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歸來

一年的時間,不僅讓北方的戰線改變了許多,就連中原的武林,也有諸多變化。最大的變格莫屬蜀中唐門與火器霹靂堂的聯姻,一年前,唐門的唐影嫁給霹靂堂的雷鳴。男才女貌,煞是讓人羨慕不已。但這光是聯姻不足以武林中人說道,主要是這兩人在一起還有別出心裁的點子。唐影平時大大咧咧,賢妻良母她壓根就不沾邊,但是她的想法天馬行空,讓雷鳴將唐門的暗器與霹靂堂的火器結合在一起,取長補短,這讓雙方的長輩十分欣慰,雖然沒有成品出來,但是就光試驗品的威力,足以威脅到衆人。

霹靂堂與唐門的這段佳話,暫且先放上一放。武林中可真是後浪推前浪,以前有讓惡人聞風喪膽的綠林好漢,還有讓貪官擔心受怕的俠盜,如今可倒好,江湖上出來一個專門教訓負心漢的女俠,衆人不知她姓甚名誰,也不知道她何門何派,見過她的人只知道,那人手拿秀月彎刀,白紗遮面,冷若冰霜,卻使得一手的好刀法。好奇是人最大的特點,江湖人衆說紛紜,女人猜測她的身世經歷,男人則樂道她白紗下的容顏。最終,江湖人還是給她的刀法起了個響亮的名字——寡婦刀。

雁門關,城內的營帳裡,筵席已經結束,李晨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衆人也在酒氣歡喜中一搖三晃的各自回去了。李晨沒有醉,他要時刻保持清醒,應變莫測的戰局。夜晚子時,是一個人最懈怠的時候,李晨手握兵書,在昏暗的油燈下靜靜的思考,忽然他想起了辛棄疾的“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李晨放下了兵書,饒有興趣的展望着自己的未來,是會馬革裹屍,還是會凱旋而歸,以後是會安享樂道,還是會像辛棄疾這般思念軍旅生涯。

就在他展想的時候,營房的門簾被掀了起來。此時盛夏,連微風都很少,門簾不會被風吹動,更不會自己掀起,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進來,可是李晨未見身影,想必那人的速度奇快。這個時候他發現桌上的兵書已經落入他人之手,他就是剛纔讓門簾掀起的人,也是讓李晨驚訝的人。

“這麼晚了,李大將軍還不就寢,有這樣廢寢忘食的將軍,真是大軍之幸事也。”來人靠坐在桌案上。

“將軍不敢當,只是替人暫作而已,若那人回來,我隨時都可以移位。”李晨驚訝於眼前之人,不僅是他的長相,更是因爲他方纔進門使出的輕功。

“有能耐才配將軍之名,倘若那人不如你,我勸你還是繼續作着,一軍之將要先穩住軍心,隨便來一個庸人怎能定軍心?”

“既然如此,那就先討教一二。”說完,李晨就動了,武當拳法依舊精湛,紫去東來,雙峰插雲,李晨出拳砸向那人。

“呵呵,李將軍如此心急,我也就不推辭了。”他已經推辭不了了,因爲李晨的拳已經到了他的胸前。那人輕如鴻毛,飛若飄雪,彷彿是被襲來的拳風觸動的落葉,輕巧躲避着,在李晨的周身閃現,饒是以李晨的定立,也不免有些急躁了。

那人也看出了李晨的心思,知道他此時急躁,出拳不準,卻還偏偏激將他“李大將軍的拳法好生威猛,光是這拳風就能把我吹離地面,實在是佩服。”

李晨暗自感嘆,心裡忖道不能再與他這般較量,於是閃身到了一旁的卸甲之處,左手按在紅木青邊的劍鞘上,右手拔出寶劍,“嗆”的一聲,寒光乍現,劍鋒從兩人之間劃過,寒光印在兩人的雙眼。

那人見李晨拔劍,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想起當年的情景,他也從旁抽出另一把劍,橫在身前。營帳中,二人各居一隅,李晨先出劍,青松迎客,那人也不慢矮身使出一招橫掃千軍,李晨單腳着地騰空躲閃,那人又一招平沙落雁,擊向空中的李晨。此時,狹窄的營帳已經容不下二人的鬥法了,李晨見他上下齊工,心知多閃不過,一腳蹬在那人的劍背,借力衝破營帳頂端,跳了出去。那人也接踵而至。

外面的空間可是寬敞多了,二人的劍法也使得遊刃有餘,豪放開闊,“李大將軍的劍法更加精妙了,比起當年來,多了一種戾氣,看來軍中真是磨練劍法的好地方。”

“戾氣重了也會影響心境,讓我想不到的是,你的劍法竟會有如此大的突越。”兩人將手中的劍光不定,嘴上也沒閒着。寶劍相對必然擦出星星火花,打鬥之聲也將剛剛入眠的衆人吵醒了。

首先衝出來的自然是武癡戰將孫黎,手提一杆銀頭紅纓紋龍槍,他的衣甲依舊沒有卸下。孫黎見那人能與李晨斗的不相上下,心知是個高手。衆人都以爲那人是皇太極派來夜襲的,當然不在講究江湖道義,以一對一了,衆人連番進攻。孫黎藉着酒勁兒,狠狠的砸出了手中的紋龍槍,卻被那人用劍背擋住了,衆人看在眼裡,驚在心裡,他們可都是吃過孫黎那杆槍的褲頭,如今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擋下了。孫黎見被擋住,哪會甘心?抽槍再攻,他與李晨配合,一個攻上,一個攻下。李晨的劍光遊走在那人上身,孫黎的紅雲迴盪在那人的下盤。可偏偏就是沒有一招捱上他的。

就在這時,路天啓也加入了戰鬥,衆人沒有講過天啓出手,好不驚奇,李晨也看了一眼前來的天啓。路天啓不言不語,左手背後,右手持劍。姿勢如同當年泰山之巔的玄天長老一般,可見他是將《岱宗如何》學到了。雖然此時沒有強烈的日光,但是皓月當空,地上依稀可見的月影也能讓天啓利用。

那人見三人同時攻來非但沒有退意反而大笑“哈哈,三位將軍同時出手,還真是折煞了在下,來了也好。”此時,就算是再眼拙的人也能看得出那人輕功了得,身法奇特,三人的武器就連他的衣襬都沒有觸碰到。而且那人手中的劍法亦玄妙,看不出來什麼招數,也沒有華麗的佯攻,總是一擊命中,如果他真想去了衆人的性命,根本就不需要耗如此長的時間。

就在這時。李晨停手了,站在那兒苦笑連連“皇甫公子,就不要再愚弄在下了,我甘拜下風。“說完反手握劍抱拳行禮。最驚奇的要數路天啓了,當日在泰山,雖然韻楓大敗天山來客段魂,但是天啓卻並未覺得他有多麼出色,真是士別一日,刮目相看。不僅驚訝於他的武功,更是驚訝於他的身份。

這時孫黎喘着粗氣,身子倚在紋龍槍上”沒想到是你,其實你當年勝了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服了,現如今,我更是佩服了,呵呵。“

”哈哈,我主要是想試一試這一年的成果,不過你們也進步了不少啊,軍中真是磨練人的好地方。天啓,卻沒想到你也會是這裡的人。“那人就是皇甫韻楓,失蹤了一年的皇甫韻楓。

”是啊,我也沒想到皇甫韻楓就是皇甫銘老將軍的兒子。“

”皇甫公子,如今你來了,並且讓我們服氣,這將軍之位,我就......“李晨還沒說完,韻楓就先打住。

”這將軍之位你先做着,等我熟悉了軍中情況,再立上幾個大功,真的讓將士們服氣,再做也不遲。“

”那好,不過我們的首領還是你,我就當個場面將軍罷了,呵呵,好了,大家都會去歇息吧,指不定明天會遇見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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