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北邊的大街上,一座瑰麗堂皇的宅院大門前,左右各坐守着一隻栩栩如生的石獅子。這裡就是皇甫韻楓的老家,院內一位雍容的老婦人正在逗着身邊的小孩童玩耍。
皇甫大院的大門大開,皇甫韻楓和上官茉睿一併走了進來,茉睿看見正在嬉戲的小孩童的時候,激動的跑上前去,蹲下張開手臂摟住了他,慈愛的盯着他。不久之後,韻楓才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老婦人身上,輕鬆的叫了一聲“母親”此時此刻此景,千言萬語也抵不過一聲親切的呼喚
老夫人眼角泛起了星光,“臭小子,你終於知道回來了。”一邊伸出手去,要摸一摸韻楓的臉頰,韻楓也乖巧的把臉湊了上去。不論是誰,在母親的面前,都渴望被愛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皇甫銘從他們身後走了出來,看着眼前這兩對母子的模樣,他也感到了滿滿的幸福。老夫人察覺到皇甫銘來了,就轉頭對他說“你瞧瞧咱們兒子,一年不見,皮膚又光又滑,簡直讓人羨慕啊。”說完,又朝着韻楓的手摸去,而此時韻楓和皇甫銘臉上卻露出了奇怪的神情。韻楓將手抽了回來,聊談了幾句就先辭別了他母親,隨着皇甫銘離開了,老婦人完全沉浸在喜悅中,並沒有發現這對父子無意的敷衍。因爲老夫人並不知道,韻楓現在的情況。
父子兩人出現在皇甫銘的房間,皇甫銘開門見山“你這次回來是要尋找方法恢復男兒身吧?你的皮膚越來越女人了,這要再等幾年,恐怕你就不是我皇甫銘的兒子了。”皇甫銘看着韻楓心裡說不出的壓抑。
“我變成什麼樣無所謂,主要是我不能忍睿兒受委屈了。”皇甫銘聽見他這麼說,心裡也有一絲的安慰,“算你有點兒良心,睿兒的心意,我們都能看得見,倘若你要負了她,我和你娘第一個不許。”
“呵呵,哪能啊,如果我不去練寶典神功,身體也不會進一步的變化,所有這一年內我的心思都放在了《獨孤九劍》上,我也決定,這《葵花寶典》還是放棄的好啊。”
皇甫銘突然扒着韻楓仔細的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算你保持現如今的模樣,也不算是男人了,你有沒有想過如何恢復?”
“想過,不論什麼品級的太監,總是會妄想“玉莖重生”,一享閨房之樂,所以,他們這一些人肯定會比平常人在這方面的消息要敏感。”韻楓的話讓皇甫銘吃了一驚。
“原以爲你會先去尋求民間醫術偏方,沒想到你將注意打在了太監身上。”
“就如同久病成醫的道理是一樣的,太監這個羣體出現的時間也不短了,必然會有這方面的方法。”
“你說的不錯,說起太監,我倒是記起來了,熹宗在位期間,九千歲魏忠賢的名聲四起,就連我當年也不得不佩服他,混跡官場,我不如他。”
“你提起他,莫不是因爲他就?”韻楓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他就有妻妾,好像還有後代。”皇甫銘也不太確定的說道。
“不管怎麼樣,有這一條線索,就值得我去探查一番了。”
皇甫銘沉聲道“你去探查,要萬般小心,碧雲寺後有一塊墓冢,魏忠賢曾經要將那裡當做長眠之地,擴建了不少,只可惜他無緣葬身在裡面。不過那裡既然是他選擇的陵墓,想必裡面就放有他所珍視的藏品。但是,你卻別忘記了他的陰狠。”
韻楓不再遲疑的說道“再陰險的機關,憑我現在的輕功應該能應付得來。”
“莫要託大,人不比機關,只有一次性命。”皇甫銘提醒韻楓要謹慎。
“知道,不過在去碧雲寺之前,我可是先要在家裡待上幾天,陪陪你們二老,還有我的兒子。”
“算你還有點兒良心,哈哈,你那小子還真是有你當年的風範,調皮搗蛋。我很你娘都快管不住他嘍。”一說到孫子,皇甫銘臉上好像都有朵花了。
這些天,韻楓並沒有將他與皇甫銘談話的內容告訴任何人,包括茉睿。白天他和家人一起,晚上獨自一人練功。半月之後,韻楓又悄然消失在了皇甫大院中,茉睿和老夫人的心思似乎都在小皇甫的身上,對於韻楓的消失,不太在意。
崑崙仙山上,崑崙泉的旁邊升起了一道道濃重的薰煙,雪的那幢木屋此時在火海中萌動搖曳。火海前方一男一女揹負着行李默默的望着火中的木屋,如久生情,與木屋相處久了,自然難以割捨,但是雪爲了斷回來的念頭,便一把火點燃了它。
獨孤玉兒咬了咬嘴脣“你還真忍心毀掉它啊。”
雪對她付之一笑“木屋沒了可以再建,可是它若一直在這兒,我想,我還是會動搖下山的決心,乾脆不做不休,毀了算了。”
玉兒嫣然道“看來你這次真是下定決心要入塵世了,那麼我們現在也是無家可歸之人了,你打算帶我去哪兒呢?”
寒風撩起了玉兒的髮髻,雪伸出一隻手撩撥了一下她額前的劉海說道“我們不急着定居,我先帶你遊遍大川,看盡秀峰,等你累了,倦了的時候,我再爲你建一座木屋,若是你又眷戀塵世了,我再燒了木屋,帶你出去。”
玉兒聽了他的話之後,心頭一暖,握住了雪伸出的那隻手“那我們先去京城吧?上次我們去的匆忙,走的也匆忙,所以沒有好好的遊玩。”
“好啊,正好我再去看看當年皇甫韻楓和逍遙皇留下的印象。”就在雪提及皇甫韻楓的時候,玉兒悄悄的將頭底下,向別處側了側,她又想起了離開韻楓之前的那一次深巷裡的事情。玉兒始終無法忘懷,甚至每到夜深人靜,她突然想到那裡的時候,身體就會莫名的燥熱。
又是一陣寒風吹來,打在玉兒紅潤的臉上,才讓她那股小小的浴火熄滅了。玉兒拼命的甩了甩腦袋,自責自己怎會變得如此,在雪的面前都會想起那些事情,都會因此面紅耳赤。雪本來沒有注意到低下頭去的玉兒,不過現在他注意到了“你怎麼了?”
玉兒害怕被雪發覺,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臉“啊,沒事沒事。”
可是玉兒越掩飾,雪就越能發現玉兒的紅臉,於是就壞壞的乾笑“是不是被我說的心動了,臉就紅啦?”玉兒低頭不語,卻又點點頭當做回答。不過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沒有被雪發現心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