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很難想象這個看起來壯實的青年就是剛剛的乾屍,但是剛剛他對着道士吐了口黑氣就把道士放倒的場景卻歷歷在目。
道士原本用桃木劍想刺干屍的,可是乾屍很輕鬆的躲開了,對着道士吐了口黑氣,道士立馬就尖叫起來,右手掐住自己脖子,手上桃木劍也不要了,類似中了劇毒一樣。
“那是屍氣,乾屍年份越久,體內的屍氣就越毒。”張東健開口了。
我點點頭表示懂了,可是我腦海依舊想起那道黑氣而心有餘悸。
一噴出,道長臉色立馬就黑了,掙扎了好一回,最後被幹屍吸血吸死……
國字臉青年,不對,國字臉乾屍看向我和張璐涵,雖然我知道是幻覺,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他是真的能看到我。
那種氣息,那種直視人的時候內心如被貫穿的偷窺和不安感覺是那麼的強烈。
“魏坤,他、他不是真的在看我們吧?”張璐涵估計也感受到了,開口問我。
我沒說話,同樣盯着對方,冷冷看着。
我說不上,但是感覺現在這情況挺糟糕的。
眼前這個乾屍比我見過的任何鬼都要強悍的樣子,那種吸血的本事讓我想到了一種物種:殭屍。
只是,我沒遇到過,所以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小子,你確實要小心了,我感受到屍氣了。”張東健的語氣有些凝重,說話的時候就像在警惕着什麼一樣。
我也開始警惕起來,就在這個時候畫面又一轉變,只見原本的山被夷平了,樹木也不見了很大一部分。眼前國字臉乾屍,地上聳立起高大的柱子和重型機械,以及忙碌的工人。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工人在高空作業從上面摔了下來,死了。
很快。
我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直接是蓬的一聲,人已經摔死在地上。
身子沒有摔成很扭曲,不過手腳顯得有些異樣的,S形,軟綿綿的樣子。
他嘴裡大口大口的出血,眼睛瞪的很大。
我看到這裡心裡猜測到這個人就是王曉瓊他們嘴裡說的那個摔死的工人了。
我擡頭看半空,只有一條安全帶綁着繩子在來回晃盪着,不見兇手的臉面。
王曉瓊說第二天查出兇手,兇手在工人死的完上被工人殺死了,啃掉了不少肉。
所以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也知道那個東西通過眼前的場景來轉述給我他的存在,和事情的起因。
我不知道他這樣是和我爲敵還是想和我成爲朋友。不過我想我和他是不可能成爲朋友什麼的。
王曉瓊的死只告訴我一件事,這個人,絕對是敵非友。
“魏坤,這是怎麼回事?”張璐涵問。
我做出禁聲的動作,因爲我發現那個工人死的時候嘴角流出大量的鮮血卻沒在泥土上停留半分。
是的,那血流淌下到泥土上面接着就消失不見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吸取一樣,當血流出,流到石頭或者泥土上面的時候瞬間就沒下面的一股莫名吸力吸收了。
看起來像是滲透到地底下去了,可是沒理由泥土什麼的看不到血跡。
這現象很不正常,工人死的地底下面肯定有東西!
至於是什麼,我已經猜測到了。
是那個傢伙。
圍觀的人羣來,亂糟糟的,後來警察,救護車也來了,最後到了晚上的時候人都散了,屍體也被擡走了。
那個地面也是靜悄悄的,直到後半夜的時候泥土突然炸開,一個人從泥土裡坐了起來。
就是那具乾屍。
樣子沒變,依舊年輕。
依照四周的山被推倒夷爲平地,以及我對城市的瞭解,這前後起碼過了有十三年。
而這個傢伙居然一點都沒有變……
“是殭屍。”張東健開口了。
可以想象我內心是如何的震撼。
這東西聽多了,但是見還是第一次見,也是第一次面對面的看到。
十幾年沒變,果然是不老不死嗎?
乾屍出來後仰頭看月,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就消失了,再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那個工人。
工人弓腰彎背,雙手微縮像只討吃的小狗一樣用鼻子嗅着四周。
此時的他手腳沒事了,整個人都沒事,並且很兇狠的模樣。
我看到他正臉了,很猙獰,有一對獠牙,長長的獠牙,比在張俊培嘴裡看到的還要長。
“低級殭屍。”張東健又道,後來又補充了一句純死屍。
我開始知道發生在醫院裡的一切了,看來,一切的事情都是因爲這個乾屍引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一道哈氣聲,很有力的聲音,哈一下帶着回聲。
我微閉雙眼,心道是那乾屍出來了嗎?於是我打量四周,只是林子還是林子,工地依舊是工地。
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的場景開始抖動了起來,彷彿是承受不一樣,如海洋裡的水一樣先是慢慢扭曲抖動,接着開始劇烈起來。
同一時間地面如地震一樣起伏,顫抖着,我有些站不穩定,身子後移後又定住,內心該僥倖自己下盤比較穩,張璐涵的身子突然撞向我,整個人砸在我身前把我撲到在地。
來的太突然了,這次我和他雙雙跌到在地,眼前的樹木花草瞬間消失了,如一塊畫布一樣被抽走了。
我和張璐涵沒來得及叫痛,眼看着熟悉的地方,看着停屍間。只不過在我們前面多了個人,國字臉乾屍!
我就說剛剛怎麼感覺好像被幹屍看着,因爲他就在我們眼前,剛剛環境裡站的位置也就是他現在站的位置。環境變了,乾屍卻依舊沒變,依舊在看着我們,冷冷的。
他的眼睛是黑色的,純黑色,看不到眼瞳和眼白,給人感覺是一個會發射光澤的黑色玻璃珠。
只不過這黑色的玻璃珠卻透着無盡的殺意以及一股讓我說不出來的威脅。
“你殺了我的人。”國字臉乾屍開口了,對着我說話的。
我沒回應他,把張璐涵扶起來,護在身後。
“你是誰?爲什麼要殺曉瓊?”我沒理會他的話,只責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乾屍面無表情,也皺眉了:“不,不是你殺的。”他自顧自的說,完全當我沒到。
“我再問你一邊,是不是你殺了曉瓊!”我重複道。
他沒理會,直到我向他走去他纔看着我,冷冷的。
“殺你人的是鬼,我不是鬼。”
他說完轉身就走,我又怎麼會讓他,快步追了過去,我的手眼看着就要碰到他,卻想不到他的身子直接撞向牆壁處,蓬的一聲牆就這樣被撞破了,人也消失在揚起的灰塵裡。
跳下去就意味着他在跳樓,不摔死也要殘廢呀。
這一霎那我腦海還閃過他是不是有病的想法,可是當我來到邊沿看下面的時候只見到一地的磚頭,卻看不到對方的人影。
張璐涵過來了,學我的樣子往下看:“天呀,我沒看花眼吧?”
我苦笑說:“你沒看花眼,他是真的撞穿了牆,然後跳下去了。”
說完我還想補充一句因爲對方不是人,不過最後還是沒說出來,以免讓張璐涵今天晚上連睡覺都睡不好。
事實上今天對張璐涵來講確實不容易,我看到她看着地面的磚頭髮呆了。
“怎麼了?”原本在外面守候的四個警察手持手槍衝了進來,湊前問道。
“沒事,突然破了。”我含糊過去。
四名警察臉上雖然全是疑惑,不過也沒有去質疑太多,也來到邊沿看地面上狼藉的場面。
現在的我打量四周,因爲剛剛這乾屍說過,殺害小慶的是鬼,而不是他。
王曉瓊不斷自殺的畫面沒有出現,彷彿一切都恢復了安靜。這讓我再次困惑,心道那東西是走了嗎?
“誰!”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在看地面的警察有人一人驚吼叫出聲,其餘的人呆了呆,一臉迷茫。
“什麼誰?你怎麼了?”有人道。
張璐涵也看着,一副不理解的樣子。
那人狐疑嘟囔了兩句,四下打量。
我也沒去留意他,看了看四周,最後決定還是在停屍房裡找一找。
這纔剛走一步,停屍房裡的燈光就開始閃爍起來,頻頻閃爍後突然熄滅了。這一刻四周黑黑的一片,張璐涵的尖叫聲傳來。
“誰推我!”
她的話剛停頓時又有另一人喊了起來,又有人喊了起來,似乎惡作劇一般顯得亂糟糟的。
我皺眉,心道不好,鬼來了。
那東西也確實狡猾,居然在這個時候開始行動了,黑色一片,就是想做點什麼都難了。
我的背後突感一陣陰冷,繼而脖子上有隻手劃過……
像條蛇,冰冷冷的。
那東西在搞我,我也不懼他,當下手肘對着身後撞去,可是卻撞了個空。與此同時背後的陰冷瞬間向右邊走去,我忙追去。
看不見卻能感受到鬼周身陰冷的氣息,所以陰冷出現在什麼位置,鬼就在什麼位置。
“啊!”
有人驚吼叫起來,接着又傳來他幾句救命呀,我要掉下去的話。
燈亮了,張璐涵等人幾乎都趴在地上,唯獨另一人單手抓住地面,身子掛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