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書房,四周的空氣異常的詭異。《 無廣告》
“老大,人已經帶到了。”一名滿臉冷漠的男人恭敬的站在夜瑾灝的面前。
覆蓋銀質面具的夜瑾灝,嘴角緩緩的勾畫出一抹譏諷的笑意,他淡淡的盯了一眼被兩位五大三粗的漢紙狠狠壓制着雙臂的瘦弱男人。“把頭擡起來。”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卻充斥着無窮無盡的威懾力。
誰知從剛纔開始就一直垂着腦袋的男人不但沒有順從夜瑾灝的命令,反而冷冷的笑出聲來,完全一副不畏生死的模樣。
“tmd,勞資認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話音剛落,他的身上便重重的捱上了幾腳。“臭小子,嘴巴這麼臭,怎麼對我們老大說話的,媽的,是不是不想活了,狗日的,太欠揍了,揍死你個小王八羔子。”
兩名漢紙一邊兇惡的罵着粗俗的字眼,一邊毫不客氣的對着原本就滿是傷痕的瘦弱男人拳打腳踢。
早就沒有力氣抵抗的瘦弱男人只能被動的承受着他們的暴力相向,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躺在地上,雙手下意識的護住頭部,避免遭受他們非人類的虐待。
很快,男人就被他們兩個狂揍得出氣多進氣少,嘴裡的鮮血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坐在不遠處的沙上目睹一切的夜瑾灝,臉上的神色不曾泛起一絲一毫的漣漪,他只是冷冷的注視着仿若了無生氣躺在地上的男人。
“好了,住手!再打下去,這小子就要掛了。”那名疑似帶頭的男人適時的出手制止了兩名手下的暴力行徑。
聞言,這兩名漢紙慢慢的收斂了拳腳。
“老大,你看這個叛徒怎麼處置?”帶頭的年輕男人見夜瑾灝始終沉默無語,他着實沉不住氣的開口提醒道。
夜瑾灝不緊不慢的從沙上站起來,隨後邁着慵懶的步子慢慢的走向那個男人,他每走一步,男人就越接近死亡一步。
直到他直挺挺的矗立在全身掛彩的男人面前,無力爬起來的男人只能死死的盯着視線之中出現的那一雙棕色皮鞋。
“你是警察。”
——處置叛徒分割線——
躺在柔軟大牀上睡得香甜的凝萱,習慣性的翻了個身,小手下意識的摸向身旁。
空落落的一片,冷冰冰的觸感。
凝萱的眉頭蹙緊,猶如蝶翼般翩躚的眼睫毛輕輕的眨了眨,下一秒她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出現在面前的只有空空的一半牀鋪,哪裡還有夜瑾灝的身影。
昏暗的壁燈鋪灑在凝萱的小臉上,她揉着腦袋一點一點的撐起身子從大牀上爬了起來。
“夜?”她朝着浴室的方向輕聲喚道。
良久,沒有得到迴應的凝萱大赤赤的跳下了牀,四處跑竄開去,“夜,你在哪裡?”
半晌,當凝萱將整個房間找了個遍都沒有現夜瑾灝之後,她總算耐不住急切的性子,隨手抱起一個軟綿綿的枕頭,趿拉着小拖鞋亦步亦趨走出了臥室。
她沿着長長的走廊一步一步走向燈光通明的書房,不知道怎麼了,她的右眼皮不安的跳動着,擾得她不耐煩的使勁兒眨眼睛。
凝萱放緩腳步站在了書房門口,她的小手剛剛放在門把手上,就耳尖的聽見裡面傳出來的說話聲,貌似不只夜瑾灝一個人。
於是,一向愛熱鬧的凝萱悄悄的將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而她則鬼鬼祟祟的蹲在門口往書房裡面打量。
——偷聽分割線——
儘管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夜瑾灝依然嘴角含笑的站在原地。
“我還以爲你真的不怕死呢?”嘲諷意味十足的口味迴盪在房間的上空。
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來的男人,費力的撐起雙臂坐在了地上。“廢話少說,怕不怕死,你儘管開槍試試就知道了。”
挑釁的話語堪堪落入夜瑾灝的耳中,他不但沒有怒,反而冷笑出聲。
“你只要告訴我,派你來臥底的人是誰?我會考慮放你一馬。”誘敵之術對於夜瑾灝來說,可謂是手到擒來。
沒想到此人卻是個硬骨頭,他拼勁最後一絲力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不怕死的迎上夜瑾灝凜冽的目光。
“你休想在我這裡套出一星半點,勞資死都不會告訴你,勞資的命就在這裡,大不了你拿去。”
雖然他的底氣不足,但是他臉上的堅毅神色還是讓夜瑾灝有了那麼點刮目相看。
“值得嗎?出事以來,他們有找過你嗎?你的生死他們在乎嗎?我真想不懂,你的死忠在這個時候還有意義嗎?”夜瑾灝挑眉望向他,銀質面具在燈光的照耀下燁燁生輝。
夜瑾灝每說一分,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臉色就白一分,本就不太穩健的身體越的搖搖欲墜。
“不要再說了。”男人似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下意識的逃避。
聞言,夜瑾灝淺淡一笑,繼續說道:“難道不是嗎?要不是這樣的話,你至於被追殺逃到這裡?”
話音剛落,瘦弱男人不堪重負的跌回了原地,他的胸膛不可抑制的上下起伏,禁不住咳起嗽來。
“如果你能告訴我誰派你來的,我答應放你一條生路。”夜瑾灝向來一言九鼎,跟着他的手下無人不知。
“哈哈哈哈…”前一刻臉色蒼白如紙的男人這一刻卻狀若瘋癲的大笑起來,笑得整個身體都劇烈的顫抖起來。“哈哈哈哈…”他笑得淚流滿面,激狂的表讓面前的夜瑾灝眉頭緊蹙。
突地,瘦弱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搶過旁邊漢紙手中的槍,直槓槓的對準前方的夜瑾灝。
“嘭”的一聲,男人手中槍支的扳機還沒有來得及扣下,他的腦門正中央就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口子,隨後紅豔豔的鮮血源源不斷的從裡面涌出來。
他緩緩倒下去的那一刻,眼眸中還充滿了無可置信,原來他死得是那麼的不甘心。
消音槍製造出來的聲響並不大,因此夜瑾灝一點都不擔心會驚醒這一層樓另一端臥室裡面正在睡覺的凝萱。
他冷漠的收回身前的手槍,連正眼都懶得打量地上那死透了的男人。
突然,夜瑾灝臉色驟變,眼眸如冷刀的射向房間門口的方向,“誰?出來。”
此話一出,帶頭的那名男人迅速的衝到門口,毫不遲疑的拉開了房門。
“咚”的一聲,凝萱的小身子順勢往前跌倒在地上。
“萱兒,”夜瑾灝待看清門口之人時,整顆心瞬間揪成一團,一種慌亂無孔不入的竄入他的四肢百骸,從未有過的害怕一點一點的沁入他的心間。
他再也顧不上許多,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到凝萱的面前,急切的蹲下身子,大掌緊緊的抓住凝萱的胳膊。“萱兒,你有沒有事?有沒有摔到哪裡?”語氣中的關切讓他的手下感到無比的吃驚,他們一向殺伐果決的老大何時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凝萱一點一點的擡起頭來,滿臉的驚恐無所遁形的映入夜瑾灝的視線之中,她害怕的將小身子蜷縮成一團,雙腿不斷的踢蹬着試圖脫離夜瑾灝的鉗制。
“放開我,放開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啊啊啊…啊啊啊…”驚嚇過度的凝萱雙手捂住腦袋瘋狂的搖晃着,“你走開…你走開…走開…”她的雙腿不停的踢蹬着,時不時的踹到夜瑾灝的腿上,然而他卻一聲不吭的默默承受着。
“老大…”有點看不下去的帶頭的那名男人開了口。
沒想到卻只得到夜瑾灝暴跳如雷的一聲呵斥,“滾!”
此話一出,幾人唯有遵命的份。
“把他帶走,”夜瑾灝一眼不眨的望向面前全身顫抖個不停的小女人,說出口的話卻那麼的冷漠如斯。
得令後的幾人忙不迭的擡起不遠處死相恐怖的男人大步走出了書房,不消片刻,整個書房就只剩下一坐一蹲的兩人。
“萱兒,萱兒,不要害怕夜,好不好?”夜瑾灝挫敗的取下臉上的面具,隨手丟向一邊。
聞言,凝萱顫顫巍巍的擡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似熟悉似陌生的俊逸面容。
“萱兒,我是夜啊,我是你的夜。”夜瑾灝不再冷靜自持,他伸出大手捧住凝萱那蒼白無一絲血色的小臉蛋。
許是熟悉到骨子裡的嗓音稍稍安撫了凝萱躁動不安的緒,她沉沉的深呼吸了幾口,放在身側的小手輕輕的舉了起來。
眼看她的小手快要覆蓋上夜瑾灝握住她手臂的大掌上,突地,她的腦海中閃過剛纔那血腥暴力的一幕,那張慘死的臉,那雙暴凸得都快要掉出來的眼珠子,還有那個黑洞洞的槍口。
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緒又一下子崩塌,凝萱使勁兒的掰握住自己手臂的大掌,“你不要碰我,放開我,啊啊啊…放開我。”眼眶裡的淚水瘋涌而至,凝萱不知輕重的拍打着夜瑾灝的手臂。
“萱兒,萱兒,不要害怕夜,好不好?好不好?”夜瑾灝再也忍受不了凝萱如此明顯的抗拒,他不顧她強烈的掙扎狠狠的將她擁入懷中,嚴嚴實實的抱住,一絲一毫都不想放手。
他語氣中的乞求意味是如此的震撼人心,可是此時的凝萱早已經被嚇得意識模糊,她哪裡還聽得出來夜瑾灝話中的心疼。
“啊啊啊…好可怕…那個人的腦袋破了一個大洞,還有血…還多血…全都是紅色的…一大片…流了一大片…他的眼睛好恐怖…啊啊啊…”凝萱卯足了勁在夜瑾灝的懷中瘋狂的捶打着。
拳頭猶如雨點紛紛落在夜瑾灝的臉上、肩膀上、胸膛上,緒失控的凝萱那股子力道可真不輕,儘管身爲男人的夜瑾灝沒有看在眼裡,但是他的俊臉還是不可避免的遭受了凝萱手指甲的荼毒。
原本帥得一塌糊塗的俊臉卻平白增添了幾道紅紅的抓痕,一個如此霸道狠戾的狂妄男人,此時的模樣卻看起來有那麼幾分滑稽,然而夜瑾灝卻絲毫不在乎,他滿心滿眼都只有眼前這個緒不穩定的小女人,他的女人,他唯一的女人。
夜瑾灝終究還是伸出大掌牽制住了小野貓的尖利爪子,單手握住牢牢的擱置在凝萱的身後,他的另一隻手強勢的扣住凝萱的腰肢狠狠的將她壓向自己的胸膛。
“萱兒,你之前不是說過,不管夜有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你都不會離開夜。”沮喪的緒一點一點的襲上夜瑾灝的心頭,他滿臉痛苦的湊近凝萱的耳邊輕聲呢喃着。
話畢,凝萱掙扎的力道有所緩和,她臉上的淚水早已染溼了夜瑾灝的衣料,他的心沉到無底洞,沮喪的緒在心底猶如枯草瘋狂滋長。
正在夜瑾灝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的肩頭上一重,凝萱的小腦袋順勢搭在了他的肩窩處。
夜瑾灝警覺的轉過頭,一瞧,滿臉淚痕的凝萱閉上了眼眸。
嚇得他心跳差點停掉,他一刻都不敢耽誤的將凝萱打橫抱起往臥室的方向走去,緊隨而至的管家擦着滿頭大汗趕緊出門找醫生。
好在管家的辦事能力夠強,不到一會兒,他便帶着一名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外國男人來到了夜瑾灝的臥室。
經過一番診斷,凝萱只是受到驚嚇暈了過去,身體的其他部位沒有任何的問題,因此醫生只是給凝萱輸了點葡萄糖,便離開了。
直到管家識相的退下,隨手帶上房門,夜瑾灝心中的大石才微微放下了一點。他寸步不離的守在凝萱的牀前,溫柔得都快滴出水來的眼眸始終籠罩在凝萱的小臉上,愛戀的目光一一掃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後停留在那張讓人又愛又恨的小紅脣上。
自責、害怕、驚慌,各種各樣的緒浮現在夜瑾灝一向喜怒無常的俊臉上,他不自禁的伸手大手小心翼翼的摩挲凝萱細嫩如滑的臉頰,他的嘴裡無意識的低聲呢喃着。
“萱兒,萱兒,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怎麼辦?怎麼辦?”
——驚嚇過度分割線——
陷入深深夢靨中不可自拔的凝萱,努力的想睜開眼睛醒過來,可是仍憑她使盡了渾身解數都沒能如願的醒過來。
夢中,出現的那一幕幕令人心碎的畫面讓凝萱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痛起來,痛得她全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爲什麼?”菱兒下意識的低頭望了一眼胸口上的利劍,轉瞬她擡眸死死的盯着面前那一臉冷漠的男人。“爲什麼?南宮肆,你告訴我,爲什麼?”菱兒扯開嗓子聲嘶力竭的吼向他,她不信,不信,一點都不相信他居然如此的對待她。
南宮肆努力的維持着面上的冷靜,然而他放在身後的另一隻手卻死死的緊握成拳,緊得差不多都快要將手骨捏碎了。
“神妖殊途,”簡簡單單四個字一擊即中菱兒碎得不能再碎的心。
“哈哈哈哈哈…”菱兒瘋狂的笑出聲來,那雙曾經只會盛滿愛慕的眼眸中卻多了另一抹緒。“南宮肆,那你之前爲什麼要爲了我與整個天庭爲敵?”菱兒的心底最深處還是存在那麼一絲希望。
可惜,她的希望在下一秒就粉碎殆盡。
“我想通了,我們之間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南宮肆是要用多大的毅力才能拼湊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隨着他最後一個音的消失,菱兒毅然的將自己的身子從尖利的刀鋒之下抽離出來。
南宮肆握劍的大手不可抑制的一抖,他眼中的傷痛一閃而逝,快得不易被人捕捉到。
“如你所願,後會無期。”菱兒強撐着受傷的身子,義無反顧的轉身,決然的離開。
從始至終沒曾流過淚的她卻在轉身的那一瞬間,淚如雨下,她死死的咬住脣瓣忍下喉間的泣意,硬撐着大步離開。
直到走到南宮肆的視線之中,菱兒再也忍不住了,“噗”的一聲,大口的鮮血噴涌而出。
她搖搖晃晃的往前走了幾步,“咚”的一下子,她整個人直挺挺的朝前栽了下去。
也就是在這時,前一刻還處於昏迷之中的凝萱突然睜開了雙眼,她的眼中閃現一抹凌厲。
時時刻刻守在牀邊的夜瑾灝,驚喜的一把抓握住凝萱放在牀邊的下手,緊張的詢問道:“萱兒,你醒了,有沒有哪裡感到不舒服?”
聞言,凝萱下意識的擡眸望了他一眼。
突地,她快速的將自己的小手抽離出夜瑾灝的大掌,隨後她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目光望着夜瑾灝。
“你是誰?”
------題外話------
妞兒們,文文的一個來了,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