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吃嗎?”冷子烈玩味地瞧了瞧黎曼的小臉,打趣道,“要是吃的話,我就還給你。”
“不吃。”
你妹妹都那麼說了,我還吃?
吃什麼吃啊?
“怎麼?生氣了?”冷子烈眼含溫柔地說道,“別和那丫頭計較,她就是臭脾氣一個,別在意。”
黎曼一聽,頓時無言以對。
你還好意思說她?也不瞧瞧你自己,脾氣比她還爛!
……
冷子晴快步走出會場,滿臉帶着笑意,打開一輛紅色保時捷的車門,鑽了進去。
“逸,你猜我剛纔見到誰了?”
韶逸坐在她身旁,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冷聲道:“誰?”
“我哥,冷子烈。”冷子晴興奮地說着,絲毫沒有發覺男人臉上的異常,“我給你說,他今天居然帶了一個超級漂亮的女人蔘加酒會,真是嚇到我了。以往他養的那些個女人,除了好吃好喝地喂着,大把甩錢以外,可從沒見過他領哪個出來,這還是頭一次見呢!”
韶逸不動聲色地聽她說着,內心早就已經翻江倒海。
女人?
冷子烈帶的哪個女人?
會不會是黎曼?
男人越想越煩躁,不自覺地便皺起了眉頭,手指在腿上緩緩摩挲着。
“逸?”冷子晴看到他的臉色有變,奇怪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傷口疼?”
韶逸陡然一驚,臉上立刻恢復了原先的表情,轉頭衝她微微一笑,“沒事,死不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冷子晴一下子便生氣了,“你知道嗎?那三槍差點兒就要了你的命!現在這才幾天,你就吵着要我帶你出來,怎麼?是不是嫌待在家裡太悶了?要不要我請一些朋友來家裡熱鬧熱鬧?”
冷子晴是六天前在一處河灘上找到這個男人的。
當時保鏢來說,他的狀況很不好,連中三槍,有一槍還離心臟特別近,險些喪命。待他清醒後,卻是隻字不提這傷的來源。
冷子晴想着,無非就是韶家以前的仇人而已,便不再追問下去。
“不必了
。”
韶逸不想和她多說一個字。男人所有的話語,早就在七天前對另一個女人說乾淨了。不,不是七天前,是十年。那些話,憋在心裡十年了,從黎曼十一歲的時候起,自己就是那個陪伴着她的人。
那時韶家落難,自己被父親慌亂地塞給了黎敬北,從此便成了黎曼專屬的小傭人。
一起上學,一起下學,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凡是能想到的那些生活瑣事,都有自己的影子。後來黎曼由於家庭原因,不能隨便去學校上課了,作爲大她兩歲的‘哥哥’,韶逸自然承擔起當她家教的重任。
本以爲能守護她一生,卻沒料到七天前的那場變故。如果槍聲再晚響幾秒,或許自己就能聽到她的回答了。
黎曼,你當時究竟要說什麼呢?
“逸,我們回去好不好?你的身體太虛弱了,醫生說要好好休養才行。”冷子晴的語氣極其溫柔,一點兒也沒有剛纔對黎曼說話時的霸道氣場。
“好,那就回去吧。”
韶逸安靜地坐在車裡,任由身旁的女人挽起自己的手,放在胸口。
和冷子晴的娃娃親,男人一早便知道。有多早呢?大概是韶家還未敗落的時候吧。那時,冷子晴的性格便是極其霸道,誰都不敢惹,誰也都惹不起,冷家是什麼,自然不必多說。
自從男人秘密地到了黎敬北那裡後,就鮮少與她見面,偶爾相約,也必須把自己的一切都包裹嚴實才行,否則這女人肯定能將黎家掀翻了去。當初韶家失勢,男人心裡很明白,八成就是因爲冷家的緣故,所以自己更不能暴露任何一點兒行蹤。
本以爲和冷家再也不會有任何牽扯,可現在看來,這牽扯就在眼前,而且不容自己忽視。
冷子烈。
你敢買走她黎曼,那就是在無形中宣佈,你我爲敵。
也罷,反正家族恩怨本就有,也不外乎再多這一道。
想着,韶逸清俊的眼眸中含了一抹冷意,瞥了眼身旁的女人。娃娃親?自己可從來沒承認過。
……
酒會上,黎曼百無聊賴地扯着裙襬,打量着來來往往的人,發起呆來。
“蠢貨。”
冷子烈看着她那張呆滯的小臉,忍不住說着。
“……”
黎曼倐地扭頭,狠狠瞪了男人一眼,“你纔是蠢貨!你全家都是蠢貨!”
“黎曼,我真是好奇的很,究竟是誰借給你這麼肥的膽子,讓你說出這種話來的?”冷子烈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白色的吊帶裙襯得她如出水芙蓉一般,純淨地令人咋舌。
果然還是白色適合她。
純白色。
“還能是誰借給我的膽子?”黎曼俊俏的下巴一擡,濃密的睫毛下,一雙大眼睛充滿靈氣,“還不是您這高高在上的冷大總裁嗎?”
“我?我什麼時候借給你膽子了?”
“喲,冷少,您這記性可真是差啊,忘記昨晚上說的話了?”
冷子烈皺着眉頭,若有所思地開了口:“哦?昨晚?難不成是那句‘你的身體已經告訴我,你想要了’?”
“……”
滾滾滾!
給我滾得越遠越好!
永遠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他那是什麼腦袋?怎麼盡裝了些齷齪不堪的想法?
“不是?難道是‘你不睜開眼睛,我就讓你好好叫上一整晚’?”
“你……”黎曼狠狠一皺眉,恨不得擡手賞他一記耳光,“你這個死變態!”
這回倒是說得沾了點兒邊!
哎?
不對!
這哪裡沾邊了?簡直跑偏得連影子都看不到啊喂!
“這也不是,那也不對,你倒是給我說說,究竟是哪一句話?”冷子烈輕挑眉梢,一臉愜意地看着她。
這女人調戲起來,可真有意思。
黎曼趾高氣揚地衝他擡了擡下巴,說道:“你不是叫我別怕高嗎?我從小最怕的除了水,就是高處。你想啊,昨晚我連那麼高的地方都不怕了,難道不是因爲你借給了我這麼肥的膽子嗎?”
“哦……是這樣……”
冷子烈有些信服地點了點頭,黎曼正得意着,卻聽他語氣一變,嘴角噙了抹危險說道:“那今晚,我再借你一次行嗎?”
(本章完)