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默往前走着,張姨聽了她的話,不再阻攔她,只擡腿跟上去,這時,季子默的狀態明顯是不好的,張姨不放心她一個人,再者小傢伙是在她手裡被人帶走,她很愧疚,亦是很擔心小傢伙,想第一時間知道他的消息。
當聽到張姨說小傢伙不見,季子默腦海裡面第一時間躥出來的就是顧疏白的臉,是他知道了她,知道了小傢伙的存在,帶走了他!
但,她不敢相信,也下意識的不去這樣想,也於是她會抓着張姨先問了一通!
直到了最後,纔算是確定下來。
沒有留下一言半語,那就是篤定她知道他是誰,那除了他,還能是誰!
只是,想不通,他手中既然已經是有小傢伙這籌碼,怎麼還去一趟學校?
這一切,怕只有當面才能問一個清楚。
季子默加快重回學校的步伐。
……
學校,校長辦公室。
“顧,顧先生,這……這是不是有什麼您不滿意的地方?”
李校長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正手拿着一疊學校教職工人事資料仔細的在翻看着的貴胄男人,眼見着他臉上神色越來越冷,李校長有些忐忑不安,不知是有哪裡不得他的意了,他不由的開口問。
沒有得到男人的迴應,是短暫的沉靜,這沉靜讓李校長有些的尷尬,他還從未被人如此冷落無視過,不過一想這男人的身份,那尷尬和不悅就散了,這人是和他從前接觸的人不同的,不是一般上流社會的人物,其身份尊貴無比!
李校長才散了心裡那一點小九九,耳邊忽然砸開響聲!
“啪!”
只聽重重的一聲,男人將手中的資料統統摔在面前的茶几桌上,由於力道過大,那紙張四散開來,有一些散到李校長的腳邊,他不由有些哆嗦,因從那裡面他似乎感受到了來自男人身上的怒意。
卻是一個屁都不敢放!
男人方纔鐵青着臉時,他是頭一回,自詡身份也不差,搭了話。
到如今,男人摔了手中的東西,從他身上蔓延出來的那一股子睥睨之氣和直接的怒意,讓他知道自己是多卑微,根本不能和這個男人相提並論,卑微如螻蟻,他再不敢多說一言一語。
但縱使是這樣默默的承受着,也覺得男人怒意要將他壓的窒息,想要逃離這個辦公室。
“這是你們學校教職工的全部資料?所有的,全部的都在這裡?”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開口說話。
聲音毫無情緒起伏,可壓迫力,依然十足。
李校長一點不敢耽擱,連連點頭,又出聲回道:“是,是的,全部,所有的都在這裡。”
“碰!”
又是一聲響,李校長身子跟着一抖,餘光裡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起了身,雙手半撐在茶几桌上,而剛剛那聲音就是因他這動作。
“那麼爲什麼!她的資料沒有!”
男人再度開口說話,李校長不敢再分神,凝神聽着,可……這話是什麼意思?
“說話!”
李校長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男聲接着撞進耳膜,這會兒不止是一點兒的怒意,很重了,李校長覺得倘若他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的回答,他會被這個男人直接弄死在這裡。
“不,不知顧,顧先生您說的是?”
可!他問的是誰!他真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要他怎麼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給不出滿意的是死,給不出是死,那!先隨隨便便回答一聲!
而當他聲落,果然如他預料中一般,男人要弄死他,他很快的逼近過來,就如同一陣疾馳的風,不過分秒之間,就到了他的面前,衣領被直接拽起,李校長下意識的擡起頭,對上一張繃的死緊的臉,還有一雙似含着千年寒冰的眼。
“顧,顧先生……”
“四哥!”
李校長正要求饒,辦公室的門忽地被推開,一個磁性男聲傳來。
在同時,扯住他衣領的那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鬆了!
李校長死裡逃生,不由重重吁了一口氣。
而在這辦公室裡面的另外兩人。
顧疏白和剛剛從外面進來的陸景呈。
顧疏白一聽到陸景呈的聲音,立馬朝着他走過,邊急切開口:“怎麼樣,有沒有消息,找到人沒有?”
望見顧疏白臉上的急切,陸景呈實在不願開口,可……又不能不說,畢竟人沒帶回來,怎麼編,都是空的。
“沒有。”
陸景呈搖了搖頭,又低垂下去。
顧疏白冰冷的雙眸裡剛剛有了一點溫度,一剎那,立馬的熄滅了下去,變得黯淡,毫無一點光色。
“四哥……我們總會找到的,你,你別這樣。”
方纔顧疏白眼神一出來,陸景呈就知道他這邊是一無所獲了,是以也就不問了,只回答了他。
回答完,一見顧疏白露出這樣的神情,陸景呈怎麼忍心,不由出言安慰。
但……這樣的安慰,顧疏白又怎麼需要。
他啞着聲音,低低笑兩聲,是,什麼也沒說,就低低的笑了兩聲,可誰也能從他這聲音裡面聽出來絕望!
隨後,他邁步往外面走。
步子飛快,仿若是要逃開什麼,又是要去追趕什麼!
陸景呈見狀,趕忙跟上。
……
季子默快要走到學校的時候被人攔住了。
“季小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是幾個男人,他們沒有對她動粗,只是擋着她,讓她跟他們走。
“你們是什麼人!我爲什麼要跟你們走!”
季子默望着忽然出現在眼前的幾個穿着黑色西裝,高大的男人,厲聲開口,是,她又不是幾歲的孩子,別人讓她跟着走,她就跟着走。
可……她表面顯得很平靜,內心情緒是起伏着的……直覺這些人不是顧疏白的人,他既然是帶走了小心肝,就篤定她會找他,他的意思肯定也是要她去找他,否則的話,何不將小心肝帶走的同時,也把她給帶走,當然這前提是,倘若他也想要見她!就算不想見,他帶走了小心肝,她也勢必要找他,他應該知道。
那麼,爲什麼還有這麼一些人!
還偏偏是在此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