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念恩面紅耳赤的掛了電話,然後緊緊的把手機握在手心裡,羞澀的低着頭笑了起來。笑顏甜甜蜜蜜的,一直滲透到了心底的最深處。
下午,俞念恩到了中心醫院,因爲有些天沒來了,心裡還是記掛着秦淑儀父親的病情。
進了病房,她沒有看到秦淑儀,有些驚訝。她跟秦媽媽寒暄了幾句,又跟秦爸爸說了些安慰寬心的話。
隨後問起了秦淑儀:“伯母,淑儀她……”
“哦!她一早打電話來,說累了,想多睡會,”秦媽媽擡腕看了看錶,“一會該來了。”
俞念恩笑了笑,心裡卻有些擔憂,尋思着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因爲那天秦淑儀能狠心的看着她倒地,揚長而去,足以看出秦淑儀對她的恨。
一想到那天,她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那個孩子,腦海裡浮現出那一灘刺目的鮮紅的血液,那是她跟容北冥的孩子。
她的心顫抖着,看着秦媽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媽媽,爸爸好點了嗎?”一個熟悉的但是略顯疲憊的聲音從病房門口漸漸臨近耳邊。
俞念恩一擡頭,就看到了瞬間如化石般杵在離她幾步遠的秦淑儀。好一會,兩個女孩就這麼對望着,都沒有說話。
良久,俞念恩問了句:“淑儀,你還好嗎?看你臉色好差。”
秦淑儀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被那些流-氓折騰了一晚,清晨才被蒙着眼睛扔在了家門口,臉色能好纔怪。
回到家,她洗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澡,可還是覺得不乾淨,很噁心。要不是跟容北冥有那麼一下,跳樓的心她都有了。
想到這裡,她冷冰冰的說:“念恩,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說。”
“好!”俞念恩跟秦媽媽和秦爸爸道了別,跟着秦淑儀來到了走廊盡頭,這裡人少,很清靜。
“念恩,我問你話,你要說實話。”
“好啊!有什麼你問!”
“那天,我推了你,你真的流產了?”秦淑儀緊緊的盯着她,眼裡充滿了仇恨,都是因爲俞念恩,她纔會受到那樣的羞辱。
她,又怎麼會不恨?
“淑儀,你怎麼會這樣問?”俞念恩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摸了下小腹,流產兩個字把那些消失了的疼痛又找了回來。
她呆呆的看着秦淑儀,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天,看到了秦淑儀決絕的表情,看到了絕望無助的自己。
那種從身體裡剝離血肉的痛楚,她這輩子都不會忘掉。
“那……就是真的了?你怎麼會懷孕?你還蠻有心計的,竟然想用孩子拴住容少。”
“淑儀,你沒有一點難過嗎?是你推倒了我,我才……”
“不是我,是你自己沒站穩,撞到了電瓶車。”秦淑儀冷冷的回答。她難過?她爲什麼要難過?
她受的罪,誰又來替她難過?想着,她挑着秀眉問:“俞念恩,你說容北冥是你男人,我怎麼不覺得?昨晚,你男人睡在你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