着卓向澤一連串的問題,許允兒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以爲她的猜測是對的,卻沒有料到會是這樣,聽着向澤哥的語氣,她似乎還能想象得到他一臉疑惑的樣子,這樣的向澤哥怎麼可能是瀾湘口中的那個男人呢?
可是,她剛纔已經說好要讓瀾湘見見向澤哥的,讓她親眼驗證一下向澤哥是不是她要找的那個人的,可是現在她先比瀾湘早一步來側面驗證,可是結果卻是這麼的不盡人意。
“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向澤哥是要休息了嗎?”
許允兒覺得她現在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再說下去了一樣,她怕她說着說着就會想到瀾湘,她的淚,她的傷,她的念,嫌棄這些有可能會付諸東流,她的心就特別的疼。
“還不困,我在看些新聞,”卓向澤這樣說道,然後讓她有什麼話就儘管說,不要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把她當妹妹看待,妹妹有事不和哥哥說,難免會讓哥哥胡思亂想。
“真沒事,就是今兒個忽然喝了點酒,神經有些不正常了,真沒事的。”許允兒這樣說道,“向澤哥,覺得喝了酒有些頭暈,我去睡會兒,下次再聊。”
說完之後,許允兒立馬掛了電話,然後深深的舒了一口氣,最後攔下一輛出租車離開了那個風口處了。
聽着電話裡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卓向澤皺了一下眉宇,他覺得自從允兒出事回來之後,性格就變得有些古怪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這麼想着的時候,他就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的,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