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慘叫聲其實也不算,畢竟眼前這些都是那個女鬼,女鬼將的分身。所以叫聲聽起來很空蕩的樣子。
明明是慘叫聲,聲音卻是從另一邊傳來,感覺很假的樣子。
只是戰鬥中卻不容我分身,當下我守住心神,長槍揮舞,見一個殺一個。
這些都是分身,戰鬥力並不見得有多強大。
“咻!”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側傳來一道凌厲破空的聲音,我心驚,急忙閃開。
女鬼將的身子從旁邊閃了過去,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把黑色的長劍,通體黑色,幽亮嚇人。
剛剛他就是用這長劍刺向我,還好被我閃避開了,不然現在身上必然少不了多一道傷口。
同一時間,其餘上千的女鬼分身手上也多了把這樣的長劍,女鬼動,他們也動,女鬼靜,他們也靜。
這完全是複製體呀!
可也因爲這樣,我看在眼裡,驚恐不已經。
那場景,統一的場面怪嚇人的。
“喝!”女鬼將一招落空,隨即轉手又是一招向我脖子位置掃了過來。
我長槍一架,嗆的一聲將長劍攻擊化解。
只不過,這只是開始而已。
當我看到女鬼將眼睛寒光閃閃,手中長劍向下一放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傢伙要動真格了。
“咻!”
果然,在我猜測的同時她手上長劍由下向上對我刺來,我再次用長槍格擋,只是她的攻擊不再是一下一下,而是連續不斷的刺了過來。
一次,兩次,三次……
耳邊聽到的全是長劍劃破空氣的聲音,一下一下,接連不斷,先是如雨水滴穿,後如長箭連發,最後更是如千軍萬馬奔雷過去,嗡嗡作響,綿綿不絕。
我一邊長槍格擋,一邊慌忙躲閃,不得不說在這種凌厲的攻勢下我也有幾分招架不住,尤其是,這些聲音擾我清靜。
“喝!”女鬼將再次狠狠抽我一劍,我連忙躲閃後內心驚恐不安,身子爆退,繼而看着眼前女鬼。
倒不是畏懼她的強大,而是她的分身。
那些分身動作和她一致,以至於原本只是一道聲音卻在千人疊加下聲音變的越發洪亮起來,大有令人心驚膽顫之氣魄。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無形中削弱了我的實力,我的戰意,我的殺意。
女鬼將也不追殺過來,站在原地倒提長劍看着我,有些小得意。
看到她這般得瑟,我內心無名火難以壓抑的往上竄,但是現在的情況並不見得樂觀,尤其包圍他的上千分身。
要把他擊敗,就得先把那些分身盡數殲滅。如今我在想,該如何擊敗。
“殺了我的人,你們都得死。”女鬼笑道。
我很好奇,剛剛這女鬼還異常憤怒,現在居然還能笑出來。
如他所說,殺了她的人,她如何能笑?
我能真切感受到他的笑是真心的笑,是內心歡樂的笑,而不是悲傷欲絕之後的笑容。
這讓我開始懷疑她和那個胖子的關係,或者他們所做的事情是什麼。
沒有真正的敵人,只要利益是相同的,敵人可以是朋友。
所以我想,他們倆人在一起應該是利益相關,而不是真正的“好”朋友。
好的話還能笑?
“你究竟是什麼人,做什麼的?”我看着女鬼將問道。
有時候敵人不一定要打個你死我活的,只要是利益相關,那麼指不定她還能成爲我的合作伙伴。
“我?我沒名沒姓,不過他們都喜歡叫我女魔頭。”女鬼輕笑起來,很得意的樣子。
“女魔頭?殺戮氣息好重。”我淡定迴應。
“那當然,我以殺鬼兵鬼將爲生,殺了多少鬼兵我自己都不清楚了。”女魔頭回應。
我愕然,倒是第一次聽說過有殺鬼兵鬼將爲生的人。殺鬼兵鬼將呀,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什麼職業居然以殺鬼兵鬼將爲生?”我好奇道。
如果他們是以殺鬼兵鬼將爲生,那麼剛剛那胖子一出來就殺我一個鬼兵證明他並不是針對我,而是職業如此。
“一個鬼兵可獲得一頓飯,一天三頓飯,殺鬼將可加菜,大補呀。”女魔頭說到這裡看着我,垂涎起來。
我皺眉:“別打我主意,你要殺我未必能輕鬆。除非你打算和我來個魚死網破。”
我不認爲她會這樣做,尤其是現在我和她說這些話的時候。
聰明人才能在亂世中活到現在,所以她也是個聰明人,不會喜歡我這個建議的。
“那你說怎麼辦?殺了你的鬼兵,你該不是就這樣放過我了吧?”她輕笑起來。
“也不是放過不放過,雖然我知道這件事對我的兵來講有失公平,但是,殺我鬼兵的是胖子,不是你。但是你是他同伴,所以你得做點別的事情讓我的兵原諒你。”
女魔頭呵呵笑出聲:“好處呢?沒好處,我可不會跟你合作。”
“我有許多的敵人,無數的鬼兵鬼將都會找上我,以後我殺的鬼兵鬼將全算你的,怎麼樣?”
女魔頭聽到這裡眼前一亮,興奮起來了。
是的,這種合作對她來講絕對有利而無害,並且是那種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就能得到報酬的事情,換成我,我會合作。
雖然另一層意思卻在表明,她是我的手下了。
但是我猜她是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的,從我說話之後她沒有繼續進攻而是和我繼續談話就可以知道,她沒有什麼心計,是純真的戰鬥狂,是武將。
這讓我斷定,她會聽我的建議。
“這樣呀?那你會不會背後來一槍的?”她又道。
我愕然,倒是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樣說話。
“肯定不會了。”我輕笑出聲,我是這樣的人嗎?
女魔頭看着我,也不說話。
我也在看着他,直到她後來手一動,將散步的分身全部收走後,才表示他已經妥協了。
“好吧,看你這個人也比較老實,我相信你。但是說好的事情可不能改,以後你們殺的鬼兵什麼的全算我的。”
“當然。但是你也別忘記,你夥伴殺了我的兵,你需要替他贖過,以後戰鬥中儘量保護好我的兵。”
女魔頭答應了,點頭之後她也不去猜忌,直接來到我身邊,一副成了我左右手的模樣。
小李子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偷偷對我遞來佩服的表情。
“你們散了吧。”我對四周鬼兵開口。
他們沒也說話,就像過去的他們一樣,來就來,走就走。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天性就是這樣,還是作爲士兵就是隻聽命令,不說話。
我挺喜歡他們這模樣的,不過問,只服從。
“你叫什麼名字?”女魔頭問我。
如今這裡只有我們三人,倒也省的安靜。
“魏坤。”
“姓魏的?我知道血池裡好像也有一羣傢伙姓魏。”她道。
我很疑惑扭頭看她。
我不是第一次聽到血池這個詞了,血池裡浸泡的人都是大魔頭,是我魏家老祖。
我記得張東健他們以前是這樣說的,雖然本意上我覺得這事一定程度上不可信。
比喻我魏家老祖早就死了,死了有幾百年上千年,如果說他們浸泡在血池,那麼血池是個什麼地方?
還有,又說我魏家都是大魔頭,既然如此,我魏家老祖早就應該解脫了纔對。
還有另一點,我魏家老祖那麼多,十幾個有了吧,全浸泡在血池?
“大魔頭,魏家人都是大魔頭。如果你說你也是魏家的,那你就是小魔頭咯?”她又道。
我看着她,等待她把話說完。
似乎她懂的事情還不少,我需要她繼續說下去。也許她口裡說的還真的是我魏家老祖的事情。
因爲她喊我做小魔頭,這也是柳風他們喊我的時候喊的。
熟悉的暱稱,雖然並不怎麼喜歡這樣的暱稱,可是卻又透着親切。
“你看我做什麼?難不成你要反悔了?”她瞪眼看着我。
我忙擺手,說沒有的事。
“我想知道關於大魔頭的事,也許你口裡的大魔頭和我還有什麼關係呢?畢竟我也姓魏。”我道。
“那倒也是,你姓魏,指不定還真的和那些浸泡在血池裡的大魔頭有什麼關係。那我繼續說吧,那些大魔頭在我們陰間可謂是出了名的兇殘。”
“怎麼會!”聽到她這樣說我立馬反駁。
幾乎是下意識的,也不去想爲什麼會兇殘,只是覺得我爺爺他們都很和善呀,我爸也是,所以我老祖們也不是什麼壞人才對。
就拿我自己來說,我也不是壞人!
至於我魏家被稱爲屠夫、大魔頭什麼的,純碎是因爲劊子手的職業,砍的腦袋多了,這筆帳就算在我們魏家人身上了。
但這並不代表什麼,真的不能代表什麼,甚至我如今想起來都爲自己感到委屈。
不是一次感受到委屈了,憑什麼把這個名號安在我們家頭上?
嚴格點講,我們也不過是爲了生存而已。好比清潔工在正常人眼裡是低微的,不光鮮的職業。
可是,誰願意這樣被人看扁?還不是爲了生存,爲了混口飯吃?
所以不能將那些不好的字眼安在他們身上,也不能把兇殘什麼的扣在我魏家人身上,這是最基本的常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