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馮思思來問她關於眉兒的事情,她就擔心會有這麼一天,結果果不其然,這一天還是到來了。
晏水月的腦子裡在迅速思考着該如何應對,但是她覺得就她自己的那點小聰明在明靖寒眼裡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分分鐘就被識破了啊。
“水月,我只是想聽實話而已。”明靖寒在晏水月的耳邊說道,“我知道你也沒做什麼壞事,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你看,咱們是夫妻,對吧?既然是夫妻,那麼對於你在外面的事情,我就有權瞭解,對吧?”
晏水月的耳朵被明靖寒吹得癢癢的。
有點想笑,但是又不能笑。
在這種時候一旦笑了出來,那就太不合適了?
“我,我真的沒做什麼……”
明靖寒拉着晏水月,吻上了她的脣。
晏水月一驚。
這算什麼?
她之前只聽說過人家生氣罵人、動手打人的,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竟然生氣起來就吻人的。
這算怎麼回事?
一吻過後,明靖寒挑眉看向晏水月,繼續問道:“你還是不打算實話實說嗎?嗯?”
晏水月眨了眨眼睛。
老實說,她現在的腦子還有點不清不楚的,因爲剛纔被明靖寒給吻懵了啊。
過了幾天之後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明靖寒之所以會吻她,不是爲了別的,就只是爲了迷惑她,讓她無暇去思考其他事情,只能被他牽着鼻子走。
因爲在他吻了她之後,接下來她就把實話說出來了啊。
“水月,我只是想知道你做了什麼而已,有那麼難說嗎?”
“不,不難說。”晏水月眨了眨眼睛,傻乎乎地說道,“我也沒做什麼,就是畫畫。”
“畫畫?”明靖寒挑眉,“那你畫了什麼?”
“就是太子哥哥和大哥啊。只不過我知道他們的身份特殊,不能隨便畫,所以我也稍微有所避諱。”
“避諱?”明靖寒挑眉,“那你是怎麼避諱的?”
“我……我沒畫臉。”
明靖寒的嘴角抽了抽。
沒畫臉?這是什麼新鮮的做法?
不畫臉?那這畫還能看麼?哪兒有人畫畫不畫臉的?想想都覺得詫異。
她這麼話不覺得不對,難道那些看畫的人也不覺得不對?
反正他是沒見過,他要是見過的話,那他一定會覺得那畫很詭異。
嗯,非常詭異。
其實晏水月也沒想太多。
她必須要避諱太子哥哥和她哥哥的相貌啊,這是一定的,絕對不能動。
不然要是真的被認出來了,那簡直是……罪無可恕!
可是她畫的時候,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太子哥哥和她哥哥,也容不下別人。本想着不然就換上明靖寒的臉,但是想了想她又覺得不妥當,只能放棄。
她還是沒辦法看見自己的男人抱着其他女人,男人也不行!
不然說她之前畫的畫都沒賣呢,明靖寒盯着她,不讓她賣是一回事,她自己也下不去手賣啊。
要是被被人買了,她心裡得多不舒服?
“水月,你說你能不能畫點正常的畫?你喜歡畫人物,人物有很多種形態,你爲什麼非得畫那種人物?”
“我就是覺得新鮮,所以就畫了。”
她這不是胡編亂造出來的理由,她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
她確實是覺得畫這種畫很新鮮,很奇特,應該很容易賺錢。
而事實也證明,這確實很容易賺錢沒錯。
“那你可以畫這些畫,但是能不能不要拿出去?你現在是懿王妃,畫這種話實在是不大妥當。別說你是我的懿王妃,就說你還是晏家小姐,就說你還繼續只是大家閨秀的身份,畫這種畫也很不妥當不是嗎?”
晏水月撇嘴:“我知道不妥當,所以我沒有用我的真實姓名,我用的是我的化名,我以爲這樣做已經很妥當了。”
明靖寒搖頭:“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嗎?”
“啊?你是隨便猜測出來的嗎?”
明靖寒搖頭:“不,我不是隨便猜測出來的,這是馮思思鬧出來的。”
“她?”晏水月皺眉,又想到馮思思來問她眉兒的事情,鬱悶地說道,“也不知道馮思思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走。現在我娘雖然也開始向着我,不再一味地照顧馮思思,但我覺得她繼續這樣呆在我家,我還是很不舒服。”
要是沒什麼事兒也就算了,哪怕馮思思能老老實實地呆在晏家,就算她心裡不舒服,她也忍了。
畢竟娘說的對,都是表姐妹,就算不搭理他們,也不能趕走他們,這不是待客之道。
她想想也是,反正她已經有了明靖寒,她也不怕馮思思會去對付她,畢竟有明靖寒在那,馮思思就算想對她做什麼,不是也得問問明靖寒同意不同意嗎?
可是馮思思這個人太喜歡多管閒事,明明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竟然還在那不依不饒的,這可怎麼辦?
“你想,連馮思思都知道了,她那張嘴巴,你就不怕她出去胡說?”
“她是已經猜出來了嗎?”晏水月無力地嘆氣,“本來她只是問我眉兒的動向,我當時什麼都沒說,只是讓她自己去問眉兒。按說眉兒也不可能會說啊,那她是怎麼知道的?”
“她現在知道的大概也不多。”
“不多?什麼叫做不多?”晏水月不解,“那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她知道,但是知道得沒有我多。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爲我瞭解你。我只一聽馮思思在問眉兒去閉月閣做什麼,我就明白了。”
晏水月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你是因爲之前知道我做這種事,所以才知道的,那馮思思不知道我畫畫,她自然就不會知道,對吧?”
只要馮思思不知道就好。
如果馮思思知道了,那就以爲這一系列的麻煩接憧而至。
馮思思會告訴馮威升,他們兩個人無疑會把這件事鬧大。
如果馮思思和馮威升知道了,並且沒有及時制止他們出去胡說,那可能全天下的人就全都知道了。
“水月,這件事你還是不
能想得那麼簡單。”明靖寒嘆氣道,“馮思思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現在馮思思還在外面四處打聽呢。雖然馮思思不能直接去閉月閣問,但是還有馮威升呢,他是個男人,閉月閣那種地方他能進去。”
“他就算能進去,也不一定會知道什麼啊。”
“你想得太真簡單。”明靖寒無奈搖頭,“那個馮思思和馮威升是什麼人,我本來以爲你很清楚不過。但是現在看來,我想錯了,是吧?”
晏水月沒說話。
不是明靖寒想錯了,也不是晏水月不瞭解馮思思和馮威升,只是因爲她不想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她本來只是閒着沒事,所以畫畫而已。又覺得自己許久都沒動筆,突然就來了靈感,自然就揮毫了起來。可是現在看來,她極有可能惹了麻煩。
她只能祈禱這不是什麼大麻煩了。
“你們兩個過一陣子怕是要出名了。”明靖寒悠悠地說道,“過一陣子你們恐怕要被所有姑娘迷上了纔對。”
“什麼?”明靖軒不解,“你在說什麼啊?我們最近什麼都沒做。”
晏莫陵摸了摸下巴說道:“其實我們兩個人一直都很出名。他是堂堂的太子殿下,我是堂堂的建威將軍兼太子妃,我們一直都很出名的好嗎?”
“我說的出名和你們想的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明靖寒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知道你們聽了這件事之後一定會非常憤怒。但是我覺得這件事要是一直瞞着你們也不好,你們身爲主角,也有知情的權力,是吧?當然,你們要是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說了。”
“慢着!”晏莫陵用詭異的目光看着明靖寒,“你是誰?你是明靖寒嗎?他之前說話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是不是假扮他?”
明靖寒翻了個白眼:“我是來好心提醒你們一些重要的事情,你如果是這個態度的話,我想我就算不說,你們也拿我沒辦法。”
“好了,你就讓他把話說完。”
晏莫陵撇嘴,自家太子殿下都發話了,那他就讓明靖寒把話說完吧,反正她對此也很好奇。
“前一陣子宮裡的事情太多,我忙前忙後的,有點忙不過來,每天在家裡呆着的時間不長,不能好好陪着水月。”
“你們兩個吵架了?”明靖軒問道。“嚴重嗎?”
明靖寒搖頭:“我們沒吵架,更別說嚴重不嚴重了。”
“沒吵架?”既然沒吵架,那還能有什麼事?
“是關於你們的。”明靖寒又嘆了一口氣,“如果是我們兩個人吵架,那我會那麼着急地來找你們嗎?顯然我要說的話和你們有關係。這樣吧,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告訴你們。前幾天趁着我不在家,水月偷偷摸摸地開始畫畫了。”
“哦,你愛丫頭確實有畫畫的天賦,尤其是畫人,從小她就這麼喜歡畫畫。”晏莫陵聳肩,“下一次有機會讓她來給咱們畫畫像?”
“她還會畫畫啊?”明靖軒詫異,“果然是個多才多藝的姑娘。”
“嗯,她是太多才多藝了。”所以纔會令他煩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