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找我的案子都是比較難的,這也表示,案子不輕鬆。
我看着她,等待張璐涵親口給我說。
她似乎也明白過來了,笑了笑:“其實這次本來我不打算找你的,但是上面給的時間太短了,所以……”
“沒事,這件事應該不難。”我拍胸口了。
她也點頭,隨即拉着我離開。
“怎麼了?不是進去嗎?”我好奇道。
既然是要找出綁匪,不進去找點線索怎麼行?我也不可能單憑想象或者感應之類的就知道綁匪位置吧。
“綁匪警告量大炮不能報警,你說現在我們兩個穿*的進去會怎麼樣?萬一他們有人一直密切關注這裡,進去後對方會撕票的。”
我明白過來,跟着張璐涵向旁邊走去。
不過現在我內心也有個疑惑,既然她知道穿*會引起對方注意,爲什麼還要我穿?這女人到底在整什麼?
當她把我帶到一輛加長版面包車,進去後我才知道爲什麼。
麪包車裡面有三個警察擺弄着儀器,應該是在監聽還是什麼的,我進去的時候他們紛紛看向我,隨即和張璐涵打招呼。
張璐涵向他們介紹我的時候說是她的朋友,是天藍分局的警員,這次碰巧找她玩,聽說有案情後主動過來幫忙云云。
那三人也沒懷疑,衝我點頭,隨即繼續戴耳塞監聽。
在麪包車裡面張璐涵拿出幾張照片還有一些資料給我看,其中有被綁架後量大炮家裡的狀況,還有被踹開的大門等等。
“大概資料都在這裡了,實際情況等下你換了便服進去看看吧。”張璐涵道。
我看了看三個正在認真監聽的警察,隨即應答說好。
這不過是演戲,不過張璐涵膽子也挺大的,居然敢直接把我帶到這裡來。要知道遠距離看人和近距離看人完全是兩種不同的視野。
近距離看人的話會讓對方看的比較透徹,記住臉龐的印象加深,所以我這個被通緝的身份就這樣出現在三個警察面前無疑就是找死。
可是這也有個好處,如果他們沒認出我,那麼就會把我的臉當成大衆臉,就是我脫了*,取了*他們也不會把我往通緝犯那方面去想。
這是一種心理,可也是一場冒險。
隨後我和張璐涵又聊了幾句,並且向三名警察打招呼後才下了車,準備換便裝。
“你也太大膽了,難道就不怕他們認出我?”下了車之後我感覺自己背後都冒冷汗了,所以我想知道張璐涵現在是怎麼一個狀況。
張璐涵長吁一口氣,白眼看我:“我都嚇死了,你以爲我好受呀。”
我無語了,感情這個張璐涵剛剛是碰運氣?
“不這樣不行,查案的話表示你要頻頻進進出出,要和他們接觸。如果他們認出你,後果你也知道。所以我乾脆把你帶給他們看,讓他們臉譜化,後面也就不會多想什麼了。”
她說的我懂,不過還是感覺她膽子挺大的。
接着我問他如果她的三個夥計認出我怎麼辦,張璐涵看着我,笑着道:“全部敲暈,包括我,然後你會多一個冒充警察和襲警的罪……”
我聽了之後汗顏了。
重新看向張璐涵的時候感覺這個女人比剛認識的時候成熟了不少,也更迷人了。
我和張璐涵換了便裝,重新向別墅走去。
過去的時候我刻意打量四周,沒發現可疑的人。接着在張璐涵的帶領下很順利進了別墅。
別墅內的場景和別墅外看到的不一樣,起碼在外面看別墅和平日裡看到的沒什麼不同,不過進去裡面後卻看到了警戒線和幾個身穿便裝的警察。
大約有十一個警察,這也讓我意識到張璐涵之前說的話,上面逼的緊。也因爲這樣纔會在一個案子裡傾注那麼多人力。
我猜想,之所以逼的那麼緊很有可能是因爲這個量大炮有錢的緣故。這年頭雖說人人平等,可還是會有區別的。
“警戒線攔起來的地方就是留有線索的地方,你去看看能發現什麼。”我和張璐涵走在一起,她對我小聲道。
我會意,轉身向着警戒線圍起來的地方走去。
走過去的時候我看到大廳裡幾個便衣圍着一對中年夫婦,女的比較瘦,一臉憔悴,眼睛浮腫,好像剛剛哭過。男的矮小肥胖,類似土財主,暴發戶。
男的應該是量大炮,女的自然是量大炮的老婆。
在他們身後還有管家,便衣警察。幾個人形成包圍圈,不時看向座機電話。
看來是在等電話了,不過這種做法在我眼裡是愚蠢的。因爲等待只會浪費時間,換成我,我寧願把能派出去的人全派出去。
不管是偵查也好還是去問一些豬朋狗友,只要覺得是機會,就要捉住。
沒管他們那麼多,我已經看是查看被踹開的門,把柄的位置還有鞋印。
我用手量鞋印,應該是4量大炮號的鞋子,對方身高立馬在我腦海有了大概。再觀察鞋印的深淺揣測對方當時踹門的力道大小和姿勢。
這些都能從一個鞋印上面猜測出來,比喻鞋印的前半隻鞋印痕跡比較深,鞋印後半部分比較淺,自然可以知道對方踹的時候姿勢是是後仰,並且這個人走路是前腳先着地的。
一個人走路不一定都是整隻腳平整落地,有人後跟下落地,有人則相反。只要鎖定這些細節就可以進行篩選,找出疑犯或是幫兇。
綁架肯定不可能只有一個人,首先就得確定這是團伙作案,而且別墅裡面肯定會有他們的人。
所以當我想通這一點後我突然覺得張璐涵他們現在安排那麼多警力在這裡,花費那麼多心思去僞裝都是在浪費時間。
並且綁匪肯定已經知道這裡的情況,只怕交贖金什麼的也不會按照常規出牌,必然會把張璐涵他們弄的兩頭跑,或者,直接撕票。
我皺眉,突然覺得今天不解救人質的話,估計人質活不過明天。
我扭頭看了眼四周,想找出裡面的內應,斷了他對外面綁匪傳達信息。外面的綁匪知道這裡的情況就等於對張璐涵和所有人的行動了如指掌,對方也就會計劃性的行事。
不過把內應解決掉,那麼外面的綁匪就會有所顧忌,也許會依照之前談好的,給贖金,放人。
想到這裡我轉身向張璐涵走去,把她拉到一邊將剛剛的話傳達給她。
“怎麼可能?如果有內應的話對方會沒有行動嗎?”張璐涵聽完我的話後詫異看我。
“你來看。”我也不多解釋,直接帶她人去看鞋印。“你看着鞋印有什麼特別的沒?”
張璐涵先看我一眼,然後湊前去看鞋印,很認真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我打量四周,最後定格在大廳裡的管家。
我就知道……
“沒什麼問題呀?鞋印就是鞋印,是一款皮鞋,大約4量大炮號,對方應該是個一米七幾的青年,因爲鞋印很深。就這樣,看不出別的。”
“原本鞋印是沒多大問題的,而且這鞋印確實也看不出內應是誰,不過現在那個管家有問題了。”
張璐涵習慣性想扭頭去看,被我制止了。
“你怎麼會認爲管家是內應?”張璐涵問我。
“我只是按照正常思維來思考這個案件而已,首先量大炮的家有監控,有保鏢,所以要想在這樣一個環境的家裡綁架人就必須要避開監控,要避開保鏢。你覺得一個對這裡沒一定了解的綁匪能全部避開嗎?”
“再者,之前你給我看照片的時候所有留下線索的地方連貫起來就是一條路線,綁匪沒有到其他的房間也沒走到廚房等地方去,而是直衝目標。沒人領路或者給他們圖紙是不可能辦到這一點的,於是我就有了這裡有綁匪內應的猜測。”
張璐涵點頭,還是問了我一句爲什麼會說是管家是內應。
“剛剛我讓你看鞋印其實是故意的,爲的就是看看誰會留意我們這邊的動作。很可惜,那麼多人裡就只有管家看了這裡兩眼。”
“不是做賊心虛的話他怎麼會隨意亂瞄?你要知道他的身份是管家,本應穩重,知大體。在這樣的情況下比其他人還容易分神,只能證明心裡有鬼。”
我的猜測是問過馬召陽的,他的偵查能力比我強多了,現在的我等同是他的徒弟差不多吧。
這個方法也是他教我的,很多時候猜測比證據更重要,只要覺得有可能就可以去試探對方,從而捕捉一些細節,推斷出大概,最後下定論。
“這也是你的猜測,我們沒證據證明管家就是內應。”張璐涵開口了。
“要證據還不簡單嗎?等下……”
馬召陽說引蛇出洞,我也想到這個點子了,當下讓張璐涵走前來,告訴她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這種事情張璐涵去辦比較好,因爲她是真正的警察,能讓其他便衣配合。而我,只需要吸引管家注意力,讓他不會察覺張璐涵在做什麼就好了。
張璐涵聽完我的計劃後重重點頭,隨即掉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