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答應明靖堯說幫他試毒的事兒，你打算幫他到什麼時候啊？他就找不到其他的人來代替你麼？他好歹也是一個王爺，想要找人幫他試毒，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爲什麼防着別人不找，偏偏得找你？還是你喜歡幫他試毒，所以上趕着找他啊？”
“水月，你看你和我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你覺得我腦子還正常嗎？但凡是正常人都不會給自己找這種麻煩的好嗎？”明靖寒無奈，“本來最近這幾年已經很少了，因爲我一直在忙着外面打仗，他就算想找我試毒，那也找不到人。現在我回來了，他自然就可以把之前需要試的，但是沒試成的交給我。而且之前他幫我解毒的時候，我也答應他了。好歹我也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既然都答應了，總不能再反悔吧？”
晏水月撇嘴嘟囔着：“又不是什麼好事，我看反悔就反悔吧，能有什麼問題？”
“當然有問題，正所謂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記得小時候我躲過一次，但事實上卻是，在那之後，我又經過了好幾番的地獄折磨，正所謂生不如死，別提有多慘了。在這件事上，咱們在明處，他在暗處，他是會用毒的，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向我投毒，你以爲我能躲得過去？算了，有這樣一個二個，我也認命。”
“那他這樣欺負你，父皇和母后就不管管嗎？”
明靖寒聳肩：“管？他們怎麼管？他們還怕到時候明靖堯不知道又弄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來呢。與其承受着明靖堯帶來的煩惱，倒不如捨棄我一個，讓大家都安安穩穩的唄。”
晏水月對於這個本來應該很嚴肅、很嚴厲的皇家真是越來越無奈了。
所以自己的一個兒子愛好古怪，害怕受到殃及，那就讓另外一個兒子倒黴？這算是什麼奇怪的道理？
“我也是擔心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承受不住。”
“這倒是不會，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明靖寒本人都這麼說了，晏水月只能做吧。
畢竟試毒這種事啊，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是個你情我願的過程，要是明靖寒不情願，明靖堯就算逼迫也沒用。畢竟明靖堯會用毒，明靖寒會打架，還不見得是誰會贏呢。
“對了，你說明靖堯和蕭瀟的事情能成嗎？”晏水月好奇地問道，“蕭瀟的家人會不會不同意啊？”
“他們不同意也沒關係，如果是賜婚的話，他們就算不同意也不行。”
“你說的沒錯，皇上賜婚確實能讓蕭家人無從反駁，但這也不是最好的辦法。到時候蕭家人對明靖堯不滿意，對這件婚事勉勉強強的，那有什麼意思啊？沒人喜歡做逼迫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受到逼迫的人。我看你說的這話不靠譜，還是想辦法讓蕭瀟的父母能心甘情願地把女兒嫁給明靖堯吧。”
明靖寒挑眉：“你有辦法？”
晏水月搖頭：“沒有。”
“既然你都沒有辦法，那
還有什麼好說的？”明靖寒撫摸着晏水月的腦袋說道，“明靖堯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不過了。好歹我們也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弟，我要是再不瞭解他，那可真說不過去。就憑着他那彆扭的性格，以及他偶爾就會表現出來的怪異舉動，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你這話說的也不對。你說一般人都受不了，可是蕭瀟呢？蕭瀟和明靖寒不就很合得來？”
“這只是個特例，你以爲所有人都是蕭瀟？”
“好吧，確實如此。”晏水月想了想，“那要是蕭家的人不同意可怎麼辦？就讓他們分開啊？你也知道，蕭瀟的孃親看上的可是太子，蕭瀟的孃親想讓蕭瀟嫁給太子。太子是什麼人啊？太子可是我我嫂子，這是隨便說什麼人就能搶走的嗎？當然，我也不是說蕭瀟不好，不過更適合蕭瀟的人絕對是明靖堯。這件事咱們得幫幫忙，可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把你哥和我哥這一對鴛鴦給活生生的拆散啊。”
明靖寒失笑：“你以爲想拆散他們那一堆鴛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嗎？就算蕭瀟的母親是這麼想的，那蕭瀟本人呢？她會同意？就算蕭瀟也同意了，那我哥和你哥呢？他們能同意？就算他們都同意了，我父皇和母后難不成是擺在那不管事兒的？”
“我覺得如果是父皇和母后的話，興許真的就同意了。我看得出來，母后很喜歡蕭瀟。不管怎麼說，蕭瀟至少是一個女人可以生兒育女。可是我哥不行啊，我哥和太子哥哥在一起之後，他們想要孩子都得從咱們這入手，多麻煩啊。要是太子哥哥真的能回心轉意，哪怕是娶個側妃，那也總好過只有我哥哥一個男人，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不會的。我哥既然選擇和你哥在一起，而且還辦了這麼隆重的儀式，那就說明他不可能再娶側妃了。”
“爲什麼？”晏水月不解，“我可不認爲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
“當然有聯繫。如果是側妃的話，那也只能是男人，你覺得有意義嗎？如果真的弄來一個女人，後宮有男有女的。當然，我們都知道你哥哥做不出那種事來，但是他做不出來並不代表其他人不擔心。他們擔心什麼？他們擔心的就是皇室血統不純，他們擔心的是後宮的那些妃嬪生下來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太子的，是不是將來的皇上的，明白嗎？”
晏水月恍然。
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我現在覺得這件事好像越來越複雜了。”晏水月抓了抓頭，“你說奇怪不奇怪，本來之前對父皇和母后來說，明靖堯的婚事很令他們頭疼。結果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心甘情願願意和明靖堯在一起的人，也是明靖堯願意和人家在一起的，這麼匹配，這麼合適，咱們就出來這麼多麻煩事兒呢。”
“我看你啊，還是別想他們的事了。你現在自己都要做母親了，你不打算學學怎麼照顧小孩子啊？”
晏水月撇嘴：“你看你，外行了吧。
做母親這種事可是女人的本能，是天性，是不需要學習的。”
“是嗎？”明靖寒對此倒是很懷疑，“可那是其他女人的天性，你也有這樣的天性嗎？”
晏水月瞪了明靖寒一眼：“看吧，你這個人一開口說的話就讓人那麼不喜歡聽呢？你要是想說我笨，那你就直接說。”
“沒有，我不是在說你笨，我只是覺得你……”
晏水月挑眉：“你只是覺得我什麼？”
“我只是覺得你很憨厚，嗯，不太聰明而已。”
“憨厚？”晏水月傻眼，“所以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啊？好歹我還是你的妻子呢，結果讓你形容我一下，你別的詞都沒有，竟然說我憨厚，你不覺得這用詞有什麼奇怪嗎？”
“我這是在表揚你。”
“哦？你堂堂的懿王爺，表揚人用的就是這樣的方式？”
“咳，也許吧。”
蕭家那邊也很熱鬧。
蕭夫人到現在還滿心歡喜地以爲自己的女兒得到了太子的欣賞，恐怕就要成爲太子妃了。
“夫人，依我看，太子是不會娶咱們家女兒的，你還是別多想了。”蕭大人無奈地說道，“那太子喜歡的可是男人。”
“就是因爲太子喜歡男人，所以我才覺得有可能。你難道不知道男人是生不出孩子的嗎？現在那是太子，將來就是未來的皇帝，皇帝沒有孩子，那儲君怎麼辦？這可是會讓朝廷動盪的。雖然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不過這種事我也清楚得很。別看現在皇上和皇后都沒說什麼，那恐怕只是因爲晏莫陵前一陣子剛立功。晏莫陵在外面戰功赫赫，想來皇上和皇后對晏莫陵也是忌憚的，擔心他造反，所以才選擇用這種方式安撫住晏莫陵。等到過一陣子，皇上一定會想辦法改善這種情況，總不能一直就這麼下去吧？”
蕭大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夫人，這件事可沒那麼簡單。太子和晏莫陵在一起，顯然是真情實意，可不像是你所說的什麼利用。要是真的因爲利用，你以爲皇上和皇后會給他們倆辦那麼隆重的儀式？那哪兒是按照太子妃的禮制，那用的可都快是皇后的禮制了。我看就憑着皇上皇后以及太子本人對於這件事的重視，那基本上就能確定，這件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他們是定下了，不可能改變的。”
“哎呀老爺，你說你這個人怎麼盡說喪氣話呢？”蕭夫人皺眉，“本來好好的機會擺在這裡，結果你偏偏潑冷水說什麼不可能。你可是蕭瀟的親爹，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啊？你就不能對咱們的女兒有點信心？”
蕭大人無奈：“這不是我對咱們女兒沒信心，我這是很清楚太子殿下那脾氣。太子殿下可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既然做了這種決定，那就沒人能攔着他。”
蕭大人說得很篤定，這讓原本還在一旁竊喜的蕭夫人有些鬱悶。
畢竟她本來心花怒放的，現在就被潑了冷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